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幻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侧脸,依稀感觉得到对方指腹的冰凉,有些渗人的冷意缠绕于他眼眶周围。
少年手上唯一的热度是方才打斗间从梁幻肩头溅上他手背温热的血液。
他动作迟缓,手指细细描摹过青年的眉目轮廓,梁幻脊背上赫然升起一阵极强烈的恐惧感。
当他以为成南要对他下手时,少年却突然放开他站了起来。
脚尖徐徐踏上他肩膀那处血流不止的伤口,成南歪着脑袋,动作不紧不慢地在他伤口上碾磨。
光感勾勒出青年的身形轮廓。
成南用脚尖挑起梁幻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看着他,灵骨箫的尖端绕着梁幻的眼眶画圈。
“你要不要也尝尝看,整日生活于黑暗当中的滋味。”
二人交手过罢,成南果然从青年的施法痕迹当中捕捉到当时他与灵骨箫之间那道屏障一样的灵力波动。
那便证明了叶忆安说得不假。
他会失明,会如丧家之犬一般躺在陈家的地牢里都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灵骨箫刺破皮肉,嫣红色的鲜血从梁幻眼角流了下来。
成南正欲再进一步,却不料他整个人突然被一缕强大的魔气笼罩,动作骤然止于原地。
就在他受人桎梏的这个瞬间,梁幻仓惶地从他手底滚了出去。
几乎同时,一个瞬息的时间,成南挣脱魔气的束缚,胳膊往前伸手要去捉青年的肩,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截住。
来人是万冠清。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五官,剩下那对赤红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盯着成南。
梁幻咬紧牙关,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正与万冠清对峙的成南。
他分不出多余的力气继续在这儿与人纠缠下去,这次行动以他单方面挨虐全面崩盘。
血色侵染了视野。
见他似有逃跑的意思,叶忆安随之就要向人背影追去。
万冠清微微抬手,张开的手心猛地攥成拳头,他控制住了叶忆安,漫不经心地说:
“别追了,让他走吧。”
“你什么意思?”叶忆安喝道。
“放开我!”他又说。“你不让我去把他追回来,他回去以后把荼华阁位置告诉其他人怎么办!”
“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得他熟悉了淮阴山的地形。”万冠清冷冷望来。
“分明可以两下解决的事情,你不厌其烦地引他走遍淮阴山,又把人带来荼华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吗?”
“是!即便我就是故意的,那又能怎样!”叶忆安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回去!你要是照看不了成南你早些说,阁中那么多人,总有能代替你的那一个。”m.χIùmЬ.CǒM
万冠清神色冷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像是淬了层冰碴。
少年孑然立于原地,手中握着那把通体漆黑的灵骨箫,他听着两人此起彼伏的争吵,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末了,万冠清勒令他二人返回荼华阁,成南依旧是那副不被所扰的模样。
纵然叶忆安在路后气的跳脚,而他却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不用人催,乖顺的不得了。
少年侧脸上还染着鲜红色的血迹。
浓烈的血腥味道钻进他鼻腔,这味道熏得人有些作呕。
他对那个苍澜宗首席有些好奇。
听叶忆安唤他作梁幻。
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甚至于方才交手,听到对方声音,所有一切都未曾出现于他记忆中过。
可灵骨箫在抗拒。
他不理解。
分明有机会直接洞穿那个道貌岸然的修士的心脏,却未料灵骨箫总是与他对着干。
想到这儿,少年握紧骨箫的手微微发紧。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梁幻是否除了在他与灵骨箫之间设下屏障,还做了别的什么。
“成南。”万冠清凑了上来。
“你还记得那位苍澜宗首席吗?”
闻言,少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你想说什么?”成南轻声问道。
“你刚才是想杀了他?”万冠清眸色深了些,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少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成南没有回答,骤然静默。
淮阴山,山腰之间。
梁幻仓惶地捂住肩膀,一路跌跌撞撞从山上跑了下来,距离魔果失效仅剩半个时辰。
看见万冠清出现时,他有些意外。
想来应该是他下午出门时被万冠清撞见,那人心思和马蜂窝一样多,估计是跟了他一路。
不过也亏他,如果不是他出手,成南绝对会用灵骨箫戳瞎自己。
肩伤流血不止,梁幻本以为路上又会遇到什么幺蛾子,却没想到他下山的路异常顺利。
夜已经深了。
他悄无声息地赶回客栈。
回房以后,终于得空把他身上一堆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一番,最为严重的即是眼角和肩上那两处伤势。
幸好仅仅伤及眼角,他可算是看出来成南对他到底是有多么深恶痛绝。
灵骨箫留下的窟窿泛着魔气,梁幻此刻止血也止不住,他翻出一堆创伤药摆到桌子上,挨个试一下。
许久,不见一点成效的时候,系统悄悄开口了。
——是反派在灵骨箫上下了咒。
——阻止宿主伤势愈合。
梁幻动作一顿,他蓦然想到成南第二次用灵骨箫捅穿他肩膀的动作,本以为是成南眼神不好,捅错了。
“有办法吗?”梁幻问。
“总不好让我流血过多而死。”
他刚说罢,廊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足音,行至他屋外停下,随即响起一阵低低的叩门声。
“梁师兄,回来了吗?”有些尖的一道女声,是莞卿。
该死的,他忘了莞卿有魔族血脉。
“莞姑娘,夜深了。有什么事留着明日再议。”梁幻的声音微微发抖。
站于门外的莞卿听得一清二楚,微微的血腥气从门缝间飘了出来,她隐约能感知到魔气存在。
“那,梁师兄好生休息。”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远去,梁幻终于得以松一口气,他摁住还在淌血的那道口子,眉头拧在一起。
“他就那么想要我死是吗?”衣服上还留有少年靴底的印子。
梁幻睁着眼睛死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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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事情我不理解。
讲真的,那个一星差评。
虽然说我尊重物种的多样性,但你给我打个一星来一句不知道我在写什么,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这本文写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一星差评说不知道我在写什么的人。
好吧,只能尊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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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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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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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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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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