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叠放在腰间的手指扣紧了,甚至有些微微发颤,充斥着克制。
久久没有得到宴时遇的回应,姜檀儿有点小失落,瘪了瘪嘴。
疯批美人真得好难哄,还以为他会感动到落泪。
原本想叫他离开礼堂,反正好戏已经看完,可头发被猛地一揪,整个人后仰,钻心地疼,不由地嘟囔了一声好疼。
“哥,是姜檀儿做得!快来,我抓住她了!”
晏娇娇紧紧地撕扯着姜檀儿的头发,冲着主席台上的宴少琛大声喊叫。
正喊着,脖子突然被掐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有死亡般得的窒息。
宴娇娇惊恐万分地望着宴时遇,松了手中揪着的头发,拼命地想要掰开他的手,可却被他重重地按在了椅背上。
男人寡淡的眸光此刻狂躁不已,充斥着猎杀的欲望。
宴娇娇反抗不了,只能心急地望着走过来的宴少琛。
正当时宴少琛手里拖了一把椅子,还有几步之遥时,举起来就要砸宴时遇。
“宴少琛,你如果敢碰他,我保证明天的微博热搜就是你那些肮脏的事情。”
姜檀儿冷冷地警告。
“你竟然敢威胁我。”
宴少琛怒气滔天。
“我为什么不敢?”
姜檀儿没有丝毫的惧意,冷漠回怼。
见她似乎是动了真格,宴少琛犹豫片刻后,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椅子。
他怕姜檀儿手中真得有更多的猛料。
只是今天这些,晏家就要花点力气去摆平。
另一面,见宴少琛放下椅子,宴娇娇的心态崩了。她是使劲儿踢了前排的椅子,再没人救她,她就要死了。
姜檀儿厌恶地瞥了宴少琛一眼,转过身子,扯了扯宴时遇的衣角。
而后昂着脸蛋,望着宴时遇,她看得出,他是暴走了,只能是温柔地哄着:“哥哥,别闹了,我可不想跟这群人一块儿被抓进去,我们走啦。”Χiυmъ.cοΜ
不管宴时遇有多不理智,似乎只要她叫哥哥,他都能听到,都会乖乖地听话,仿佛那声哥哥会封印他所有的躁动。
他对哥哥两个字的执念很深,只是她真得什么都知道。
宴时遇松了手,眉梢的怒气是一点没消。
望着几根缠连在宴娇娇手中的发丝,拳头再度握起来,恨不得弄死她。
“哥哥,我们走吧。”
姜檀儿有点担心宴时遇不受她控制,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她想走,可宴少琛不放她走,挡在了过道里。
“姜檀儿,我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会邀请你去参观我家。”
宴少琛冲着姜檀儿伸了手。
他觉得,只要他主动一丢丢,姜檀儿一定会禁不住诱惑,重新跪舔他,女人就是哄一下就好了。
姜檀儿:……
老实讲,她被恶心到了。
宴少琛真是又普通又自信。
不等她拒绝,宴时遇已经把她挡在身后,挥拳揍了宴少琛。
以不可抵挡的强势,一拳一拳地砸。
宴少琛只能双臂蜷缩着,护着头,被动地挨打,直到几个保安将宴时遇拉开。
事情闹得有点大,除了小半个榕城一高的学生,宴时遇和宴少琛因为斗殴也被带到了警局,姜檀儿跟着去了。
整个榕城,大小的派出所,全部都人满为患。
庄行接到姜檀儿的电话时,差点吐血。
“小姐,您不是答应过,会好好学习,好好备考,这怎么又闹进局子里了。”
庄行一边办理手续,一边不停地叨叨。
他待会儿怎么跟二少爷交代,二少爷可就在警局外。
“好了,庄叔那么大年纪,都没你啰嗦。”
姜檀儿瘪嘴,假意嫌弃。
瞧着宴时遇走过来,就开始笑嘻嘻地招手。
庄行:……
终究是错付了。
三人一同走出警局。
警局外的马路上停着一辆低奢的黑色劳特莱斯。
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正靠在车上,翻阅手中的书籍,包裹着大长腿的黑色西装裤被风撩拨着,染发着浓郁的荷尔蒙。
“二哥!”
姜檀儿兴奋,小跑着冲到马路对面,一把扑进男人怀里。
她的鼻子禁不住酸了,眼泪一时没控制住,冒了出来。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二哥。
“糖宝,二哥不是教过你,要遵守交通规则。”
姜景衍微微严肃,好在是周围没车,没伤着。
“可我想二哥,管不了那么多了。”
姜檀儿把金豆豆往姜景衍衣襟上蹭。
姜景衍叹息一声,随手把医书往车顶一放,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自从糖宝长大,他就没有享受过糖宝的粘人了。
“糖宝,以后要记得,就算再想二哥,也要遵守交规,红灯停绿灯行。”
姜景衍耐心地跟她讲解,爱不释手地揉着不安稳的小脑袋。
姜檀儿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她又不是幼儿园的宝宝,二哥真是又书呆子又直男。
“晚上约了傅叔叔一同吃个饭。”
姜景衍说着,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这只粘人鬼给抱了进去,俯身给她系安全带。
“有哥哥疼,真好!”
姜檀儿瘪瘪嘴,金豆豆啪嗒又掉了下来。
望着抹眼泪的小姑娘,姜景衍一愣,糖宝怎么变哭包了,从见着他,眼泪就没停过。
他得问问庄行怎么回事了,糖宝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庄行是十分钟以后,独自走过来的。
姜檀儿望了一圈,没看到宴时遇。
“庄行,你又欺负我同学了?他人呢?”
姜檀儿跳下了车,又张望了一圈。
“小姐,我哪里敢欺负他。刚还在我身边,等个红绿灯的空隙,人就没了,我还去找了。”
庄行委屈,小姐太偏心了。
他跟宴时遇动手,只有他挨打的份儿,脸上的伤这会儿还没好。
姜檀儿奥了一声,这事发生在宴时遇身上一点都不奇怪。
“糖宝,把酒店的定位给你同学,一块儿吃个饭。”
姜景衍绅士地护着姜檀儿的脑袋,又把人送上副驾驶。
他还没忘了跟大哥的约定,弄清楚糖宝惦记着的人到底怎么样,以前那个宴少琛就挺混蛋的。就目前看来,这人也是个没教养,竟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姜檀儿点头,摸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
号码是刚在警局登记时瞥见的,她就记下了。
太麻烦了,还是得哄骗宴时遇加个微信好友。
只能是又追加了一条短信:哥哥,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一定要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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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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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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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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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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