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酒说道:“那些强盗最主要的目标是孩子们,如果你们跟在一起,被强盗抓回去,或者杀死的概率更大。
现在,你们可以拿一些铬金、兵器,朝不同的方向跑去,也许可以更好的活下来!”
女人们相互看了看,想到平时那些孩子的待遇比她们好得多,而且她们死了不少人,但那些孩子却一个都没有死。
这表明江进酒说的是真的,想到这,她们赶紧去抓铬金,有的只抓了几枚,拿了一件兵器;有的将身上口袋全部装满不说,两只手也不落下,根本不去拿兵器!
江进酒也不劝阻,任由她们索取,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她们自己的命!
女人们往不同的方向狂奔出去,却有一个女人留下,虽然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却还是能看得出容颜俏美,身材玲珑。
江进酒皱眉,“你为什么不走?”
“我没有家,爹娘死在了李成柱手里!我想报仇,可我一个人,报不了!跟着公子,我便有报仇的希望!”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只不过是一个破茧二重境的低品武者!我救你们,也仅仅是看不下去!”
“公子不用管我,如果我跟不上公子,公子将我放弃就是!到时,我会全力拖住他们!那么多折磨我都挺过来了,我不怕死的,但我想求公子日后把他们全杀了!”
江进酒点了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成柱惹了我,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想方设法把他们全部干掉!”
“谢谢公子!”
女人走到兵器面前,拿了一柄软剑系在腰上,又拿了一柄匕首绑在左手腕上,将一根骨刺当成钗子插进头发里面,两只手分别抓了一把砍刀。
江进酒眼睛一眯,这女人真有点意思,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秋芸!”
说完后,谢秋芸的目光又落在兵器上,看那样子,似乎在琢磨怎样把更多的兵器藏在身上。
江进酒看向孩子们,神情凝重,“虽然我很想让你们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但事实却是,你们还处在死境当中,李成柱随时可能追上我们,将你拉抓回去,被那些畜生活生生的炼成丹药!
我的修为不高,能护得了你们一时,护不了你们一世!还有,如果事不可违,我不会为你们去死!
所以,哪怕你们现在还很小,但你们想要活下来,想要吃好吃的东西,就要拼命!拼命修炼,拼命变强,拼命让自己活着!
你们能依靠的,只有你们自己!现在,每人去选一把兵器!如果陷入必死绝境,杀不了敌人,还可以杀了自己,避免被人用来炼丹!”
话音刚落,有的孩子立马哇哇大哭起来,有的孩子茫然无措,有的孩子则走到前面选兵器……
第一个走上前的孩子,身子很瘦,但目光坚毅,甚至透着一股子狠劲,他直接抓了一把砍刀。
然后,站在江进酒面前,“公子,我会很拼命的!”
江进酒问道:“你叫什么?什么时候生的?”
“周武!九月初九生!”
江进酒挑眉,他就是那个金孩?
是和别人不一样。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的头!三分钟后,我们启程,能跟的就跟,不愿跟的可以立马离开!我只救愿意自救之人!”
周武重重点头,走到哭得最厉害的那个孩子面前,“小山,你不想吃你娘亲为你烙的饼了吗?”
“我想!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娘亲在哪里!”
“所以,我们要学功夫,我们要变强,我们要杀掉坏人!到时,我陪你去找娘亲!现在你快去选一把合适的兵器!”
“武哥,什么叫合适的兵器?”
“就是你觉得,看起来像是烙饼的东西!”
陈山擦掉眼泪,跑到兵器面前,翻翻捡捡后,拿了一根狼牙棒!
狼牙棒,算得上是重兵器。
跟陈山瘦瘦小小的身子,极度不符合。
江进酒不由问道:“你用狼牙棒怎么烙饼?”
“公子,我……我把灰面砸匀称,再用棍子将面团揉平,就……就能烙饼了……”
陈山还是很怕生,江进酒想了一下画面,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便说道:“那以后你就把那些要杀你的敌人,要阻止你回去吃娘亲烙饼的那些人,全部当成面团去砸,去揉。”
“他们是面团,我……记住了!”
陈山努力挥舞着狼牙棒,周武则用不同方式,让所有孩子都去拿了兵器,还整理好了队伍。
“公子,我们准备好了!”
“做得不错!继续下去,也许你们都能活下来!现在,跟着我的步伐,我抬左脚,你们就抬左脚!我踏右脚,你们就踏右脚!我说呼气,你们就呼气!我说吸气,你们就吸气!”
江进酒举起箱子,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周武招呼众人跟上,谢秋芸则走在最后面!
“迈左腿,吸气!”
“迈右腿,呼气!”
……
江进酒在前面喊着号子,孩子们在后面依令而行,但刚开始大多数人都不适应节奏,一乱就觉得头晕眼花,甚至想吐血。
只有周武等少数几个人能跟上,让人意外的是,谢秋芸的踏步、呼吸,都在点子上。
江进酒也没有停下等他们,继续往前踏步,陈山等人乱了近五百多米后,慢慢跟上了节奏。
然后,周武他们便发现越走越轻松,速度越来越快,放在平常这个速度,他们早就累趴在地,可这会儿都跑了七八里路,还没有疲惫的感觉,就是身体有一种撕裂的痛。
谢秋芸也痛,但她却满脸惊喜,虽然她没什么修炼天赋,这么多年连皮之茧都没有打破,但她看过的书,听过的故事,却是不少!
在那些书里,那些故事里,这样的人,都是厉害角色,她相信,跟着公子,肯定能为爹娘报仇。
所以,这根大腿,她抱定了。
江进酒倒是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迷妹,他在很小心的踏步、呼吸,这玩意儿看起来简单,谁都可以做到,可实际上是一种战阵。
还是一个疯子研究出来的,说是可以边打仗、边修炼的战阵功法,但他亲眼看到过,成千上万人被疯子搞死了。
他差点就成了其中之一。
稍微呼吸的频率不同,踏步的力道不一样,体内鲜血流淌的速度不一致,心脏踏动的频率不相同,甚至是情绪相差太大,都有可能死人。琇書網
但不得不说,活下来的人,身体比同境界的人都强,战斗力也要高出一截。
疯子给这种战阵功法,取了个名字——唯吾独尊!
就搞不明白,一群人修炼,怎么独得起来。
他之所以敢用“唯吾独尊”,是因为他有十米范围的敏锐感知力,体内还有五座山影提供能量。
加上周武、谢秋芸他们都很弱,他能轻松掌控全场!
而且,他不需要他们修炼,只要他们跑得快点就行,所以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小。
相当于是一个超级低配版的唯吾独尊!
此刻江进酒好比是一辆马车,孩子们就在马车上,江进酒载着他们跑,所以他们会很轻松。
只不过,这个速度就是孩子们的极限,哪怕再快一点点,周武他们的身子都有可能裂开。
好在以这个速度,他能拉李成柱一段路,只要赶在李成柱追上来之前进入五溪镇,这帮孩子暂时就能多活一些日子。
因为五溪镇有长风镖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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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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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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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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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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