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芝的水红唇勾起淡淡弧度,“怎么哪儿都有你?”
站在一旁的几个名媛交换了一抹眼色。
东方思垂眸轻笑,“栗芝妹妹还是那么幽默?”
栗芝冷嗤了一声,搂着靳景森的窄腰撒娇,“森森!人家累了!要睡觉觉~”
靳景森搂着栗芝的小软腰,亲了亲她的眼尾,“嗯,好,我们回去!”
东方青御脸色一沉,急切的咳嗽了一声。
东方思赶紧趁机开口,“栗芝妹妹!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东方思快速介绍着,“这位是我大哥东方相!”
东方相尴尬的点头,显然栗芝妹妹并不想认识他,“你好……”
栗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窝在靳景森怀里,抹去眼角的湿润,“你好吖!”
东方思指着东方成说,“这位是我三弟,东方成……”
栗芝懒懒娇娇的点了点头。
东方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栗芝妹妹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东方思指着东方灾说,“我四弟东方灾!”
东方灾憨憨的笑了,呲着满口大白牙。
“栗芝妹妹,你比赛我都看了,呵呵真厉害,真涨脸!”
栗芝眉尾一挑,东方灾健硕的肌肉,在皮衣夹克的包裹下呼之欲出。
栗芝最喜欢憨憨的鲜肉菩萨了,美色当前她真的扛不住。
她伸手捏了捏东方灾健硕的手臂,眉眼弯弯。
“你是练健身的?你胳膊好粗哦,腹肌也一定很好看吧~”
靳景森眉心冷冷一蹙,顺着栗芝的视线,看到东方灾撑着紧身黑T的胸肌。
他冷着脸捂住栗芝的眼睛,贴着她耳朵咬牙切齿。
“芝宝!别的狗好看吗?”
栗芝摇晃着小脑袋,捶了他腹肌一下,娇嗔道。
“你看你?又多心!又多心!你就不能信任我一下吗?”
靳景森搂紧栗芝,捏着她下颌问,“你有前科!不值得信任!”
栗芝咬了咬小白牙,瞪了靳景森一眼,低低骂道,“醋缸!你讨厌死了!总是管我?有本事把我眼睛抠下来,我就谁也不看了!哼~”
栗芝和靳景森闹别扭,东方思尴尬的用脚抠地,却在东方青御的眼神催促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栗芝妹妹,这是我义父,东方青御!”
【东方青御?就是那个东方青御吗?】
栗芝疑惑的抬眸,看到东方青御那张看不出岁月的极致帅脸,倒吸了一口寒气。
【哦嚯!好帅哦!老男人这是叔圈天菜啊!咦?怎么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靳景森冷着脸,贴着栗芝耳朵咬牙切齿,“他都快五十了!你也看的下去?”
栗芝惊讶的多看了东方青御两眼,故意气靳景森。
“五十怎么了?你五十的时候未必有他这么帅?你看你现在就有皱纹了!我都不爱说你,你总是这么生气老可快啦!”
靳景森脸黑的淌墨,抬起栗芝的下颌,冷着脸问她,“你说我和他谁帅?你再说一次?”
东方青御脸色一沉,冷声呵斥靳景森。
“阿森!你干什么?芝芝就算比你小十几岁,你也不能把她当女儿这么教训吧?”
靳景森呼吸一窒,目眦尽裂的反驳,“十几岁?我只比她大六岁!六岁!我哪里老了?”
东方青御尴尬的轻咳一声,“就只大六岁!你整天叔叔叔叔的干什么呢?还让她叫你爸爸?你这是在欺负她?”
靳景森大手捏着栗芝的下颌,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抖着薄唇问她,“芝宝你说!我老吗?”
栗芝没想到男人的胜负欲这么歪!
她就随口一说!
靳景森还真的生气了!
栗芝心里吐槽。
【你不老!你多好看啊?那脸蛋,那身材,那八块腹肌!斯哈~就是你处处管着我跟个大爹似的!】
靳景森整个人都不好了,目眦尽裂的盯着栗芝,“芝宝!回答我!”
栗芝表面笑嘻嘻,“你……你不……”
此刻音乐声起,竟然是栗芝梦里的那首歌。
东方青御抓着栗芝的手腕,霸气侧漏,“芝芝!我们不理他!来,咱们唱一首,这首曲子,你会吗?”
栗芝微微蹙眉,回眸看到脸色冷凝的靳景森。
她想着不能太惯着这只疯狗,让他处处管着自己。
栗芝索性点头答应。
栗芝跟着东方青御上了缓缓升起的小舞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东方青御斜眸看向栗芝,藏在袖子里的手难掩激动,微微颤抖。
栗芝听着鼓点,被绛色旗袍包裹的绝美身姿,柔柔摆出京剧的手势。
栗芝桃花眼水眸潋滟,一开口就是清丽回转的京腔。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
“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
“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东方青御桃花眼潋滟微红,含着欲落的泪水,手腕回转,京腔铿锵高亢,饱含深情。
“他说着,洞房花烛时!”
“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栗芝和东方青御对视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东方青御的眼角蜿蜒而下。
他眼前的栗芝和他心里深爱的妻子南枝,幽幽重合。
他下意识抓住栗芝的小手,痴痴叫了声,“枝枝……”
栗芝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里一酸竟然落下泪来。
她身不由己的唱着哀婉的唱腔,却好似并不是她唱的一般。
“燕去时,红豆满枝!”
“远游人,莫问归期!”
“谁独守潇湘水碧?”
“不知今夕何夕……”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不愿长情无所寄!”
“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台下众人叫好声不断。
栗芝抬眸间,只见穿着同样绛色旗袍的女子,鬓边的海棠娇艳。
她站在东方青御身边,手指缓缓抚过他眼角的细纹。
一滴晶莹的泪,自女人眼角缓缓落下,落在栗芝和东方青御交握的手上。
那女子一双杏眼婆娑,勾着水红唇,幽幽笑了,张口便是清丽回转的京腔。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
“一步一句是相思……”
栗芝身不由己的唱着,这声音却仿佛并不是她自己的。
她流着泪,在心里一遍遍问着。
【妈妈,是你吗?那东方青御他是……我的谁???】
靳景森凤眸冷芒一闪,震惊的泪流满面的栗芝。
他大步走过去,低吼一声,“芝芝,下来,我们回家!”
东方思挡在靳景森身前,似笑非笑道,“四爷不是这么小气,栗芝妹妹唱一首歌都不让吧?”
靳景森冷眸一闪,冷戾道,“滚开!别逼我动手!”
东方灾挡住靳景森,“四爷!你又发什么疯?”
靳景森冷着脸一把推开东方灾,“滚!别特么挡着我!”
东方灾捏了捏拳头,觉得靳景森没事找事,疯病又犯了。
东方成却笑着拍了拍东方灾的肩膀,看向靳景森。
“四爷!是不是有点过激了?我义父是栗芝妹妹的粉丝,粉丝和偶像唱首歌,请你成全一下,毕竟您和我义父可是拜过把子的,您怕不是都忘了?”Χiυmъ.cοΜ
靳景森冷着脸推开东方成,“给我滚一边去!我家芝宝不唱了,我要带她回家!”
东方相低声说,“四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靳景森眉眼冷凝,忧心忡忡的看向舞台上的栗芝,“我的乖乖肉她哭了!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
东方四子震惊的齐刷刷回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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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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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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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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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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