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能用灵缠,但不代表他不会,就是因为用不了,一些简单的小灵缠,他还是知道要怎么运作的。
姜闹涉入了有关人,如果还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太过危险,他现在答应教她修行,也要找到一门适合她的修行法门。
要说世上谁最适合当她入门的师父,那还真非他莫属。
毕竟其实现在他比姜闹本人还了解她的身体。
忽然一阵透凉的风袭来,带着湿气,他才发现自己到了湘江边。
湘江绵延很长,他从学校到香烛铺有一段江路。
或许是快下雨了,今晚星月不见天色晦暝,江边人不多,摆摊和大妈这些氛围组的都不在了,一排的路灯显得冷清清的。
陆陆续续下了一个月的雨,湘江涨了不少,江水湍急了不少,水位都升了一米多,夜间微弱的灯光下都能看到江面飘着很多垃圾。
开电瓶经过的风无理看见,几个年轻男女在江边,笑声一阵一阵,放着烟火,滋滋冒着烟和光。
今晚没有星月,他们是江边唯一的光。
“真有兴致。”他感叹了一声,骑着小电瓶就要离开。
“兄弟,过来帮个忙不咯?”
忽然被叫住,左右看了看,确定一下是不是叫自己。
“帅哥,是喊你的咯,过来帮忙给我们拍个照得不?”
风无理要为这一声帅哥买单:“可以啊。”
他停车下去,来到江边,地上多是烟花燃尽的杆子,还有会在地上不断发光旋转的,地上插着的棒子喷着火星,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好几根烟花杆子,青色或橙色的火光,或是劈啪作响的仙女棒,江边的浪潮时不时涌上来,退去时留下一地的白色水沫。xǐυmь.℃òm
两男两女,大概二十出头,穿着也俏式时尚,都是年轻的肉体。
其中一个男生嬉皮笑脸,给他递来一台湿漉漉的手机。
“帅哥给我们拍好看点哦。”
风无理点点头接过:“要得。”
“快快,趁着每个人手头烟花还没灭。”
“站过来点咯。”
“你别烧着我。”
“可以了吗?看镜头。”
画面里,四人都是青春洋溢,手上的烟花有些难曝光,风无理按了很久,刚好捕捉到一个画面,虚幻的画面聚焦在四人脸上,每个人都挂着笑脸,烟花燃烧着的青烟缭绕,闪光灯白光一闪,画面定格。
风无理发现自己居然还挺有摄影天分。
给了他们四人看。
“拍得几好看喔!”
四人围过来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对风无理技术一顿夸。
其中一个矮个子女生问:“谢了啊帅哥,要不要一起放,还有很多都放不完了。”
这种属于客套一下而已。
但是风无理像是没意识到,道了句好啊。
“来来,你拿着这个,我给你接燃。”
那个女生兴冲冲地给他拿了跟仙女棒,然后两人凑到一起,把手里的仙女棒凑到一起,风无理手上这根也被点燃。
哗一下点燃的火光,瞬间照亮了风无理的脸。
他嘴角扬了扬,脸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眼中倒映着燃烧的火光。
“可以了可以了。”
“呼嗬——”
“要死啊你!”
几人又笑又闹,风无理只是温和地轻笑,静静看着手中的烟花燃烧,烟花的光在江边构筑出一片亮堂的地方,适应了烟花后,看向远处觉得黑得一点光都没有。
看着平静的湘江,缓缓东流,小小的浪潮在江边留下白色的水沫,亘古不变。
那个刚刚叫他拍照的男生走了过来:“兄弟还在读高中吧?”
风无理答,“今年高三了。”
“高三好苦的咯!”那个女生搭话:“我们都大学了,大你一届,就在旁边的郡沙大学。”
“是吗?我也打算考湘大。”
“学霸啊!”
“你这不是夸自己吗?”另一个jk女生鄙夷,矮个子女生用烟花滋了滋她。
“快考来湘大跟师姐贴贴!”
风无理觉得他们说话挺有趣的,他手中的烟花静静燃烧着,像是能烧很久。
矮个子女生道:“湘大的理工专业不错,帅哥你也是郡沙人吧,到时候出来也好找工作。”
拿手机的男生也道:“反正我是我山东的,以后就呆在郡沙不走,好发展。”
“你是舍不得你女朋友!不想异地恋!”
“我不行啊,我爸妈就我一个闺女,不回去他们念我得很。”
“嘿嘿,我家那两口子巴不得我别来烦他们,他们一闲下来就去旅游,老潇洒了。”
“我大三去考个教资,老老实实回去当老师算了,学弟你别听他们的,大学几年就应该玩疯一点,想那么多干嘛。”jk女生不同意,“总得留下点回忆嘛,对不咯?”
风无理倒是挺认同她的说法。
“不过我说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个男生也出声了;
包括风无理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他。
“还是别玩得那么疯才好,特别是夏天发大水的时候啊,就不要靠近江边了。”
他的话刚说完,风无理手中的烟花也到了尽头。
“呲呲——”
烟花的光灭掉。
斯斯一声这里陷入了一片昏暗。
他一个人站在江边,涌上来的浪潮都快舔舐到他脚边,又退了回去,像是不断试探猎物的蛇信子。
晚上江风带着湿气,喧闹一瞬间远去,只剩下江上浪声。
前几天郡沙新闻,几名大学生,在湘江边失足落水。
风无理轻笑着摇头。
哪有这样抓交替的?
居然还提醒人不要靠近江边。
风无理想起小时候王西楼吓唬他不让他去江边讲的故事。
溺死鬼,乃淹死于水中之人死后所化。这种鬼只有找到代替者,才能脱生。
宋代泽州有个裁缝,有一天正在干活,忽然看到有个人从河边过来,一边走一边笑:“明天有人来接替我了!”
裁缝就问:“谁来接替你呀?”
对方回答:“一个从真定来的,肩上扛着伞、带着书的人。”
裁缝走出门,见那人消失了,才知道对方是鬼。
第二天,裁缝早早地就站在门口,果然看到一个人过来,把伞和书交给裁缝看管,说要去河里洗澡。裁缝问对方从哪里来,那人说从真定来。
裁缝不忍看着这人淹死,就说:“城里有浴室,我给你搓背钱,你去那里洗吧。”真定人问其中的缘故,裁缝把昨天所见所闻告诉了他。真定人十分感激,拜谢而去。
当天晚上二更,那个溺死鬼出现了,往裁缝家里扔砖瓦石头,大骂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接替的,你竟然坏我好事!我发誓,一定要把你拽进水里淹死!“
第二天,裁缝开门,见院子里满是砖瓦碎石。
溺死鬼一连干了好几天这样的事,裁缝准备搬离,王西楼恰好路过。
把那溺死鬼嫩死了。
但是很显然,这四位溺死鬼,完全没有害人之心。
大概只是无聊,才招他过来聊聊。
“走好。”
风无理忽然又想到一位‘故人’,两个月前坏了规矩,杨主任让自己给点教训,就湘江底雅座一位,被他冻成冰雕在下面沉了两个多月。
应该……没死吧?
想了想,从口袋掏出镯子戴在手上,又把手机放到一边。
左右看看没人留意这边,在江边找了块石头抱着,憋口气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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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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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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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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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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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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