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长,但还好不是我一个人再走,而是有人陪着我在走。
想来,若是我一个人走的话,我怕是要被这永不到头的路给逼疯了。
而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流行语——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给我的套路。
套路啊,我感觉这绳绳结结的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套路了。
简直都要把我套在其中了,这可不就是套路吗?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跟着绳子往前走着,枯燥,疲惫,无聊。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遭遇什么可怕的意外。
说起来,我刚刚进入这石林的时候,我还记得怎么走,怎么拐,之类的,生怕忘记了还会在墙壁上标注顺便直接写在本子上。
但现在由于着急救人,我已经没有时间去书写这个了。
不过叶还好我没有去标注什么的,不然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我现在感觉我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仍旧没有找到目标。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石林真的有那么大吗?
假如真的大到走一个时辰还走不出去的话,那是什么样的机关才可以带动这种大的夸张的石林呢?
我甚至都要怀疑那些怪鸟是不是智商高到了解这个绳子的作用。
我在猜测那些怪鸟是不是压根就知道这个绳子可以作为引路的存在,之所以不弄断,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别的路上去。
假如我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发现是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会崩溃的。
不过还好老天爷没有对我那么苛责,我的幻想并没有成为现实。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我和耶律影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而这个绳索就正好通往山洞之中。
同时也看到那怪鸟守在门口,但怪鸟的头插在了自己翅膀的羽毛里,动作就像是休息中的火烈鸟,看样子似乎是因为夜幕降临在睡觉而已。
看到那个怪鸟的样子,耶律影显然也很惊奇。
毕竟耶律影一个热爱打猎的男人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概念中不存在的鸟也是足够震撼的。
其实不只是耶律影震撼,第一次看到这个怪鸟的时候我也是震撼的。
同时让我想到了山海经中的一些奇异怪兽的记载什么的。
不过说起来,山海经这本书也非常的有趣,里面记载着所谓的上古神兽和凶兽还有一些我们现在还能见到的动物。
我记得有人斩钉截铁的说,山海经是一半真一半假,那些奇怪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但是,转念去想,你见过的生物你就认为山海经的描述是真的,但你没见过的,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呢?
得是多么自以为是的人才会觉得自己见过的就是真实的,自己没有见过的是假的。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山海经中记载的许多现代没有的野兽也是存在的。
只是这些野兽因为时代和环境灭亡了等等。
当然,现在扯山海经有些扯远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也许这种怪鸟也是山海经中记载的那种怪异的鸟儿,或者说,是一千年前很普遍正常的鸟儿。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灭亡了,现实社会里不存在了。
但是这个石林因为埋在地底一千年,所以也就生活在了地底一千年,所以才恰好没有灭绝罢了。
我见耶律影盯着那怪鸟不说话,便主动道:“这绳子分明是通往前面的山洞的,那就是说,所有人都在山洞里?”
耶律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肉,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疑问:“非常有可能,但,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呢。”
这个问题还是很容易解答的,所以我未经思索便对耶律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个猜测:“这山洞里可能存在的人类,大概都处于你之前那种陷入幻觉的昏迷状态,所以没有声音发出来倒是可以理解……至于那些鸟儿,明显是在休息,就不知道他们的睡眠质量怎么样,会不会允许我们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
毕竟这个怪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我可没有忘记他们和初九张牙舞爪战斗的样子。
耶律影是个果断的,他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厉害之后,便道:“不管如何,总不能在外面坐以待毙……我去看看那些鸟儿睡眠如何,要是睡的死我们就一起进去,要是很容易就被惊醒了,我去想办法把那些怪鸟给引出去,你等着那些怪鸟都被引出去之后,你去里面救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一听,耶律影居然要把自己当诱饵。
我虽然处处防备着他,但是可没打算让他死。
于是,我便连忙提醒道:“但是,那些怪鸟也不知是什么本事,可以让人晕过去,进入幻觉状态,若是没有外力催促,根本无法醒来。”
可我这番话显然没有给耶律影带来压力,耶律影竟是坏笑着对我说:“那就要拜托子沫赏我一口血了。”
自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欺骗之后,我就没有见过耶律影的微笑。
或者说,在我心里那个冷冰冰但是偶尔会对我笑的墨影已经死了,耶律影会如何,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
但是,如今我却看到了他那明晃晃的笑容。
这让我想到了我们过去相处的时候,内心深处也产生了一种名为内疚的感觉。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原来你知道了啊!”
耶律影很是大方的点了点头:“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醒来的时候口中血腥味不做假……又加上之前听到的一些有关于中州王妃的传言,也就推断出来了。”
我在防备着他,但他却丝毫不觉得我的防备有什么问题。
也没有假装不知道而找机会对付我,甚至主动愿意出去做诱饵。
同耶律影的坦然相比,我啊,实在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对不起。”这是诚心诚意的歉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觉得是耶律影对不起我……但是,现在,到底还是轮到我说这句对不起了。
耶律影却并不建议,反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无妨,你我各为其主,也算得上是敌人了,你防着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耶律影越是大度,我便越是说不出的愧疚。
是啊,明明是敌人,明明是各为其主,明明是立场不同,明明是离了这石林就要再次引发战争的。
明明我只是为了将来而有所防备,不希望棋差一招,输的惨之又惨的。
可就算我再心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没有做错,但是那种胸闷的愧疚感,却是越发的浓烈,甚至要从眼眶中溢出了。
我只能再次重复道:“不管如何,对不起。”
耶律影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然后他把手搭在了我的头顶,他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傻姑娘,总是这个傻乎乎的样子,明明是打算做坏事,但还是一副良心受到谴责的样子。既然决定去做个坏人,那就坏的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不然啊……情深不寿啊,傻姑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眼泪却从眼眶流了出来。
耶律影俯下身,竟是低下头亲吻了我眼下的泪水。
我惊慌的连忙后退,而耶律影却抓住了我那受伤的手。
他近乎煽情的吸了一口我手腕上的血,在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便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冲了出去。
手起剑落,门口那两只睡觉中的怪鸟,竟是轻而易举的被耶律影斩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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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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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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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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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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