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点半的时候,墨丠他们到了,开来的是两辆民用牌照的奔驰越野车。
虎子喜欢车,非要他来开。墨丠巴不得呢,和林素素一起上了后座。
我和虎子两个把后门打开,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手雷,有榴弹枪,有大狙,还有手枪,冲锋枪。这车后边特别大,我们把包全装上还有很大的空间。
虎子喊了句:“这也没吃的呀!”
墨丠说:“后面车上有。”
我们看看后面,陈熙在后面把头从窗户伸出来,对着我们挥舞手臂。尤其对虎子特别亲切,喊道:“虎子哥,虎子哥。”
虎子一笑,也挥挥手。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我这个妹子好像对虎子有点意思。
装好之后我们上了车,虎子开车,我坐副驾驶。虎子放下车窗,我们和三姨奶挥手告别。之后就把车开出了胡同。出去之后,陈熙他们那辆车超过我们的车,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开始的时候路线还是很确定的。直奔石门——晋阳——吕凉——中卫——武微——张夜——酒全。
到了酒全的时候,七天过去了。已经是14号了。
到了这里之后,我们休整了一天,当天晚上我看了看地图,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沙漠的中心位置,而规划的路线是从南边沿着沙漠一直走到合田,然后顺着合田河往沙漠腹地走,走到合田河的中间之后,往东走。在合田河中段的位子,我们有一个补给站在那里。
那里有我们的同志安排好了一切在等我们。
我一看就摇着头说:“不行,不能走南线。我们从北线走,走哈秘,土番,巴音果勒,然后是阿可苏。从这里顺着合田河/南下,到达补给站。”
这一路走下来都是邢云和杜悦指挥的,他俩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邢云非常健壮,一身的腱子肉。杜悦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短头发,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有一百三十多斤,腿特别粗壮,胳膊上全是肌肉,但是腰特别细。她是瓜子脸,但晒得非常黑,黑得直冒油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接受了严酷的训练,和我不同的是,她一直在坚持训练,而我早就懈怠了。xiumb.com
我知道这俩人都不是善茬,全是部队里的兵王。他们有着固有的傲气,除了对自己的长官,对谁都不服。
邢云说:“南线能快很多。”
我说:“这边全是小路,走起来很麻烦。路程短,但是肯定不会快很多,而且很费心。”
邢云说:“我们有部队正在这边训练,对这边非常熟悉。而且一路上我们会得到很多的照顾。”
我摇着头说:“没必要,我们不需要照顾,我们需要的是一条好走的路。我们还是走北线,应该能早到至少三天。”
邢云说:“北边很远,而且我已经和沿途的战友都打了招呼,他们已经帮我们巡过路了,没有问题。尤其是现在已经上冻了,这条路不会有任何问题。”
杜悦说:“老陈,你要学会服从命令。不要忘了这里谁才是指挥官。”
我说:“看起来近,走起来远,而且会很难走。”
邢云说:“刚好现在我们大部队在这边练兵呢,我们从南线走,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我说:“我们几个需要照顾吗?只要按部就班,沿着这些大城走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没必要跑去什么部队求照顾。这就是多此一举。”
虎子说:“我同意老陈的意见。”
林素素说:“没错,邢云,我们是去做任务,不是串亲戚,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找你的部队呢?”
杜悦说:“这条路线组织审核过的,也是同意的。”
我说:“那就和领导重新汇报一下,重新审核一下。”
邢云盼着胳膊看着我说:“你知道是谁在指挥这次行动吗?”
我说:“你呀!但是我有意见必须提出来。”
“你知道什么叫绝对服从吗?”
我看着他说:“我不是军人,我不吃你这套。必须走北线,我肯定不走小路。”
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走南边的小路存在着太多的隐患,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险。
墨丠这时候皱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就行,我走哪边都可以。”
我看看墨丠,心说你倒是不得罪人。
邢云盯着我说:“必须走南线。”
我说:“必须走北线。”
邢云说:“我命令你走南线。”
我说:“你的命令是错误的,错到离谱。我不会听你的命令,要么我们就分开,你们走南线,我们走北线。”
邢云说:“这绝对不行。”
我说:“那你就跟我走吧。我不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们肯定走北线。”
随后我看着虎子说:“走吧,我们去睡觉。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林素素看着墨丠说:“那我也去休息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
我和虎子、林素素是住在一个三人间里的。到了房间里,虎子哼了一声说:“这个邢云太狂了。”
我说:“他有狂的资本。论打架的话,我俩也打不过他。不过要是论杀人,邢云加上杜悦两个也不是对手。”
虎子说:“拿着鸡毛当令箭。”
林素素说:“不管他们,明天一早我们走我们的。他们愿意跟来就跟,不跟的话我们就走自己的好了。就看墨丠愿意跟谁了。”
我说:“她爱跟谁就跟谁,无所谓。”
虎子说:“我们凭什么听他的呀,说得对我们听,说得不对我们就是不听,毕竟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要为自己负责。”
我说:“没错,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早上醒了之后我们去外面买了干粮回来,然后弄了两个大塑料桶放后面了。一个装水,一个装柴油。这车是烧柴油的,烧柴油的好处就是车马力足,故障率低。
都装好了的时候,墨丠从后面旅店里走了出来,到了车旁边说:“非要闹掰了吗?”
我说:“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坚持我的原则。这邢云怕是想趁机去见见老班长和老战友吧,他有私心。”
墨丠说:“你想多了,这不是私心,这是早就定下来的路线。”
我说:“那是他们的路线,不是我的。我就是要走大路。你愿意和他们走就留下,我不勉强你。”
墨丠叹口气说:“我和你们走。”
我看着她一笑说:“看来你知道谁是对的。”
我们四个上车之后,虎子发动了引擎,刚要走,邢云就拦在了车前面。我说:“撞他。”
虎子直接就把车开了出去,邢云用手推着车往后退,虎子越开越快,邢云也只能闪开到了一旁。我们的车开出了大门,上路后,一直开了出去。
墨丠说:“这样不好吧。”
我说:“昨晚定下来的,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有什么话他应该早点说,而不是这时候来拦车。”
虎子哼了一声说:“惯他一身臭毛病,当自己是谁了?!”
说句心里话,我这人自由惯了,我受不了被别人领导着。有人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你说得对也就罢了,你说得不对,我要是还听你的,那我不是二百五了吗?
走着瞧吧,到了合田河补给站再论述谁对谁错好了。我有预估,我起码比他们早到三天。到时候我倒是看看他用什么嘴脸面对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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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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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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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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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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