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们和我们的文化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华夏人讲的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我们都信奉中庸之道,这是我们传统的深入骨髓的儒家思想。
外国人只信奉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越是对他谦让,他就会咄咄逼人,先是试探你,看你很温和,就要大声咒骂你,你还表现的是个谦谦君子的话,接下来就要揍你了。就像是在赌你不敢还手一样,搞笑吧!
这算什么狗屁文化?简直就是垃圾。
他们要是会讲道理,这世界早就和平了。
回去之后,我们大家去了会议室开了一个会。
我把滇省人的身后事说了一遍,我说:“按照协议,滇省人的死是得不到一分钱的。”xǐυmь.℃òm
墨丠说:“西方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这件事即便是闹到法院也不好解决。毕竟白纸黑字写着呢,珐国人对他们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任。”
林素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虎子这时候用手敲敲桌子,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虎子说:“诸位,我怎么就觉得滇省这四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呢?”
墨丠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倒是没什么证据。”
我说:“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客观事实是三条命就这么没了。”
邢云说:“直接驱逐,先驱逐出沙漠,然后驱逐出境,死了三个人,怎么收拾他们都不为过。”
我点头说:“没错,这是个办法。但是如果他们不走呢?我们总不能把人都绑起来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墨丠说:“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吧?”
邢云说:“早就说过这些人不值得信任,你还给人送水送米送慰问,现在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了吧?”
我知道邢云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有我的原则,我见到一个人之后不会给人做有罪推定。我必须先把人当成是一个好人,直到我找到证据来证明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会改变看法。
我说:“他们要是不肯走,我们可以不给他们水喝。”
虎子说:“但是这有点不人道啊!”
我说:“我们只是不赠送水,他们可以买我们的水喝啊!这镇是我们的吧,这井是我们的吧,我们有权利这么做。”
邢云说:“多余这么搞,多少钱我们也不卖,渴死他们,让他们跪下来求我们。”
我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珐国人不是喜欢讲契约精神吗?我们就按照契约精神来。手里没有现钱可以打借条,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那么就要做好破产的准备。”
墨丠摇着头说:“他们会赖账的,陈原,你把他们想的太高尚了。契约对他们有利才会遵守,契约对他们有害,会毫不犹豫地就撕毁了。契约精神只是在嘴上罢了。难不成你还能追去珐国要债吗?”
我说:“钱送不来人就别回去。秘密扣押在补给站,钱一辈子不到,那么我就在这里给他们养老。”
邢云顿时摇着头说:“你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行。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要吃官司的。我们还是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我看着邢云说:“我来做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参与。只要你们不阻拦我就行,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不想让坏人那么得意。”
老姚说:“我看这么做可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不还我们的水钱,肯定就不能放他们走。道理在这里摆着呢。这要是走了,这钱还能还吗?”
杜悦说:“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参与。”
我说:“这件事我和虎子来做就行。”
虎子说:“最看不了小人得志,老陈,就这么干。”
邢云说:“你要是执意这么干,我承诺替你保密。”
墨丠说:“我也会保密的。”
我用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我对着大家一拱手说:“那就行了,我就是要大家这句话呢。”
水是生命之源,他们想活着就离不开水。而且我们给他们的水是有限的,在这样干燥的环境里,人体耗水量非常大,我估摸着也就快没了。
以前都是我主动把水送过去,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我要等他们过来求我们。
老姚和虎子把镇子上的阀门全关了,现在只有合作社里有水。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们要水,到时候,就是签协议的时候。不管我开多高的价格,他们都要接受。
珐国人和滇省人签协议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情况吗?滇省人和他们的协议根本就是一个不平等条约。
协议最根本的原则就是要体现公平、公正。在我看来,一切违背公平公正原则的协议都是需要批判的,都是应该遭到谴责的。
风很快就刮了过来,这场风来势汹汹,越刮越大,一直到了天黑之后才小了一些。
老姚把路灯的电闸推上,顿时镇子就亮了起来。
我们吃完饭之后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我和虎子在下棋的时候,我们的大门被敲响了。我知道,珐国人来了。
我说:“给他们算着时间呢,再不来就没水喝了。”
虎子说:“价钱想好了吗?”
我一笑说:“这没啥好想的,价钱随便开。”
我和虎子开始穿鞋,系鞋带,然后船上大衣,开了门走了出去。
风虽然小了,但还是有六级以上。
这时候,老姚已经小跑着到了大门旁边,先打开了大门上的小门。
小门打开之后,老姚和外面的人聊了两句,接着老姚把大门打开了。
我看到许二熊推着一个独轮车走了进来,在独轮车上放着两个白色塑料桶。他们是来要水的。
许二熊在中间推着车往里走,卡米尔和藏族姑娘跟在左右。卡米尔见到我之后挥着手对我打招呼:“陈原!”
卡米尔和藏族姑娘朝着我和虎子走来,许二熊则直接朝着水龙头去了。
卡米尔到了我面前之后,她说:“刚才我观察了一下,月水城又被风吹出来了。而且月水城外的沙子被吹走了一层。”
我说:“那太好了,天亮后要是还有风,我们就去处理蚁狮。”
卡米尔说:“一点点消灭他们,我们会取得胜利的。”
我点头说:“没错,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一直到了现在,这卡米尔对滇省人的身后事还是黑不提白不提,她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看来她是真的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我已经提出来的事情,她没有认真对待。
很明显,这件事是糊弄不过去的。
许二熊把水灌满了之后,都装在了车上。
卡米尔和我闲聊了几句之后,说:“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许二熊把车抬起来,刚要推着走,就被虎子一伸手按住了。虎子说:“先别急着走。”
卡米尔一看愣了下,说:“陈原,还有事吗?”
我点点头说:“确实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下,我们还要签个协议。你看我们建设这里也花了不少钱,当年打这口井就累死了三个人。这水来之不易,按照成本核算和谁受益谁建设的道理,我觉得你应该交点钱才行。”
卡米尔点点头说:“没问题,多少钱合适?”
我说:“协议可以商量,走,我们去会议室,商量一个协议出来吧。”
卡米尔看着我有足足几秒钟,我知道,她有预感了,她已经把这件事和滇省人的死联系到了一起。但是随后她还是笑着说:“好呀,会议室在哪里,我们去签个买卖协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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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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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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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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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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