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裴蹙了蹙眉,他厌恶朝歌,大概是觉得朝歌和他……是同类人。
都是疯子。
尤其是一个女人,眼眸里的死寂让人心口发颤。
他居然……会害怕一个女人。
呵,他是怕这个女人哪天会反咬自己一口吗?
既然如此,那他就剁碎了朝歌这一身利刺,将她这股韧劲儿……碾碎。
把她弄脏,揉进淤泥里。
“听闻朝歌公主在西蛮可是没少伺候男人,你说……咱们几个谁先来?可得好好伺候咱们公主。”手下讽刺的笑着。
赵裴冷眸坐在原地看着,示意手下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他就是要看看,看看这个一身硬骨头的女人,会不会求饶。
“赵裴……你说,你有一天会不会后悔?”朝歌回头看了赵裴一眼,讽刺地问着。
“大概,不会。”赵裴慵懒的说了一句,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我在想……什么样的报复方式,才能让你生不如死。”朝歌站直了身子,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眼眸警惕,如同要扑咬对手的恶狼。
赵裴安静的看着,若有所思。
“啊!”突然,朝歌伺机动手,第一个大着胆子碰朝歌的人一声惨叫,死在了当场。
朝歌就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恶鬼,她下手……招招致命。
赵裴没有阻止,只是安静的看着朝歌的背影。
让他生不如死?
呵……没有人可以做到。
就算是星怜,他也只不过是还没有玩儿够而已。
“将军……”见朝歌下手狠辣,不好的手,手下紧张的看着赵裴。
“草,还治不了她一个女人?”有不服的,几人一起扑上去想要困住朝歌。
可朝歌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将军……这女人疯了……”
簪子被打掉,朝歌就撕咬,她全身上下,哪怕只有牙,都要杀人。
赵裴沉默的看着朝歌,这样的疯子……究竟是谁创造的。
他吗?
当年,他带走小傻子朝歌,逼着她看慎刑司处决同族。
他用近乎残忍的方式,创造了一个疯子……
朝歌看他的眼神太疯狂了,那是一种近乎要吃他肉和他血的恨意。
“有意思……”赵裴冷笑。
起身一步步向朝歌走去,赵裴居高临下的蹲在地上,扼住满嘴是血的朝歌。
“呸……”朝歌用力想要挣扎。
“还记得那年,养你的嬷嬷是巫族人,我就这么扼住你的下巴,强迫你看着……”赵裴的声音对于朝歌来说就是噩梦,是地狱。
赵裴将朝歌困在身前,强迫她看着远处的黑暗。“让你看着行刑之人,一片片,割下那女人的血肉,让你看着慎刑司如何处决你的同族,你应该……就是那时候慢慢出现,渐渐占据这幅躯壳,将那个懦弱的小傻子封印……”
赵裴对朝歌,突然很感兴趣,这么说来,这可是他亲手创造的。“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杀掉了那个懦弱的自己。”
“是……我很感谢你……”朝歌快速出手,冲着赵裴的双眼下手。
“真狠。”朝歌受了伤,怎可能是赵裴的对手。
赵裴云淡风轻的握住朝歌的手腕。
“咔!”一声,将她的手腕生生拽脱臼。
惨叫声在驿站回荡,空荡的夜色让人绝望。
双手双脚都被赵裴卸了力,她现在只能无助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绝望的看着驿站入口的方向。
她今夜,大概是等不到赫连骁了吧。
“动手吧,别把人弄死。”赵裴起身,冷冷的说着。
手下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却还是警惕的慢慢靠近朝歌。
“赵裴……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后悔。
她要赵裴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杀他,都不足以解恨。
赵裴自然不会知道,今日所做的一切,来日都将成为报应在自己身上的果。
……
蛮荒之地。
长孙景澈跟着那些人躲避风沙,进了一个地下溶洞。
地下的蛮夷之地,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整个地下如同一个新的世界。
“今天外面有猎物吗?”
溶洞,一个老女人问了一句,看起来地位很高。
“别提了,遇上个弱不禁风的,没有二两肉,还遇上了风沙,渣渣都没见到。”那人生气的说了一句。
裹的掩饰跟在众人身后长孙景澈很不服,什么叫弱不禁风,什么叫没有二两肉?
他穿衣显瘦,脱衣就有肉了。
没见识的东西。
“好了好了,蛮荒之地,还指望有什么开荤的打牙祭,日子到了,咱们迟早是要见天日的。”那老女人沉声说着,双手背在身后。
“梅姨,主人只说让我们等,这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
那叫梅姨的老女人瞬间回眸,眼神犀利,透着杀意。
那人心口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赶紧跪地。“梅姨,手下无意质疑主人的决定,只是好奇……”
长孙景澈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对这个梅姨很尊敬,更害怕这个背后的主人。
“过洗毒池,回家吧。”梅姨深意的说着,走近了一处石洞。
那群吃人的将衣服扔在了一个池子里,赤着膀子下了一个冒着白雾的池子。
长孙景澈迟疑了片刻,这进去还得杀杀毒?琇書蛧
“喂,你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长孙景澈蹙了蹙眉,把衣服都脱了……他不就露馅儿了。
好在长孙景澈激灵,一个不注意就从梅姨那边过了门。
这样就不用在这个白水池子里浸泡了。
可进了石门,长孙景澈就后悔了。
门内,就拴着一只……獠牙特长的蛊人。
蛊人对气息特别敏感。
那些人在池水中浸泡,是洗掉外面的陌生气,这样蛊人才能放行。
长孙景澈额头有些出汗,他胆子是真大,这是闯到蛊人和怪物以及吃人族的老巢来了?
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长孙景澈打了退堂鼓。
但已经来不及了。
蛊人,显然已经嗅到了他的不对劲。
“嗷呜。”那蛊人扯着铁链呲牙扑向长孙景澈。
长孙景澈快速后退,蹙眉。
要被发现了。
“庆庆,乖。”可梅姨的出现,以及声音的安抚,让那蛊人安稳了下来。
长孙景澈等待着被拆穿,可那梅姨只是深意的看了长孙景澈一眼,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自言自语。“庆庆这几日有些癫狂,见了他绕道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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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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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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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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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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