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的淡定是因为过于疲惫,没有力气。
毕竟我自己也有过那种从幻境中醒来的感觉,那可是一种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会觉得自己这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注入了过量的麻药一样。
需要缓和一阵子之后,才能行动自如。
也就是说,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战斗力。
就像是当初在破庙偶遇苗疆蛊毒王的弟子们那次一样。
明明有很多人,但是只有我这个弱女子是战斗力。
就如同那次一样,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但实际上是我恐惧的,但是我却牢牢的握住了那把湛卢剑,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决心。
见我表情这么怪异,也许莫子曦并不知道我想了什么,但是他也许是怕我担心,便连忙喝了一口水,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别怕,是人。”
“是人?”我本能的问了一声,但却松了一口气。
毕竟莫子曦的武功高强,对待这种事情,肯定是比我熟练的。
莫子曦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一个人从洞外走了进来……
的确,就像是莫子曦说的那样,是人,而且是个很熟悉的人。
正是刚刚去和那些怪鸟搏斗的耶律影。
他身上布满了血迹,我一时之间看不出那些血迹是他的还是那些怪鸟的。、
耶律影轻声道:“子沫,幸不辱命,我回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想要搀扶他进来休息。
但是我却看到他的背后,竟是悄无声息的冲了来一只血淋淋的怪鸟。
我大惊,心知这一定是刚刚假死,但是现在找机会来找耶律影报仇的。
也许耶律影在这里死了,对待之后的事情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却不能用绝对的政治眼光和战争眼光来看待每一件事。
我不怕被评价为那种善良过分的圣母,我只知道耶律影为了给我时间去救人,自己用命去拼搏。
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几乎不用思考,我快步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一剑便斩断了怪鸟的头颅。
明明我是擅长轻灵的剑法的,但自打砍了苗疆蛊毒王的头颅之后,我砍人家头这档子事儿,就做的非常熟练。
耶律影一开始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支撑着自己活着回来的女子,竟是用剑刺向自己。
那一刻,耶律影的心是受伤的,也是痛苦的。
但是他却并未躲避,而是闭上了眼睛。
心道,你我各为其主,假如你要我的命,我耶律影把命给你就是了。
但是,等待许久的疼痛却没有出现,那夸张的呼吸声和掉落声,也让耶律影睁开了眼睛。
耶律影看到了被斩断了头颅的怪鸟的尸体,以及一脸后怕的,漂亮的女人。
我看着耶律影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脸上带着笑意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知道检查一下尸体,这下子被找上门来了吧,要不是我看到了,你就没命了。”
耶律影笑得更开心了,甚至是用那堪称油嘴滑舌的腔调,调笑道:“那就多谢子沫救命之恩了,你说小王该如何报答呢?”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快别说那些了,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耶律影连忙道:“都是外伤,没关系的。”
嘴上说是外伤,但脸色已经苍白的要死不活了。
我只当是男人不愿意认输的个性,也懒得纠结他什么,便直接搀扶着耶律影坐在了莫子曦的身边。
莫子曦对耶律影点了下头,耶律影也没有做什么反应。
我懒得理会他们俩之间这所谓的暗潮汹涌,而是很平静的交代道:“你们俩一起坐着吃些东西,我去把其他人救出来。”
耶律影和莫子曦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他们心里对这种安排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的。
明明是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但是却偏偏要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报复。
莫子曦就不明白了,他堂堂中州王,北莫国百姓心里的支柱。
怎么就总是沦落到要被自己最爱的,最想保护的那个小女人来保护呢。
虽然她根本不像个小女人,虽然她要比他们这些做男人的还坚韧还强大。
假如她是个男人,或者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再高一点。
也许她会是个将相之才吧——此时的莫子曦这样想着,内心涌起了一种骄傲。
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的爱人呢。
就在莫子曦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这里也终于从那些茧中救出来了一个熟人。
可不就是我之前一直找的初一吗……
而且,比较有趣的是,初一和慕容白是被关在一个茧里的。
初一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慕容白,一个强壮一个看似柔弱,还有一种奇异的般配的感觉。
我失笑,便把自己伤口中的血液挤出来给慕容白还有初一喝。
而这个时候的莫子曦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很是担忧的问道:“一定要喝你的血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嗯……所以我才没有每个人都唤醒,我怕是敌非友……”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便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脸色和状态,应该是恢复了。
而我本以为初一和慕容白会和莫子曦一样,要等一会儿才能苏醒呢。
但谁知道他们喝了我的血,脸色灰败褪去之后便醒来了。
我把准备好的水递给了他们,他们连忙饮下。
而慕容白喝完了水之后,竟是直接拽了一块那白色的茧,吃入了口中。
我被慕容白的动作惊呆了,就连初一和莫子曦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白。
那白色的茧,虽然说是白色的看起来还比较纯洁。
但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却怎么都觉得怪恶心的,慕容白怎么就吃得下去呢?
别是直接疯了吧。
可谁那慕容白咽下了那白色的茧之后,便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不吃这个东西怎么能快速恢复体力?”
“吃这个能恢复体力?”我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都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但事实证明,我的主观猜测是错的。
此时的慕容白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也恢复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开启了医生的解说模式:“不错,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桎梏鸟用来储存食物而从口中喷出的体液,把猎物囚禁其中可以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同时也能保持猎物以一种冬眠的状态存活,所以这个东西是很有营养的,只要吃下这些白色的东西,就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了。”
慕容白用实际情况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一脸纠结的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而慕容白拿着一块那白色的黏糊糊物体对一旁的初一说:“要不要吃点?”xiumb.com
初一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咬住了那块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咽了下去。
果不其然,初一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而他恢复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王爷王妃娘娘你们两个休息吧,其他的人,属下和慕容白负责把他们弄出来。”
此时我还真的是有点累。
所以对于初一的提议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白道:“把那个穿青甲的人也弄醒吧,他是我的心腹萧达伦,武功高强,可以帮你们。”
耶律影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我自是不会在这点小事儿上和他计较。
虽然莫子曦觉得我一次次的挤血怪心疼的,但却也没有阻止我。
于是,我忍着疼又挤出了一点血喂给了那个萧达伦,并给他服下了白色的茧状物体,而他恢复之后,也按照耶律影的要求,同初一还有慕容白一起干活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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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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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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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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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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