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急于见到女主人的真容,严格来说,所有人都更期望见到女主人。所有人都想知道一个能让帝王放弃一切和她在这里长相厮守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呢?琇書蛧
常老这时候叹口气说:“八成啊,是个老太太了。”
段教授说:“常老,会不会殉葬呢?”
常老摇摇头说:“除非是自愿的,西汉时候已经很少有殉葬的记载了。但是一个妙龄少女会自愿去殉葬吗?”
段教授说:“这可说不准啊!开棺之后自有分晓。”
我是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开始由衷地对考古有了兴趣。
以前我觉得考古就是合法挖坟,现在看来我全错了。常老和段教授的谈话里始终没有一点铜臭味,谈论的更多的是历史,文化。这对一个民族有着深刻的意义。
我和虎子负责实际操作,林素素和梅玫负责监察,时刻注意我俩的情况和棺椁的情况。她俩起到的是旁观者清的作用,免得我和虎子当局者迷而出错。
可以说,我们的准备工作万无一失。同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我觉得很可能是我多疑了,也许这里的事情和第五君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这里的事情和第五君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觉得她死了。她一定还活着。
不过这又有点说不过去,当初可是他们自己说的找到文帝真正的大墓了,难道找到了就只是找到了吗?难道就不想进来看看什么样吗?这根本就不符合第五家族的作风啊!
虎子说:“老陈,想什么呢!快点干活。”
我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后,忙了起来。
二号棺的样式和一号棺是一模一样的,我和虎子干起来轻车熟路,得心应手。我们把棺材盖子一个个掀开,把棺材板一块块拆下来,同学们都做好了记录,一块块运送出去,一切都那么顺利。
顺利到不可思议。
我和虎子也开过几个大墓了,总是会遇到各种波折,这么顺利的,还是第一次。
趁着喝水的时候,我问林素素:“这是不是过于顺利了?”
林素素却小声说:“这是常态,并不是每个大墓都和越王大墓那么凶险的。”
我这才哦了一声,林素素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心说看来是我和虎子太倒霉了,就没遇上过一件顺心的事情。
每次打开一重新棺的第一块板子,虎子都担心从里面出来一些毒物,比如大蜈蚣啊,蛇啊。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这里面是封闭的空间,不太可能住那些东西。再说了,凡是这些毒蜃都特别讨厌石灰,每一层里都夹了石灰,他们是绝对不会住在这里面的。
九重棺一重重被我和虎子扒开,随着进度加快,大家也越来越兴奋了。
终于在凌晨两点五十的时候,我们把外面的八重棺都扒开了,只剩下最后的主棺了。
棺材外面的石灰和木炭都清理干净,虎子和我用湿抹布擦干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口以红色为基础色的漆棺。漆面发着柔和的光,上面有着雕刻,是一副百鸟朝凤图。
巨大的凤凰和百鸟都是阳雕,镶嵌了各种宝石,看起来随时要活过来,从棺材上跳出来一样。
常老说:“千万要小心,这棺材的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这么大的漆雕,闻所未闻啊。”
虎子说:“这得多少油漆啊,这上了多少层啊这是?”
段教授用放大镜看着说:“起码有十公分厚,这要上几千层漆了吧。我的天,简直难以想象。太美了,美到不可思议。”
常老这时候嘱咐道:“千万要小心,这漆面一碰就变形。我们千万不要做历史罪人啊,同志们,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陈原同志,虎子同志,我们是信任你们的,你们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我说:“常老,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们殷切的期望。”
常老说:“好,好好。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能出半点差错。”
这棺材是没有棺钉的,棺盖在一个滑槽里,在棺尾部有一把大锁,将棺盖锁在上面。
虎子说:“有人会开锁吗?”
常老和段教授走过来,看看后说:“这锁不难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看来需要明天去找个锁匠来才行了。”
梅玫说:“这真的急死人,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会开锁的吗?”
林素素说:“可以试试啊,反正又试不坏。我看小说里写的,用铁丝就能捅开。”
常老摆着手说:“小说都是瞎编的,这锁虽然只是个一维的锯齿牙锁,但也不是铁丝就能随随便便捅开的。看这锁孔的深度,起码有六个牙,每一个牙都要符合高度才能顶开里面的锁柱,高了也不行,矮了还不行,只有刚刚好才能转动。这么一转,这锁也就开了。”
林素素说:“我试试可以吗?给我找个铁丝,我在老家的时候看到有人开过锁,我偷偷学了下,就是不知道偷师学来的技术行不行。”
段教授说:“试试总是可以的,打不开也不影响啥。”
常老说:“那就试试吧,万一打开了呢。”
有人找来了铁丝和钳子,林素素要了我手里的锤子,去一旁砸铁丝去了。她弄了十几分钟,弄了两个工具,一个扁又长的钩子,前面还带豁口的,一个锥子一样的东西,边上带牙。
她到了锁跟前,把这两个东西一起伸了进去,开始慢慢地攉拢,我和虎子围着看,林素素小声说:“打开了,但是太快了,再装一会儿。”
我明白林素素的意思,她不想被人当成一个会开锁的女人。
就这样弄了有十分钟的时候,常老着急了,在后面说:“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我们收工吧。”
林素素大声说:“快了,再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之后,段教授说:“算了林素素同志,我们还是收工吧。”
林素素说:“再给我两分钟。”
又过了两分钟,梅玫有些不耐烦了,凑过来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大家都在这里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没意义。”
林素素叹口气,撒气一样地胡乱一转锁说:“还是不行,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你说,我看别人开锁挺容易的啊!”
接着,她用手转了下自己做的那两把东西说:“我看开锁师傅就这样一弄就开了呀!”
结果这么一弄,咔嚓一下,这锁真的就开了。
顿时,大家都愣了下。
梅玫最先回过神来,大声说:“开了,这锁真的开了。林素素同志,你立功了呀!”
林素素指着说:“我就说行吧,是你们不信任我的。你们看,两千年的锁,被我打开了。”
常老哈哈笑着说:“太好了,陈原同志,你选几个人,协助你开棺吧。女主人就要和大家见面了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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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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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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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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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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