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在一旁大声说:“你们这是封建迷信。”
虎子说:“你懂什么呀,人家老外都是信上帝的,知道为啥星期日叫礼拜天吗?”
邢云说:“那叫礼拜日。”
虎子说:“有区别吗?就是那一天基督徒是要去教堂做礼拜的,你说他们不封建迷信吗?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去教堂做礼拜的,我宁可在家睡觉。”
老姚说:“是不是封建迷信就不要争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卡米尔看着我说:“你们要去哪里?”
我说:“我们往东走,你去找你们的目标,我们去找我们的目标,这叫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卡米尔伸出手笑着说:“那我们有缘再见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来自哪里?”
我笑着和他握手说:“我来自堂山,我叫陈原。”
我不能说自己是从帝都来的,因为帝都这个称呼太敏感了,很容易人人产生联想。我必须对这次的行动负责。
卡米尔笑着点点头,我俩的手长时间地握着。
临走的时候,我再次去看了看那边的那个沙窝,此时,这个沙窝竟然平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素素说:“我有感觉,这月水城应该不远了。其实也不难找,只要找到那座湖就能找到月水城了。”
我说:“怕是湖水被沙丘吞没,月水城也被沙丘掩埋了。这就有些不好找了。”
我看着远处说:“在这种地方,怕是洛阳铲都没办法探下去吧。你的铲子也没用了吧。”
林素素说:“是啊,在这里往下挖,根本挖不过两米。周围的沙子会源源不断流下来,在这里倒斗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他们找不到月水城,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不可能找得到,很快他们就要撤离出去了。这茫茫沙漠,怎么找啊!”
林素素说:“对了,你用你的堪舆术也不能找到吗?”
我呵呵苦笑着摇摇头说:“这里要山没山,要水没水,要路没路,要树没树的,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参照物啊!能看到的只有天上的星辰,有乾无坤,无从找起。”
虎子在旁边大声说:“走吧,路上聊。”
我们一路向东走,老姚告诉我们,三天后我们才会有水源。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不能洗脸,不能刷牙,所有的水都要存下来。一旦三天后我们到了水源地,发现水源干涸了,我们就要继续前行,就只能到和平镇再喝水了,在和平镇上是有水井的。
再往前走就是一道道隆起的沙山,就像是一条条巨龙一样趴在地上,要是这沙山是东西走向的也还不错,我们只要顺着垄沟走,或者顺着垄背走就行了,偏偏它是倾斜的,朝向是东北西南走向。这下麻烦大了,我们必须不停地翻越这一道道巨大的沙垄。
到了下午的时候,墨丠先走不动了,爬到了骆驼的后背上。陈熙坚持到了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也走不动了,我们把她推到了骆驼的身上,我说:“老姚,要是可以的话,今天我们早点扎营,大家都累坏了。”
老姚说:“我们不能休息,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前面的水源干了,我们要保证能坚持到和平镇才行。”
虎子说:“是啊老陈,不能停,坚持坚持吧。”
我喘了一口气,然后把口罩摘了下来,拿起水壶喝了水之后,我回头看看林素素说:“还行吗?”
林素素用手指了指前面说:“走吧,我还能坚持。”
我这时候看向了邢云和杜悦,他们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一直和老姚走在最前面。ωωω.χΙυΜЬ.Cǒm
虎子这时候把大饼拿了出来,咬了几口之后,喝了半壶水,他说:“走吧,赶上他们。”
老姚在前面带路,邢云和杜悦紧紧跟着。墨丠和陈熙都坐在了骆驼后背上,就在老姚身后的两匹骆驼上,倒是我们三个成了拖后腿的了。
邢云这时候回头大喊一句:“快跟上啊!怎么了?怂了?”
虎子小声骂道:“你大爷的,装什么孙子。手下败将,安敢犯吾!看我不打他个屁滚尿流。”
我说:“该服还要服,他俩体力是真的好,我自愧不如。”
虎子说:“八成是硬挺着呢。”
大概到了五点钟的时候,林素素走不动了。我和虎子一人一条胳膊,架着她往前走。再也没有骆驼给她用了,就这样,我们一直坚持到了七点钟,老姚回过头看看我们,应该是觉得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这才大声说:“看到前面的那片平地了吗?我们到了那里再休息。走到那里也就出了这沙山了。”
我勉强往前挪了几步之后,举起来望远镜朝着前面看了出去,我伸出大拇指用左右眼轮换观察的方式测了一下距离。我说:“还有一公里,虎子,你还行吗?”
虎子说:“放心,就算是吐血也要坚持到终点。”
我们三个喝光了所有的水,此时林素素坐在了地上,绝望地看着前面。她说:“我从来没想过人会这么累。”
我和虎子过去,直接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双腿站在地上已经开始哆嗦了。
虎子说:“看来龙种只是让我们长个头了,忘了长肌肉。”
我说:“有骨头不愁肉,慢慢来。”
林素素说:“没有啥副作用我就知足了。能活着就不错了,你们要求还挺多的。”
老姚又开始前进了,邢云和杜悦还是在前面跟着。我们三个已经落后很多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
最后这一公里我们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到了八点钟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这时候,邢云和杜悦、老姚他们已经把帐篷搭建了起来。我们到了之后,直接就钻进了帐篷里,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邢云在一旁说:“这就怂了?在补给站的时候不是挺牛的吗?”
我歪着头看看邢云,懒得搭理他。我这时候把饼掏了出来,吃了一块饼之后就算是饱了。渴,但是我的水壶干了,懒得去打水,干脆就不喝水了。
虎子比我还是强,他哼了一声说:“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林素素说:“猪,你最近成语用得挺恰当的,进步不小啊!”
虎子说;“这不是废话么,你当我小说白看的?”
虎子挣扎了起来,拿了我和林素素的水壶,他去旁边打了水回来,递给了我说:“用不用我喂喂你?”
我接过来,躺着就把水喝了,然后缓了一阵子,还是挣扎着起来,把我们的睡袋铺好了。我脱了大衣,脱了鞋,脱了袜子,钻进了睡袋就开始睡。我实在是太累了,说话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邢云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说:“这就不行了?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看来你还是欠练啊!这要是行军打仗,你已经成了俘虏。对了,你不会叛变吧!”
我根本不搭理他,继续睡我的。
而这时候,虎子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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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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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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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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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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