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一出来就去看地上那些被鬼王砍下来的人头,竟然是塑料的,就是那种理发店里经常摆放的那种人头。
喷出来的血只是红墨水兑的水。
再看鬼王手里那把刀,竟然是纸壳子做出来的。离着远看一切都那么真切,离着近了,全是破绽。
虎子站在鬼王的面前说:“你那舌头怎么回事?”
鬼王张开嘴,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柴盒大的装备,上面有一个按钮,一按,顿时就从里面弹出来一个胶皮的舌头。鬼王呵呵笑着说:“别误会,我们就是个戏班子,没事排练排练,没有恶意,绝对没有恶意。”
虎子上去就朝着鬼王的头顶打了一巴掌,把他那威风凛凛的帽子都打飞了,虎子说:“少来这套,要不是虎爷我心如磐石,早就被你们吓死了。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白骨精这时候笑着说:“诸位,我们去屋子里谈吧。”
我们进了正房,那些侏儒并没有跟进来,而是都去了厨房,他们应该是几天下来饿坏了吧。
白骨精和黑白无常、鬼王进了屋子之后,白骨精说:“能先给我们点吃的吗?我们真的饿坏了。”
我看看尸影,尸影心领神会去拿了一些干粮出来,给了这四位,他们拿到之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噎得伸脖子。
白骨精吃了两块烙饼之后,喝了一杯水,用手背一擦嘴说:“实在是抱歉,都是误会,晓得不啦!”
接着,她给我们讲了一个离奇又曲折的故事。
她说自己一拨人本来是沪上唱昆区的戏班子,红日国人到了沪上之后,他们被红日国人带进了红日国的军营,为小鬼子唱戏。受尽了百般凌辱,美丽的班主也成了红日国军官的发泄工具。后来红日国投降了,他们总算是有了活路,本以为可以好好生活了,后来赶上大革命,他们又成了批斗对象,头发都剃成了阴阳头,阴阳头就是左边有头发,右边秃瓢。无奈之下,他们才逃到了这深山里,发现了这里有一座鬼庙,就在这里装神弄鬼地隐居了起来。
白骨精说:“你们千万要相信我的话啊,我句句实话的啦!”
我说:“你是谁?”Χiυmъ.cοΜ
“我是班主。”她指着墙上的画像说,“你也看到了,我叫林素素,是这个班子最新的班主。这些都是我们班子的人。”
我说:“怎么那么多侏儒?”
“本来开始没那么多的,班里只有一个侏儒姑娘,叫叶莉莉。这叶莉莉虽然只有一米二高,但是长得漂亮,四十岁的时候就和十四岁的容颜差不多,喜欢的人就多。从十八岁就开始生孩子,一直生到了四十五,生出来的孩子大多是侏儒,一点点的就多了起来。”白骨精说,“不过也好的啦,让他们演小鬼正合适。”
我说:“你们多久出去采购一次?”
“基本都是自给自足,我们在山南有一块田。需要采购的东西也不多,一般都是三个月出去一趟。”
我问:“钱从哪里来?”
“出去的时候会背一些山货出去,在外面卖了换钱。”
白骨精回答的很痛快,但是我知道,她在撒谎。那么多侏儒,想靠着山货就养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看他们一个个的长得白白净净,都心宽体胖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条件能长这样。别说是他们了,现在外面的农民哪个不是面黄肌瘦,体重能过一百斤那都是好人家的日子。
我看着白骨精这一身装扮,雍容华贵,没有几百块下不来。尤其是她手上还有一个翡翠手镯,绿得夺目。
不只是我看到了,尸影也看到了,她走过来抓住了白骨精的手,慢慢抬起来说:“您这手镯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白骨精说:“假的,有机玻璃的。”
尸影说:“我可是内行。”
我盯着她说:“说说吧,大墓里的东西藏哪里了?”
此话一出,顿时这白骨精眼珠子就乱转了起来。她说:“我不懂你说什么,你说的是前面山谷口的那大墓吗?你也进去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早就被盗墓贼给盗尽了啦。”
我说:“看来还是不说实话。”
黑白无常这时候也吃完了,鬼王也开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手上的油。他这时候指着外面说:“我们去卸妆,卸完了我们再谈。”
白骨精低头看着自己说:“我也去卸一下,回头我们再聊。”
我说:“行,我跟着你。”
虎子和另外两个兄弟跟着那三位,我盯着这个白骨精。很明显,这白骨精林素素是戏班子的班主,她也是最难缠的角色。
林素素进了厨房,打了水开始在厨房卸妆,其他人在饭厅卸妆。
我跟着林素素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说:“我们不是强盗,但是我们想听实话。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在手里?也许我们的人能帮你兑现。”
林素素洗完了脸之后,转身脱了外面的古装外套,先露出来的就是光滑的后背了。
我转过身去说:“你能不能矜持一些?讲究一点行吗?”
“又不是我请你来看的。”她说,“我换好了。”
我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她穿了一条粗布裤子,一件粗布褂子,头发也盘在了头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邻家姑娘一样。
我说:“走吧,回去谈谈。”
我们这些人重新回到了房间里,他们几个并排坐好之后,我坐在了几个人的身前。我说:“好吧,你们说说吧,你们这几天藏在什么地方了。”
林素素指着后面说:“山后的林子里。”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可能,我看过周围的地形,后面不具备藏人的条件。我希望大家能谈坦诚一些,别搞得都不愉快。”
御湾湾说:“我们不是坏人,你们这是何必呢?”
虎子笑着说:“她是妖精啊,这就是个白骨精啊!湾湾,你想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难道你真的信他们是沪上跑过来的戏班子吗?”
林素素说:“我们真的是戏班子。”
我打断说:“行,我相信你们是戏班子,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们这三天藏哪里了。我保证不会抢你们的宝贝,也不会伤害你们。好吗?我没什么耐心,要是不说的话,我会对你用刑。”
林素素就是不说话。
虎子说:“老陈,别和她废话,和这个白骨精还客气啥,这妖精差点把我俩给折腾死,不折腾折腾她对不起敬爱的周总理和斯大林同志。”
御湾湾说:“苏联早就和我们闹掰了,虎子,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林素素还是不说,她似乎是铁了心。
我对虎子说:“虎子,你带大家去前殿,我要单独和白骨精谈谈。”
虎子开始带人走,御湾湾在旁边嘱咐我说:“陈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好劝劝。别弄出人命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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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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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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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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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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