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说不准他们已经找到那架飞机了呢。
我刚被墨丠从国防部那边捞出来,欠了她一个人情,现在敷衍她心里总觉得过不去。我只能点点头说:“还记得。那飞机还没找到吗?”
“你说等你有空了,所以我在等你。”墨丠说,“怎么样?现在有空了吗?”
“这不是这艘船的事情把我难住了嘛!”我说。
“船的事交给我。”墨丠说,“我肯定帮你把这艘船卖掉,至于卖多少钱我不敢保证。”
我低着头在想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墨丠又给我夹了一个牛肉丸子放到了我的碗里,她说:“看你瘦了不少,多吃点儿!”
陈熙说:“哥,你是不是不想去呀!”
我嗯了一声说:“挺累的,想休息一段时间。”
墨丠说:“休息一个月行吗?一个月后我们出发。”
到了现在,我知道没办法拒绝了,我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我说:“行,今天几号了?”
墨丠说:“今天7号,那么我们就下个月7号出发。”
我说:“冬天进沙漠能行吗?那边不冷吗?”
墨丠说:“白天也就是零下七八度,中午的时候零度左右,不冷的。晚上最低零下二十度吧。冬天进沙漠总比夏天要强。”
我说:“看电视上的人进沙漠总是夏天,又热又渴,动不动就就刮大风。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夏天进沙漠呢?”
墨丠说:“电视里就是这么放的,我怎么知道?编剧就这么写的,导演就这么拍,演员就这么演,谁也管不了人家这些事情。不过夏天进沙漠很愚蠢。倒是这时候,气温略低,很少刮风,倒是进沙漠的好时候。春天反倒不好,会刮风。也就是9月到次年的2月这段时间是进沙漠的黄金时期。”
我说:“很着急吗?”
墨丠点点头说:“很着急,耽误太久了。我实话对你说吧,飞机上有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必须拿回来,不能落到国际上那些有心人的手里。”
我一边吃排骨一边说:“飞机干什么飞进沙漠呀!塔克拉玛干里有飞机场吗?”
墨丠点点头说:“还真有飞机场,你现在也别问那么多了。等出发的时候,我会把实情都告诉你的。现在说这些没意义。”xiumb.com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感觉到,这次任务会很艰难。但是话说回来了,要是简单的话,也就不会找我了,还等了我这么久。到现在我才明白墨丠是赖上我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回来之后我和虎子说了这件事,虎子说:“她只要帮我们把船卖了,我们帮她做这件事也行。不然人家凭啥帮我们卖船呀!”
我说:“只怕是任务过于艰巨,我们有生命危险呐!”
虎子说:“富贵险中求,我们经历的危险还少吗?在家里守着书店倒是安全,能有一箱金子么?”
我说:“一箱金子也没多少钱,还要分成几份呢,林素素和虞卿的我们不能动,我俩的那份倒是可以找下家了。”
虎子说:“不缺钱的话还是先不要动了,黄金最保值。”
我说:“不过现在存款利息很高啊,三年本利平。换成钱存三年可就翻一番啊!”
虎子说:“老陈,这点你听我的,三年翻一番是不错,但是不可能一直这样。再说了,你看物价涨得多快啊!物价涨这金子就跟着涨。现在黄金七十六块五一克,三年后保不准就多少钱了。金子是好东西,不会返潮,不会生锈,更不会腐烂,耗子也啃不动。说白了,往保险柜一放,几辈子都坏不了。最关键的逻辑是,你觉得现在花钱买金子的人都是傻子吗?难道人家把钱从银行取出来买你的金子,是傻子干的事吗?傻子会有这么多钱吗?”
“是啊,按照我的逻辑,这金子现在还卖不出去了呢。”我说:“那就先存着好了,反正现在书店的收入也够家里日常开销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盼着林素素能打电话过来,偏偏林素素一直就没打电话给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给林素素打了电话,她没接。于是我呼她,她也没回我。
我焦急地等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林素素总算是回了电话。我说:“你干啥去了呀!你咋还不回电话呢?”
“我去了一趟山里,把摸金符交了。”林素素说,“我不干了,退出了。”
我哦了一声说:“退出好,对了,你啥时候来帝都?”
“我去帝都干什么呀?我没啥事就不过去了。”林素素说,“虞卿你俩怎么样了?”
我说:“我俩能怎么样?我俩不可能的。”
“怎么就不可能?虞卿特别在乎你,她非你不嫁的。”
“什么就非我不嫁呀!我和她价值观不同,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是资本主义的狗腿子。我们代表了不同的利益,怎么可能成为两口子呢?”
林素素不说话了。
我这时候小声说:“三姨奶经常念叨你。”
林素素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啥时候来呀?”
“没事我就不过去了。”林素素把电话挂断了。
虎子从我身后走了过来,说:“玉面公主救了白骨精的命,这白骨精咋好意思抢玉面公主喜欢的对象呢?老陈,你这有点麻烦了。不过也不用着急,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抓着电话很生气,想狠狠地把电话摔上,但是比划了几下还是没舍得摔,慢慢地放下了。
到了第二天覃明打了电话过来,我一接他就笑了,说你小子回来了呀!
覃明说后天他到帝都,要我无论如何不要走,等他回来找我喝酒。
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唯一的事情就是等范天豹和曲优优,他俩只要到了,就去找三爷把事情问个清楚。这件事也就和我无关了。当然,也可能是阮彤彤亲自过来,毕竟这件事太大了。
覃明三天后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海鲜,一回来就坐在我的炕上喝了起来。覃明和他的香江秘书结了婚,他的香江秘书还怀了孕。
虎子不会说好话,一边喝酒一边说:“你家孩子可别像你,长得小地缸一样,将来娶媳妇都不好娶。你瞅瞅你,就算是再有钱,大娟子还是看不上你。”
覃明和虎子熟悉,知道虎子啥脾气,他也不生气,顺着话茬说:“我还看不上她呢!你放心,我家孩子肯定像我媳妇儿。大高个儿,大长腿,生下来就学英语,将来肯定是社会精英。”
虎子笑着说:“这像谁可说不准,不过老话说得好,爹矬矬一个,妈矬矬一窝。你让你媳妇儿多生几个,那肯定就有个儿高的。”
覃明说:“多生几个,你不知道计划生育啊!”
虎子说:“你有钱,你认罚啊!”
覃明摆着手说:“不可能的,计生委盯着你呢,拉着你去堕胎。除非去香江生,生出来是香江户口,这就没事了。”
我说:“那你就去香江生嘛,你媳妇儿不是香江户口么?”
覃明点点头,笑着说:“没错,这是个好办法。”
喝完酒之后,我们把装修书店的钱还了。是直接用金子还的。家里也没有太准的称,去药店借了个邀药材的小杆儿称,反正差不多就行。
覃明说啥不要,我和虎子说啥不欠他这个人情。反正是说好了,不要的话以后朋友也别做了。覃明只能把金条收下,然后撺掇我俩在帝都盘个地方开店卖电脑。我和虎子对这些没兴趣,卖电脑能卖几台出去啊,那玩意动不动就一万多块,谁会用,谁买得起啊?!
不过就是这么寸,我们三个正喝酒呢,接到了一个想不到的电话。香江的那个津门哥们儿姬小飞打来的。他打电话过来先是问候,接着就说想来内地发展,还说内地市场大,机会多。
我笑着说:“你来吧,到这里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对了,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姬小飞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想。”
我说:“你也别想了,你干脆盘个地方开个电脑店吧,你卖电脑,虽然现在不行,但是将来肯定行。”
姬小飞说:“可是我不懂这东西呀,我倒是懂一些大哥大的生意,不过我听说内地大哥大只能国营。我们插不进去手。”
我说:“你就卖电脑吧,你不懂没关系,有懂的人。你来吧,你要是愿意干,我和虎子愿意入个小股。”
姬小飞说:“好吧,我也就这几天就过去一趟,我们见面聊。”
我放下电话之后看着覃明笑着说:“香江的一个兄弟,救你的时候他可是出了不少力,姬小飞,你还知道吧!你的消息就是他打听出来的,要不是他,你可就悬了。”
覃明说:“那是我救命恩人啊,啥时候他来,你一定要通知我,全聚德咱们大搓一顿儿!”
我说:“没问题。”
虎子举着酒杯说:“喝吧,杯中酒,喝完就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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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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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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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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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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