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发现,并不是都和我这样,我看胡俊杰,似乎比刚才更加的兴奋了。他此时意气风发,指着那棺椁大声说:“你给我等着,你爷爷再次来的时候,就是你们完蛋的时候。”
他说下次来的时候带着火焰喷/射器,其实不需要有什么火焰喷/射器,只要穿上一身防蛇咬的衣服,带上足够的火油,一根火柴就能把这棺椁烧成灰。
这一次,我们输就输在没有准备。
那三只黄皮子此时都趴在了地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胡俊杰对这三只黄皮子有了兴趣,他笑着说:“老人家,这黄大仙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二捡儿根本不理他,只是整开眼看看他,然后又闭上眼,继续靠着墙去睡了。
其实这里哪里又睡得着啊,阴冷,潮湿,在这里睡一晚,人是要落下毛病的。
但是不睡觉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大家只能坐在地上,互相靠着,扯闲篇!
白爷爷老奸巨猾,胡俊杰那么对白皙,他似乎不以为然,继续和胡俊杰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间一定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阂。白爷爷只不过不会和小孩子一样喜形于色而已。
胡俊杰其实也心知肚明,他把白家给彻底得罪了,不过胡家在四九城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得罪一个白家。
白家和胡家要是搞不好关系,受到更大损失的,一定是白家。说白了,白家的生意还是需要胡家照顾。胡家一年过手的文物不计其数,总有一些需要流入市场,那么就需要有人代理这些生意。
白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次以后,这胡家的生意还会给白家做吗?
胡俊杰突然站了起来,说:“我要下山,有和我一起下山的吗?”
龙四海说:“我先出去看看这雾小了一些没有,外面好像下雨了。”
我说:“下雨就更不要下去了,路滑,要是从棒槌山上摔下去,粉身碎骨。”
龙四海去了通道外面看看,十几分钟之后,他快步走了回来,说:“雾倒是散了,不过雨不小啊!我四叔在我们驻地的门口屋檐下点了一堆火,应该是给我们指路的。陈原,我们要不要下去?”
我说:“小路被草掩埋了,这草下上雨水非常滑,一个不小心就能摔下去。这棒槌山直上直下,摔下去一落到底,就算是铁打的也摔碎了。”
龙四海说:“我们有绳子,可以把大家拴成一串。这样就没问题了。”
二捡儿听了之后觉也不睡了,哼了一声说:“馊主意,岂不是一个也跑不掉了吗?!”
虎子说:“要是碰上那掐死人的怪兽就麻烦大了,岂不是要一起摔死!”
胡俊杰这时候把身后的猎枪拽了过来,举着说:“我们有枪,难道还怕一个只敢在大雾里出来害人的怪物吗?陈原,虎子,你俩的胆子呢?”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在笑话胡俊杰,刚才吓得都跪下了,就差尿裤子了,现在你来本事了。
估计虎子也在笑话他呢,只是我和虎子心照不宣罢了。
白爷爷此时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是在这里委屈一晚上吧,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白皙此时冷得抱紧了自己,缩在一旁在哆嗦着。
我倒是很想把衣服给她穿,不过我们身上除了雨衣也没有多余的衣服。要是硬装好汉,把衣服给白皙穿,我自己可就要冻出病来了。在这样的幻境下,最怕的就是生病。
最关键的是,要是白皙在这里发烧了,我和虎子换着能背她下去,要是我发烧了,估计虎子背着我有些费劲。
雨衣那东西又重又潮,穿在身上冰凉,那不是能保暖的材料。这可如何是好啊!m.χIùmЬ.CǒM
我看着白皙实在是可怜,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要是能点一堆火就好了。”
白皙看看我,然后又把目光移开了。不过我感觉得到,她的目光看起来温柔了很多,不像是以前那么讨厌我了。要是以前,一定会白我一眼,指责我说的都是废话。
现在这个情况下,也只能互相依靠取暖了,我说:“白皙,你要是愿意,可以来我和虎子中间,暖和些!”
此时的白皙已经冷得浑身抖得和筛糠一般,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要病了。
白爷爷说:“过去吧,这时候就别管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白皙没过来,我过去到了她身前,背对着她坐在了她的身前。她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趴在了我的后背上,然后虎子过来,趴在了她的身上,这样,我俩大男人把她瘦小的身体夹在了中间。
很快,她身体不抖了。
白爷爷给她了一些食物,她怕在我的后背上吃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胡俊杰在一旁看着我们说:“女人就是这样,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呵呵!”
我知道胡俊杰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是在说女人善变。刚才还和他胡俊杰你侬我侬的,现在就趴在了我的身上。
说心里话,胡俊杰想的实在是龌龊,现在白皙最需要的不是男人,是温度。我和虎子没有半点占姑娘便宜的意思,我们最怕的是她病在这里,这要是发烧一晚上,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胡俊杰这种人,搭理他都是多余的。直接无视他就是了。
龙四海也凑了过来,伸手摸摸白皙的脑门说:“还好,没有发烧。不然就麻烦了。”
胡俊杰这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一块肉来,一边吃一边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下山,我们就在这里凑合一宿算了。明早下山。”
我们就这样靠在一起凑合了一宿,这样的环境下哪里还睡得着啊,最多就是闭着眼眯上一会儿。
这白皙倒是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
我这一晚上一直在心里默念,让自己要学会忍受。一晚上没睡觉,一晚上没说话,一晚上没有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只要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就会深呼吸一口这带着水果味的雾气,顿时心情就能好很多。我越来越觉得,这雾气里裹着的气味是天地灵气。
白皙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体动了动,然后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我扭头看看她,往前挪了挪。她从我和虎子之间出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擦了擦嘴上的哈喇子。
虎子这时候揉揉眼睛说:“天亮了吧,总算是天亮了。”
说着看看电子表,说:“这都六点多了,天肯定亮了。”
胡俊杰这时候从一旁站了起来,说:“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二捡儿这时候坐着伸出手来,然后用鼻子闻了闻周围的空气,他说:“天晴了,今天一天都会是大晴天!”
我们顺着通道里的台阶一直向上出来,到了洞口,果然看到了蓝天白云。
刚好这时候太阳从东面的山上升了起来,阳光最先照在了棒槌山上,棒槌山顿时被阳光照红了。
很快,阳光就照亮了整个的黑龙谷,整个的黑龙谷都被照得红了起来。
二捡儿说:“走吧,下去吧。回去喝点蘑菇汤,好好睡一觉,不然是要生病的。”
我们顺利下了棒槌山,到了山脚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我对虎子说:“虎子,我俩去打猎。看来今天我俩是不能休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帮龙哥挖通道,要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挖通了。”
龙四海说:“没错,顺利的话明天傍晚能挖通。陈原,虎子,食物就只能靠你们了。”
胡俊杰此时已经走出去很远,他体能很好,身手敏捷,比大家走的都快。我们现在看他,已经走上了街道,头也不回地快速超着驻扎地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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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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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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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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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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