白晓雪一见她,就没好气地甩了个白眼:
“不就是小火了一把,摆什么臭架子,知不知道我等了两个小时了!”
姜檀儿慢悠悠地坐下,手机反扣在桌上,扬唇一笑:
“你可以不等啊。你既然等了,就有所图,不是吗?”wWW.ΧìǔΜЬ.CǒΜ
白晓雪一瞬被拿捏了,神色仓促。
姜檀儿神色冷漠,眼神极具穿透力,仿佛要看破人心:
“你偷我手稿,不止是想要污蔑我抄袭吧,有什么条件,开门见山地说吧。”
白晓雪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抓着裤腿,说话有点磕巴:
“谁偷你手稿了,那本来就是我的。”
姜檀儿眸光淡淡,默默地看着白晓雪在她面前演戏。
她越是安静,白晓雪越是紧张。
她慵懒地单手托腮,盯着对面的人:
“我是真好奇,谁指使你栽赃我抄袭的,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有脑子的人。”
兴许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白晓雪生气了,冲着她发飙:
“姜檀儿,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们做闺蜜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你一直都把我当小跟班,自己耍威风,出风头,出身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凭什么看不起人!”
姜檀儿着实是被气笑了,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白家落难再到现在生意兴隆,是谁帮的?”
“你在江城连个专科院校都进不去,是谁把你送进江城理工的?”
“你缺钱,没生活费,是谁拿给你的?”
她的好心都被狗吃了。
白晓雪冷哼哼地笑着,没有丝毫感恩之心:
“那些都是你为了炫耀自己有能耐才做得,又不是我求着你帮忙的,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姜檀儿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压制着怒气,勉强挤出一抹笑:
“白晓雪,我真是给你脸了。你可以收拾收拾,从江城理工滚出去了,也可以坐等白家生意一落千丈的消息了。”
白晓雪一点没怕,她早跟宴岁岁合作了,有宴岁岁给她撑腰,才不怕姜檀儿,自傲地昂着脸,挥舞着手中的录音笔:
“姜檀儿,你说的话,我都录音了,我会向大众揭露首富千金是怎么威胁霸凌一个无辜的人。”
本以为会这一招会逼急姜檀儿,没想到她依旧安安静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姜檀儿,你就不害怕自己的形象崩塌吗?”
白晓雪有点心急了。
姜檀儿眉眼弯弯,撩了撩脸颊旁的碎发挂在耳后,娇媚地轻笑:
“老虎什么时候怕过阴沟里的老鼠。”
白晓雪一下就被激怒了,手臂在桌子上胡乱地一扫,将姜檀儿的手机和咖啡杯,以及桌子上的花瓶全部扫到了地上。
这还不够,她甚至故意用脚狠狠地踩了姜檀儿的手机泄火,指着她质问:
“你骂谁是阴沟里的老鼠?”
姜檀儿撒了一眼自己破烂的手机,微微一笑:
“你说呢?很难理解吗?”
白晓雪脸色可比生吞了一只老鼠还难看。明知道姜檀儿是在骂她,但是她无力还手,因为她在榕城就见识过,姜檀儿动起手来,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跟她动手,只有挨打的份儿。
“我找你来,算是给你最后的机会,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记着,不管你背后是谁在操控,惹了我,都不难么好收场。手机给你折个旧,一万五,记得转账给我。”
姜檀儿俯身捡起被踩脏的手机,缓缓地站了起来。
白晓雪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虽然嘴上说不让,但还是会做下意识的躲避动作,给她让路。
姜檀儿走了几步后,又是回眸一笑,
“下次偷东西,最好看看房间里是不是装了监控,要是偷东西被拍到,那可是糗大了。”
白晓雪瞬间慌了,僵直在原地,拼命地回想。
澜园的确是装监控了,但是姜檀儿的卧室没有装,她检查过了。
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自己卧室装监控!
可姜檀儿说得什么意思,难道她偷拿手稿,被监控拍到了?
白晓雪左思右想,一时乱了阵脚,着急慌忙地宴岁岁打电话:
“宴小姐,怎么办,姜檀儿好像有我的把柄!”
……
姜檀儿出了咖啡厅,刚准备给宴时遇拨电话,恍然大悟,手机它已经碎了呢!
正欲拦辆出租车,一抬头望见了老熟人。
是梁叔。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先生他病危了!”
梁叔望着她,急得是满头大汗。
姜檀儿蹙眉,些许狐疑。
父亲病危,哥哥们不可能不通知她。
“小姐,快跟我走吧,二少爷给你打几个电话了,你都没接。”
梁叔催促。
“我爸现在在哪儿?”
姜檀儿冷淡地提问。
梁叔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老宅,少爷们都往家里赶了,三少爷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姜檀儿仍未相信,她不肯上梁叔的车,而是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老宅一趟。
梁叔开着车,不近不远地跟着。
姜檀儿透过出租车的后视镜,默默地盯着跟着她的车子,而后跟出租车司机搭讪:
“师傅,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吧。”
出租车司机豪爽地将手机递给她。
姜檀儿接过后,立马拨了宴时遇的号码。
那时出租车行驶到一段车流量不大的路段。
电话尚未接通,出租车被猛烈地撞击了。
“艹,后面那辆车有大病吧!”
司机刚抱怨了一句,下一秒出租车直接被后车怼到了人行道上。
为了躲避行人,司机猛打方向盘,几乎是要漂移,谁知后车紧追不舍。
嘭地一声巨响。
车子直接被撞翻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几乎来不及思考。
姜檀儿顿感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昏昏沉沉地去解安全带,可安全带的卡扣似乎是坏了怎么也拽不开,她只能冲着驾驶座喊话:
“师傅,你怎么样了……”
司机师傅没反应。
而她被安全带勒着,正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慌乱之中望见了破碎车窗外的鞋子。
梁叔钻了进来,冲她笑,“小姐,别怕,我来救你了……”
说罢,梁叔把手里握着白色帕子往她脸上捂,一股刺激性气味侵入鼻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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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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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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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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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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