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铁锤,大胆儿,你们这是图啥呀!难道非要杀死我们吗?”
大胆儿说:“你们不死不行,只有你们死了,我们才能安心花这里面的钱。要说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我们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进来呢。”
林素素说:“恐怕那些死在里面的盗墓贼都是你们村的人吧,你们就是一群住在这里等待机会的盗墓团伙。”
铁锤说:“别说的这么难听,你们和我们没有区别。只不过我们来得早,比你们早几百年就来了。”
大胆儿在外面笑着说:“身为一个摸金校尉,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手段。你们放心,你们死后我们会厚葬你们的。清明中元和过年,我会亲自给你们烧纸的。”
我说:“别给摸金校尉丢人了,你们根本就称不上是摸金校尉。谁都知道,从三国到现在,摸金校尉是一脉传承,只有四人。你自称摸金校尉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最多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盗墓贼。”
铁锤说:“你们可以嘴硬,我就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给我撞!”
接着,外面的人开始撞了。
每一下都势大力沉,但是我们做的防护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撞开的。
他们在外面撞,我们在里面看着。倒是把那些猫都给惊扰了起来。
这些猫被这撞击声弄得心烦意乱,开始在里面嗷嗷地叫了起来。
这么一叫,那些狼鼠也都惊了,开始不安地叫了起来。
倒是那些黄皮子,淡定地站在我们周围,那姿态和人类别无二样。
甚至有一只黄皮子爬上了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着前面堵着的两具棺材。
这时候我们只能这么等,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近身肉搏,拼个你死我活。但只要他们进来,我们也只能拼了。
我心如明镜,举手投降是没有出路的。
我把刀子已经捏在了手里,我想好了,只要他们闯进来,我第一个就要去弄住铁锤。他不仅是个绝顶高手,也是个精神领袖。我这时候用一只手把裤子解开了,我说:“淑娴,再给我打一针。”
淑娴过来,给我又打了一个止疼针。她这时候一边收拾自己的针管子,一边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我还没谈过男朋友呢,就这么死了可就太冤了。”
我说:“一定能出去,你去耳室里躲一下,什么时候我叫你,你再出来。”
淑娴这时候却把药箱子放在了地上,从后腰上摘下来两把耙子出来,她说:“你太小瞧我了,这不是怂的时候。”Χiυmъ.cοΜ
外面还是在一次次撞击,这样的撞击显然并没有对这棺材起到破坏作用,看得出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撞不开的。
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带着锯子,但是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锯子是必备品。就像是淑娴的包里,就有各种锯子。
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大胆儿说:“爸,这有点太结实了,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用锯慢慢来了。”
铁锤大声说:“王发,王金,王财,你们三兄弟尽快给我锯开。杀了这里面的人,我们就能分钱了。”
“老大,交给我们了。分了钱,老子先买一台小鸭洗衣机,要双缸的。”
虎子喃喃道:“这是发金财三兄弟啊!”
我嗯了一声说:“名字够喜庆的,只是过于粗俗。”
第五君说:“没文化的盗墓贼始终难成气候。”
过了也就是一分钟,就听到外面嘎吱嘎吱锯了起来。
第五君说:“打开只是时间问题。”
我看看表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起码还能坚持一个小时。”
我扭过头看看七叔手里拎着的笼子,那雪狼还在笼子里跑动呢,我知道,那妹子还在运动当中。很快,这笼子里的雪狼停下了,卧下,然后一点点匍匐前进。
我说:“七叔,这是不是发现猴子了?”
七叔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第五君小声说:“大家不要说话了,不要打扰雪狼。”
这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包括那些烦躁的猫和狼鼠,此时只能听到外面嘎吱嘎吱用锯子的声音。
接着,雪狼又动了,忽快忽慢,动作非常灵敏。至于那妹子在做什么,我也只能是脑补了。我闭着眼在想象妹子在营救猴子的细节,但也只是想一下而已,这都当不了我亲眼所见。
一个从来没相信过神佛的我,现在竟然也在心里为这妹子祈祷起来。
我发现信仰这东西其实是逼出来的,人过得顺风顺水,谁会在乎漫天神佛啊!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来。这算是病急乱投医吗?
我虽然对鬼神都是心存敬畏的,但是我不迷信这些。我相信人一定要靠自己才行,指望烧香拜佛,是求不来幸福日子的。但是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烧香拜佛了,这似乎是对我最大的讽刺。
我觉得,以后我应该对鬼神更虔诚一些才是对劲的,不能用到的时候拿过来,不用的时候忘到脑后。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我闭着眼不停地祈祷,过了一阵,我看看大家,都和我一样在低着头祈祷着。
这个时候,大家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就连虎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把希望寄托在了祈祷上。看来,人到了这时候,想的都差不多。
终于,锯片从棺材里锯了出来,一伸一缩嘎吱嘎吱响着,一分一分地在游走,将棺材板割开了一道口子。我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了。
锯片在棺材板上拐弯了,这是想锯出来一个圆洞。
虎子伸着脖子说:“我去掰了锯片。”
我一把拉住他说:“他们会开枪,打穿棺材板直接打死你。”
虎子哦了一声说:“难道就这么看着?”
我点点头说:“只要他们打开,我们就灭灯。虎子,擒贼先擒王,我俩一左一右先弄住铁锤,看看能不能挟持他。”
“要是不能呢?”虎子问。
“那只能拼了全力先弄死他了。”我说。
虎子点点头,把手里的锯子和七寸钉举起来,用力攥在了手里。
我拎着马灯,看到七寸钉上一层油,这应该是越王脑袋里的脑浆子吧。
这锯嘎吱嘎吱一直在走着,这个圆已经锯到了三分之二,他们着急了,把锯片拽回去,开始用脚踹,但是这木头可都是上好的木材,踹了几脚之后踹不动,只能继续锯。
也就是这时候,就听到外面轰隆一声巨响。
虎子一拍大腿说:“炸了!”
七叔笑着说:“成咧!”
雪狼这时候突然仰着头一声长啸,接着,地上的那群黄皮子都跟着叫了起来。黄皮子这么一叫,猫也跟着嗷嗷叫了起来,这声音非常刺耳,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上面吊着的狼鼠听了之后呼啦一下全飞起来,一股脑就朝着后甬道飞了过去,就像是一片水一样从上面的缝隙钻了过去。
这些狼鼠这么一过去,顿时那边就乱套了。
听到大胆儿喊道:“爸,我们被算计了。”
接着,外面噼里啪啦枪声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惨叫声。我知道,他们再也顾不上我们了,那些飞天狼鼠会要了他们的命。他们没处躲,没地方逃,只能在前墓室里和狼鼠战斗,耗尽体力后被狼鼠撕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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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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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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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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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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