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听到了这个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消息。蚩昕上吊死了,是自杀。
但是很明显,这是杀人灭口。是用牺牲蚩昕的办法,来保住后面的一串人。蚩昕的死,直接让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们交上去的材料成了一堆废纸。蚩昕的死,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胡俊杰气得一拍桌子说:“这群王八蛋,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啊!我们准备了这么久,这人一死,都结束了。”
快中午的时候,黎万民亲自带人来了,黎万民带了一百多人把红梅的院子包围了。黎万民敲门,红梅开门。黎万民说:“既然那五个嫌疑人在你这里,你交出来吧。你母亲的案子,也该开庭审理了。”
我说:“黎万民,这蚩昕一死,你就跳出来要审理这个案子,这未免太过于心急了吧。你得好好查查蚩昕是怎么死的。”
黎万民说:“仵作的结论出来了,自缢而亡。”
刚子说:“我可以看看尸体吗?”
黎万民说:“这不是你这个外乡人该管的事情。不过尸体在蚩家了,停放三天之后装棺,送去崖洞。你要是有兴趣,去找蚩家人问问,同不同意你们验尸。对了,黎艳红的关于遗产纠纷案也有了结果,黎艳红说,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们已经都解决好了。”
我说:“黎万民,干得漂亮。不过你可要小心了,这人死了会变成鬼的,恶鬼索命的事情,没少发生。我看这蚩昕就是冤死的,他肯定会变成恶鬼回来的。你知道回魂夜吗?我们汉人都知道,在死者死后第七天的夜里,鬼魂是会回来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黎万民一笑:“那五个混蛋是我带出来,还是你们交出来?我看咱们还是和平移交吧,别伤和气。”
刚子说:“凭什么交给你?”
黎万民说:“因为我才是执法者,你们不是。”
刚子还要和黎万民呛呛,我拦住了。我说:“人可以交给你们,我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审判。”
黎万民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是我们的事情。”
秦岚和胡喜梅把五个人放开,这五个人从里面出来之后,被黎万民的人押走了。
围着院子的人都跟着离开,顿时周围安静了。
红梅这时候很失落,她坐在椅子里看着天花板说:“都死了,怎么就都死了呢?蚩昕这种人不应该死,应该把牢底坐穿才能解恨,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胡俊杰说:“你还想怎么样啊,人死债消,你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红梅说:“这件事肯定还有隐情,黎万民和黎剑英脱不了干系。”
胡俊杰说:“关键是查不下去了,证据链断了,当事人都死光了。这件事闹大了之后,都知道按不住了。蚩昕一定是和黎万民吵了起来,于是,黎万民来了个杀人灭口。”
红梅说:“我们得去蚩家!”
刚子说:“走,我和你去。”
我说:“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们一行人快速往蚩家走,还没到,就发现蚩家浓烟滚滚,我们到了的时候,看到蚩家燃起了大火,这火烧得根本没办法救。我们一群人就在外围看着这蚩家烧着。
消防队的人迟迟不到,这房子烧塌了,消防队的人还是没到。消防队到了之后,也没有对那栋着火的房子灭火,而是做了防扩散的处理,在周围不停地喷水。一直到那房子烧成了一堆白灰,才算开始喷水。
这房子就是蚩家的祠堂,里面停着蚩昕的尸体。现在,只能从白灰里找到一块块碎骨了。烧化了,什么都不剩了。
刚子说:“得,这下没戏了。断了我们所有的念想。”
胡俊杰说:“这就开始耍赖了啊!明摆着就是杀人灭口。”
秦岚说:“明摆着,又能怎么样?”
胡喜梅说:“那可不一定,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刚死就着火,这尸体就烧化了。这太蹊跷了吧?我们得去找那个法医。”
刚子说:“这里叫仵作。”
胡喜梅说:“管他叫什么,我们找到他,看看他怎么说。”
刚子说:“怎么说?肯定说是上吊死的呗,这都是安排好的剧本,照着演就是了。”
胡俊杰说:“先不急,我觉得这剧本倒是有点意思了。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吧,我觉得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相反,这件事刚刚开始。”
我说:“你什么意思?”
胡俊杰说:“蚩真和小斌接下来肯定要攻击黎剑英和黎万民。这三方一定会斗个天翻地覆,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他们斗,我们岂不是就有了自由吗?我估计心在没有人会在乎我们是不是存在了,我们的危险解除了。”
我这时候一抬头,看到张一曼站在不远处也在看着这场大火。
我谁也没告诉,从后面朝着张一曼走去。
张一曼看到我走过去,她转身开始走,最后,她在一个死胡同里等着我。她盘着胳膊,靠着墙,一只脚向后踹着墙面,看着我笑笑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下你们没戏了吧。其实没必要,你逼死这蚩昕有什么用?你就该直接抓了蚩昕,严刑逼供,他肯定就全招了。”
我说:“那太简单粗暴了吧,毫无技术含量。”
张一曼说:“你们破案是很厉害,但是呢?蚩昕一死,你全部努力都白费了。要我说,还是简单粗暴的办法最有效,对付这些黎民,不能用在外面的办法,这里是一个隔绝的世界,权利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讲理讲法都不好使,这里讲的是实力。”
我说:“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了吗?这连家到底怎么回事?”
张一曼说:“经过我这些天的明察暗访,没找到答案。”
我说:“你这明察暗访,岂不是瞎耽误工夫了吗?你就简单粗暴,抓住一个人严刑拷打不就行了吗?”
张一曼说:“但是我知道答案在什么地方了,答案就在白马寺。可是问题来了,白马寺戒备森严,里面有高手守护,我几次想进去都没有成功。所以啊,我们联手,直接打进去,不给答案,就血洗他白马寺,岂不是快哉!”
我说:“你动不动就血洗谁,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小斌,一提小斌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是白马寺的大祭司,祭祀活动都归他管,也许他知道一些内幕。”
张一曼说:“那行,我们去找这小斌聊聊吧。”
我摆着手说:“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一曼过来一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说:“走吧,我们现在是有共同目标的同志,你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张一曼就这么拉着我走了出去,到了大街上之后,她还是拉着我不放。这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但是她一点不在乎,竟然靠在了我身上。她小声说:“别试图挣脱,你知道,你挣不脱的。你怕什么呀,我又不吃你。”琇書網
我说:“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嫌弃你。”
“用这么直接吗?你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不能,跟你委婉不起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挣扎了一下。
她却贴得更紧了,甚至她胸前的软肉都贴在了我的胳膊上,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知道她是故意恶心我的,她张一曼可不是个花痴,她是个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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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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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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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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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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