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对电器怎么这么在行?”
秦力说:“我从小就对电器感兴趣,图纸我一看就懂,都在心里装着呢。”
我说:“一起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秦力说:“不吃了,我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下午约了人去谈。”
我说:“你好歹弄个摩托骑,这个太慢也太累了。”
秦力摆着手说:“骑摩托没驾照,还不让喝酒。起自行车也不慢,我骑得快。”
说着,秦力骑上自行车出去了,速度确实快,一阵风一样就不见了踪影。
刘军呆愣愣地看着我说:“陈总,这小伙子谁呀?这是技术大神啊!那图纸画的,太漂亮了,比电脑画的都漂亮。”
我说:“你还有脸说,你们几年都拿不下的单子,人家来了才几天啊,骑着个自行车就把单子拿下了。你整天开着桑塔纳,也没见你干出多大事儿来。”
刘军说:“陈总,我们可是没少在琴岛花心思,想见马总的面都见不到。我就奇怪了,秦力这小子是怎么见到的呀!”
我说:“走吧,先回去再说。”
我们回到了办事处之后,我和李娉先去了宿舍休息了一会儿。进屋之后,李娉给我倒了一杯水,她说:“我看你来不来都一样,秦力自己就能把协议签了。人家早就商量好了,我们白来一趟。”
我说:“总要证明秦力不是骗子吧,我来就是给秦力打证明的。”
李娉把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坐在我的身边,她说:“秦力绝对不是个杀人狂!相反,他有情有义,是个好样的。”
我喝了一口水,往后一靠说:“你也这么觉得?秦力给我的感觉特别不错,不过还是要谨慎求证才行,毕竟上次赵大宝给我的感觉也不错。”
李娉咯咯笑了,那真的是笑得花枝乱颤。她笑够了之后,扭头看着我说:“赵大宝贪财好色,只不过,他比较会伪装罢了。”
我说:“是个男人就贪财好色。”
“你也是?”
我神秘一笑说:“我例外。”
玩笑开完了,李娉深呼吸一口,她说:“秦力这个人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说庆祝一下这件事,他根本不屑于在这样的事情上耽误时间。你猜他去做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这不好猜吧。”
李娉说:“吃东西,然后回家去钻研技术,休息一会儿之后,下午他就会出去想办法找关系去了。你相信我的话,秦力能搭上马总,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就搭上的,他肯定用了非常手段。秦力这人,心机似海。这种人很可怕,用好了,造福社会,用不好,那就是个妖孽啊!”
我说:“是啊,你就是呀!”
李娉看着我抿嘴一笑,往后一靠不说话了。
我说:“你好像很欣赏秦力,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李娉说:“我和他合适吗?”
我撇撇嘴说:“这我可说不好。”
李娉摇摇头说:“我和他不合适,我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俩一个月都不会有话说。你相信吗?他做事特别有主见,而且很有条理。他就是个怪物你知道吗?”
我说:“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当年承认自己杀了五个女孩儿呢?他分明就和那五个女孩儿的死没有关系。那卷宗我仔细看了一遍,证词太含糊了,有的时候甚至没什么逻辑。到最后甚至只有一句话了,人都是我杀的,你们别问了,我不记得是怎么杀的了。”
李娉说:“我也看了卷宗,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所以法院才会让补充侦查的。结果这么一补充就补充了十八年。不是说疑罪从无吗?”
我说:“但凡当时秦力说人不是自己杀的,公安和检察院早就把他放了,但是偏偏他一直说是自己杀的。你这就难理解了吧。要说有人让他顶罪的,总要给他一笔钱吧,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恐怕只有秦力自己才知道了。”
李娉这时候突然说:“来都来了,玩两天吧,听说这边挺好玩的。”
我说:“崂山啤酒不错。”
“你就知道喝,还不去爬崂山呢。”
“爬崂山,喝啤酒,这两不耽误嘛!”我说,“只不过这深秋时节,喝啤酒太凉,还是找个酒厂,弄点纯粮酒喝吧。”
“茅台不好喝吗?”
我说:“太贵,也就那样,真正的高粱大曲用古法酿造出来,七八十一斤,那就好喝到头了。茅台也比不上。酒这东西没什么神秘的,只要料用的足,固态发酵,再请个不错的调酒师傅,这酒就差不了。”
李娉笑着说:“喝吧,迟早喝成肝癌你就不喝了。”
我说:“人活着总得有点乐趣吧,我就这点乐趣,再被你们这种人剥夺了,我活着可就没意思了。”
李娉说:“中午还是别喝了,那么多员工看着你呢,喝得迷迷糊糊的,影响形象。晚上我陪你喝。”
我说:“得,下午去找酿酒作坊,我们去找好酒。”
崂山这边啤酒厂一家挨着一家的,白酒厂还真不多。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一家酿酒作坊,老板姓姚。姚是个老姓了,也是一个尊贵的姓氏,这个姓氏起源于炎黄那时候。
老板叫姚继光,比我大个四五岁,所以我们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我要的是最好的高粱大曲,五十三度,固态发酵半年的,八十块钱一斤。喝到嘴里喷香,说心里话,没觉得茅台比这酒好喝到哪里去。
晚上的时候,我和李娉要了几个菜,拎着回了宿舍可就开喝了。
这酒有个好处,喝多了迷糊,但是不头疼,不恶心,这可就喝得有点多了。我喝了有七八两的时候,我知道不能喝了,再好的酒喝多了也得中毒。七八两已经超量了。
再看李娉,她也没少喝,我喝了七八两,她喝了也有半斤,脸红的和苹果一样。走路都走不稳了。
她站起来晃晃悠悠说上厕所,我扶着她去的。
她出来的时候睡裤都是歪着的,走路也走不稳,我扶着她进了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她嘻嘻哈哈地拽着我不放,说:“老陈,你好色吗?”
我说:“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我把她安顿好了之后,出来把饭菜收拾了一下,然后出来,去了旁边的宿舍,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这边公安局刑警队打来的电话,说秦力在他们那里,叫我过去一趟。
我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公安局的人说:“昨晚上有个十五岁的女孩儿从家里出来去小卖店买女性用品,出来之后就没有回去。女孩儿去小卖店要经过一条巷子,秦力就住在这巷子里。他说你是他的领导,还请你过来配合我们一下。你也知道秦力是什么人吧?”
我说:“我这就过去,但是请你相信我,女孩儿的失踪,和秦力没关系。”
“这得调查才行,毕竟他有前科,有重大嫌疑。”
“行,我这就过去,市刑警总队是吗?”
“没错。用我给你详细地址吗?”
“不用,我打车过去。”我说。
我放下电话看看表,上午九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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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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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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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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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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