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名其妙被莫君傲吵醒不能睡懒觉,还指责了一番。
我发脾气了,而且发的很凶。
这倒是真的让本来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怒气冲冲的莫君傲的气势也被我发火给打压了下来,偏是一副自己肚子里有气,但是还在忍耐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顾及着孝道,或者是别的什么,但终归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的。
我心里清楚,这有气可以撒,但是却没有继续僵硬下去的道理。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我放柔了语气同莫君傲道:“皇上,哀家知道你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指责哀家的人,和哀家说说,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影响了你的判断了?”
莫君傲自然是知道我这是给他面子,给他台阶让他下呢。
于是,莫君傲也收敛了脸上的不忿,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同我说:“朕昨天晚上连夜批阅奏折累得不行,第二天早上上早朝没人夸朕一句好话就算了,毕竟这批阅奏折是朕分内之事,但那御史居然状告朕在微服出巡的时候嫖妓,还把妓女带回宫堂而皇之册封为修容云云……朕想着这件事只有朕和母后两人知道,朕没有出去胡言乱语,也只能是母后……”
我微怔,倒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已经影响到了前朝。
这件事发生不足一日,在皇后严加阻止的情况下还能传到御史的耳朵里……
我的政治敏感告诉我这件事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保不准就是有什么不怕死的人在暗中操作,想要借着这件事来影响北莫国的政权,影响皇上的皇位。
但是仔细想想,短时间又找不到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人。
于是,我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想法,决定先和莫君傲解除误会,再慢慢去琢磨这件事。
这样想着,我便对莫君傲露出了怜惜的表情:“竟是如此,哀家理解你累了一晚上还被这样评价的不甘,但这件事的确不是哀家捅出来的,而是兰修容自己口误说出来的。”
莫君傲这样被我软声软语的对待,心情也好了不少。
同时她他也发现了我言语中的重点,连忙追问道:“兰修容自己说的?朕已经说了好多次不许她说出这个秘密的,刚刚您说的时候,朕就听的迷迷糊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莫君傲的表情不作伪,显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个兰修容对他是真的影响很大,他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兰修容。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着急口误了?”我叹了一口气,便把昨日在这椒房殿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兰修容口误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多少以为莫君傲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兰修容,毕竟这可纯粹是兰修容自己惹的祸。
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个禁忌,结果自己心里没数还去嚷嚷,这不是活该吗?
但谁知道,莫君傲却一脸愤怒的说:“这个可恶的上官昭仪,要不是她胡言乱语,兰儿怎么会不小心说错话,朕要降她的分位!”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上官昭仪居然会被迁怒。
要知道,这上官昭仪在兰修容没有入宫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后宫第一宠妃,深受莫君傲的宠爱,甚至为了这个上官昭仪还给皇后没脸过。
但现在莫君傲居然为了兰修容毫不犹豫的发作了上官昭仪……
老实说这件事上官昭仪除了酸了点倒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却被生生牵连的要将分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于是,我忍不住就想为这个我一直都看不上眼的上官昭仪说上两句好话:“哀家刚回宫就看她不顺眼降了她的分位了,你若是再降了他的分位,你可真是不怕兰修容被针对的更加多了,你倒是不怕你得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
也许是莫君傲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许是莫君傲对上官昭仪还是有感情的,刚刚只是一时冲动。
被我这么一提,他也没有执拗的说要将兰修容分位的事情,只是很不满的冷哼道:“哼,这次便宜她了!”
我看莫君傲这个小孩子的样子也有些想笑。
什么时候那个和我渐渐离了心,做事越发成熟的养子居然又像个孩子一样和我撒娇了。
无论如何,内心深处总是有些满足的。
于是,我也难得心情不错的决定给他出个注意,便道:“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因为皇后的办法,后宫女子皆是祈福七日,你再制造一些证据,绝了兰修容是秦淮名妓的流言,最好是让她自己来个以死明志之类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以死明志?”莫君傲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的样子。xiumb.com
我也知道他想错了,便连忙道:“谁让她真的死了?不过是让她为了流言以证清白想要自杀,到时候你拦着点,这人不就死不掉了。”
莫君傲做恍然大悟样,很是厚着脸皮的对我称赞道:“母后说的对极了,不愧是北莫第一才女,女中诸葛啊!”
我一愣,上次被人这样评价,好像还是五年前的事情呢。
忍不住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老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的事儿,如今哀家已经老了,看着儿孙能过的幸福就是哀家最大的心愿了。”
“母后……”莫君傲有些迷茫,似乎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我就悲伤起来了。
我看得出莫君傲此时对我的关心不做假,一瞬间我忘记了我对他的防备,忘记了对他的那一丝丝的厌恶,竟是有一种想要对他说真心话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难得和莫君傲说了两句真心话:“其实,所有人看到兰修容入宫的时候都保持着敌视的状态,但是哀家很开心,因为你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喜欢的人。”
莫君傲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因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走出了错误的圈子里,这样很好。
明明是真心的不能再真心的话,但却让莫君傲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狼狈的感觉。
于是,她转过头去,忽悠略了我刚刚的话语,转过头便要离开:“朕还有事要做,就先行离开了。”
莫君傲不愿意面对也是情理之中,我本也没有想过这随意的一句话能改变什么。
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哀家也到了礼佛的时候了,虽然哀家不信鬼神不信佛,如今发现,信上一信,倒是不错。”
莫君傲胡乱了的应了声转身便走,我也转过身便要去那小佛堂。
我想着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拜访我了,我倒是可以好好研究研究那机关。
可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莫君傲却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母后,你恨朕吗?”
我也停下了脚步,我也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回答道:“不恨。”
随后两人都默契的再也没有多说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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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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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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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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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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