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在一起之后又觉得不太雅观,干脆就拉住了我的手,然后脱下来一件外衣盖在了手上。其实这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但是只要盖着,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就这样一路上,我俩每次碰上一个人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范无咎身份特殊,并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就这样一直到了范无咎的家里,进了屋子之后,她从里面把屋子给插上,这才把我手上的手铐打开。
她靠在门板上看着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很慌乱。”
我说:“你这叫做贼心虚。”
范无咎看着我哼了一声:“你太讨厌了知道吗?”
我说:“想知道我是怎么怀疑到你的吗?”
范无咎摇摇头,但是随后她说:“不过我知道我做错了一件事,我问过你挖洞的事情,我太急了。”
我说:“仅仅凭你那句话我还是没有怀疑你,实际上到最后我也没有怀疑我,我怀疑的是老赵。因为金库失窃必定是有内鬼,外人要进去金库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老赵和两个门卫合伙作案。可是苦于我没有执法权,没有办法询问,所以只能跟踪。”
范无咎说:“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查这件事呢?”
我说:“孟婉晴来找我,她很失落,也很愤怒。最主要是我太无聊了,我无事可做,就决定查查这件事。这么离奇的失窃案,对我的诱/惑确实很大。”
范无咎说:“我真服了你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现在你都清楚了,你想要什么?”
我双手摊开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出去。”
范无咎叹口气说:“想出去并不容易,酆都城往北走是一片黑暗之地,我们叫它暗黑城。暗黑城以前是居住的地方,比酆都城要深上五十米左右,由于阴气太重,养出来了大量的毒虫,我们逐渐就搬到了酆都城这里。不过在暗黑城里有一条通道是通往人间的,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坍塌了,被黄沙掩埋。”
我说:“毒虫倒是好对付,只要有生石灰就行。”
范无咎说:“难点有很多,首先就是光源,那边是没有光的。没有光,我们就是废物,什么都做不成。还有就是城内只要有人口失踪,地府就会派人去暗黑城找,尤其是去通道口找,我们即便是有个光,挖不上几天,就会被抓回去了。”
我说:“地府又怎么会知道人失踪了呢?”
范无咎说:“每个月都有人口普查。”
我说:“那么就在一个月之内挖通啊!”
范无咎说:“去暗黑城必须经过一道关口,也就是一个通道,通道是有人把守的。我们叫它暗黑门。出暗黑门是需要登记的,不然绝对没有办法出去。管理暗黑门的不是我们执行司的人,而是总务司的内卫管理。是王族的爪牙负责那边的事情,那边的事情不属于城内的事情,算是边防守卫。所以,想要出去,先要找到光,然后瞒着这些王族的爪牙,最后还要快速挖通,你觉得能满足这些条件吗?”
我说:“既然这么难,你为什么要偷这神药呢?”
范无咎说:“有了神药就有机会,毕竟世事无常,说不准什么时候这里就变了,我必须做长久打算。”
我说:“出去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也许你会生病,也许你和我们一样,活个七八十年就要死了。”wWW.ΧìǔΜЬ.CǒΜ
范无咎说:“即便是这样,那也值了。起码我出去之后能有家庭,有孩子,能过上几十年有意义的生活,死而无憾。”
我呼出一口气来,然后我摇摇头说:“用常规的办法肯定是出不去的。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政变。推翻现在的政权,我们组建一套新的政权。我们想的名头就是要推翻王权,建立社会主义阴曹,大家都做社会主义接/班人。”
范无咎一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说:“你疯了吧!这种话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我推开她的手说:“你想出去吗?”
她点点头说:“我当然想出去,但是你的想法太大胆了。”
我说:“只要我们循序渐进,就能水到渠成。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控制书局,你先帮忙,把秦岚安排到书局的领导岗位。”
范无咎说:“书局是很敏/感的职位,一直归王族内务司在管,别人插不进手。我只是个执行司的副司长,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啊!”
我说:“只有控制住书局,才能掌握话语权,才能多宣传人间的正能量,让大家心里对王族产生厌恶,到时候才能一呼百应,揭竿而起。”
范无咎说:“你说的我懂,自然冥王也懂,你们的人要控制书局,想都不要想。你要知道,书局的局长任命都是要冥王亲自签署任命令的。”
我说:“那就控制住局长,让局长为我们所用。”
范无咎这时候从门板上起了身,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一直往后走,从大厅进了她的卧室,然后她拽了梳妆凳子坐下,让我坐在了她的床上。
范无咎这才说:“书局的局长叫张莹莹,是冥王的亲侄女。这个张莹莹冷若冰霜,不可一世,在整个阴曹谁都不放在眼里。她只听冥王一个人的,而且她冰雪聪明,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你想控制她,那是痴心妄想。”
我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她不可能是个完人。”
范无咎摇摇头说:“起码我没发现她有什么弱点,这个人很少交际,而且做事冷静,周密,没有人听过她犯过什么错误,她简直就是阴曹的传奇。这位莹莹郡主的主意,你还是不要打,小心命搭上。”
我说:“不控制书局,永远都出不去。”
范无咎说:“但凡不是张莹莹,也许还有办法。就说这次阴曹来了你们几个男人,阴曹所有的女人都动了心,当然,也包括我。但是这张莹莹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听了之后只是嗯了一声,说这是好事,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行动了。”
我说:“毕竟是郡主,又身居高位,自然要矜持一些。要是有男人去接近她,她未必不动心。”
范无咎摇摇头说:“不对,一般男人她根本看不上,她是个自视甚高的女人。”
我说:“这件事交给我,为了出去,我也得牺牲一下色相了。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过下去,用不了十年,我想我肯定要得抑郁症。搞不好就会疯了。”
范无咎这时候死死地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我放你出去,你立即就会去地府告发我了,是吗?”
我说:“我要走,你留不住我。”
范无咎一闭眼,呼出一口气来,她说:“我相信你一次,我的命赌在你身上了。”
我说:“你听我的,我一定带你出去。我需要你无条件的配合我,知道吗?”
“命都交给你了,自然都听你的。我是女人,我愿意听男人的。”她煞有深意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你把关于张莹莹所有的资料我给我,我先研究研究这个女人。”
张莹莹说:“这个女人不怎么喜欢社交,我对她了解的很少。不仅是我,对她了解最多的人就是冥王,除了冥王,还有一个人对她也有所了解,那就是张逸晨。张逸晨也是张姓王族的子弟,他迷恋张莹莹,一直追求,但是张莹莹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
我说:“同姓也能通婚吗?”
范无咎点点头说:“三代以内不许通婚,出了三代就可以了。王族内部这种事情很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互相看顺眼了,侄子娶了姑姑的也有的。”
我嗯了一声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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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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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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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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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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