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那一瞬间我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也许是被这种弱智语言震撼的太厉害了,我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眼看着上官泽天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也发现自己这样光明正大的嘲笑实在是不太好,而我如今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质,就这样嘲笑绑匪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这样想着,我便努力收敛自己的笑意,认真的说:“其实你也不能怪哀家笑你,主要还是你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哀家理解你想要当皇帝的心情,毕竟好男儿的野心总是大了一些,但是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和皇帝别说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是单说外貌可也没有半分相似。”
我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恳,虽然有些过于打击人了。
但是野心家可不是梦想家,可不是随便想想就可以力挽狂澜颠覆朝代去做皇帝的。
所以我才会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上官泽天的说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更加让我不解的是,这上官丞相居然就这么看着,还摸着胡子一副满意的样子,难不成这上官丞相是因为闲赋在家太久了老年痴呆了?wWW.ΧìǔΜЬ.CǒΜ
那之前对初九做的布置和引我来的布局仍旧精密,难道说这老年痴呆还是选择性的,还是说……这件事压根就内有沟壑并不是我现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呢?
就在我陷入疑虑之时,上官泽天却对我摇了摇手指,笑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想当初太后娘娘不还是一人分饰中州王妃和太后娘娘两个角色,除了亲近之人,又有谁分辨的出来?”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上官泽天居然知道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一个野心家在做事情的时候,肯定是要把许多细节都调查好的。
我已经无意去纠结上官泽天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很平静的陈述道:“那是因为哀家靠人简单的改变了妆容,又刻意收敛气势……”
说道这里,我灵机一动,惊讶的问道:“等等,你是说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上官丞相就打断了我的话,并给了我肯定的答复:“中州王身边有靠妆容能改变样貌的能人异士,作为曾和中州王在朝政上分庭抗礼的老夫,身边有那么一两个知晓易容术的人,又有何不可?”
这个想法也算是谋朝篡位中另辟蹊径的法子了,但我却觉得可笑的很,忍不住讽刺道:“你以为区区易容术就可以瞒天过海吗?那能取代皇帝的就不是你们上官家的人,而是那个懂得易容术的高人了。”
我本以为我这样嘲讽这个上官泽天和上官丞相会翻脸,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把他们给激怒了。
但谁知道上官泽天却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太后娘娘难道不觉得我的举手投足很熟悉吗?”
我一愣,脸色终是变了变。
因为我终于弄明白自己第一眼看到上官泽天的时候到底从哪里感受到的熟悉感和违和感。
现在他这样一提醒,我就看出来了。
这个上官泽天的举手投足之间,真的像极了莫君傲。
我冷冷道:“……的确很像皇帝,看来你藏得很深啊!”
上官泽天就是那种别人越难受自己越愉悦的类型。
这不,看我脸色难看,这上官泽天便很得意的对我炫耀道:“皇上的暗卫部队想要进去是很难的,但是做个天天能看到皇上的御前侍卫对于一个野心家来说,却并不艰难。”
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总是喜欢和正派讲述自己是如何如何计划的,这个计划是多么的周密,你们是多么的愚蠢。
但上官泽天现在透露出自己曾做过御前侍卫这个事儿,就让我觉得很……奇怪。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把你的底细都透出来了,是想告诉哀家你的胜算多大?还是在炫耀什么?”
上官泽天点了点头,一副赞同我说辞的样子:“我的确是想要告诉太后娘娘我的胜算有多大,只要太后娘娘肯帮忙,证明我这个皇帝是真的,我再兢兢业业的做上几年皇帝,等过些年头,我就禅位给我自己……”
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和计划,这也许是对自己有绝对信心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这一刻我却莫名觉得……他所说的东西,那么的……熟悉。
不过这种熟悉感可不是我看他举手投足之间熟悉那种熟悉,而是恍惚中记得好像有谁做过这个事儿。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详细的,就像是有的时候你要叫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卡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那种很是难受的感觉。
于是,我低声呢喃道:“你这个套路,我怎么听着耳熟呢?”
“耳熟?”上官泽天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似乎不是很理解我刚刚的反应。
有点时候有的东西越想要去记起越是记不起,但有的时候不去刻意想,反而就很容易想起来了。
这不,我都打算放弃去琢磨了,然后我就想起了了。
可不就是我穿越之前看的小说,陆小凤传奇中,南王世子和叶孤城做的事儿吗?
见上官泽天有些在意的样子,又想到了南王世子的结局,我便隐藏了一部分事实,很淡定的说:“不,没什么,只是曾在闲散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事情,两个江湖上的绝世剑客约定在紫禁城比武,就在那日,一个长得和皇上很相似的同宗人悄悄潜入皇宫,妄想杀掉皇上取代皇上的位置,他的计划,就是先取而代之,并在若干年之后让位给他自己。”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陆小凤的剧情,并没有提起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没有提起陆小凤的智慧。
虽然这才是那个故事里的主旋律,但是在这个时候造反才是需要说的事情。
这个计划和上官泽天的计划大同小异,所以听了我的详细说明之后上官泽天更加在意了。
他近乎急切的问道:“那这个人的计划成功了没有?”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实话实说:“自然是没有,皇上英明神武,早就看出身边的内线有不对的地方,早就做了打算,乱臣贼子自然是被剿杀了。”
上官泽天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件事本就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若是听到古人曾成功什么的,说不定会给他的内心带来鼓舞。
但我这句失败,却像是刻意打击他的信心一样,虽然他努力不去在意,但还是心里有些不舒坦。
这不,上官泽天的脸上没有了那种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而是略微有些难看的对我说:“太后不必编谎话来刺激我,恢复上官家的荣耀,让上官家成为北莫国的霸主是必然而行的事情,我把你弄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讲故事的。”
我轻笑,倒也不在意他突然变了的态度:“其实你本不必在意这些,这本就是个故事,故事里的事情又怎么能当真呢?”
上官泽天并未因为我的安慰而脸色好看,反而更加难看了。
因为对于上官泽天来说,我就是在鄙视他,因为没有把他的计划放在眼里,才会不担心不害怕,反而轻描淡写的安慰他。
上官泽天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太后娘娘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提起这些谋朝篡位的事情没有丝毫恐惧还能在身处劣势的时候打击对方的斗志……
一瞬间,上官泽天觉得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根本不能留,留下去肯定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变数。
但是想到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上官泽天压抑了自己的杀意,脸上挂着假笑对我提议道:“来谈个条件吧,只要你愿意作证我是真的皇上和我合谋此事,我就放你出宫让你和中州王双宿双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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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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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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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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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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