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下次与魔族交战时,能不再胆怯,虽然不求能像赵云那样招招致命,但至少不至于一击就被打倒。
进入异世界,他是打算争霸的,不是混吃等死的。
初时,夏仁使得一招一式有些缓慢,慢慢记忆,后来舞得越来越快,枪尖掠过,虎虎生风。
他练得专心,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和一名女婢。
那少女身着一袭淡粉长裙,发髻被一簪紫金花钗简单盘起,她虽只涂了个素妆,却也是柔中带媚,勾魂摄魄。
“小姐,你要是想看武将,张功将军可比他威风多了,何必来这看他?”
“祖父大人看中了他,想将我许配与他,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女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婉转柔和,甚是动听。
“为什么呀,明明有张功高顺那样出色的将军,为什么秦太守看中了他?”
“我也好奇,所以要亲自来看看。你去,试试他武艺。”
“诺。”
女婢拿着剑,走向夏仁。
这位小姐是秦师的孙女,秦匡的次女,名叫秦文茵。她喜爱刀剑,性格勇烈,与寻常女子大大不同,对待感情之事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的爱好,所以身边的婢女都会一些武艺。
那女婢喊道:“那边的汉子,看你一人舞枪,不如我来给你助助兴。”
夏仁看到一名丫鬟装扮的人竟然和自己这么说话,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他正疑惑着,那女子提剑攻来。夏仁看她来势不像刺客之类的人,便放下手中长枪,怕一失手伤了她,便扔了枪,徒手来战。
“姑娘是谁?不知道夏仁有何得罪之处?”
那婢女挑个剑花,“我谁也不是,只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武功。”
夏仁避开她的长剑,拳中夹杂着风声,一拳打在她的右臂。
婢女吃痛,啊了一声,长剑脱手。
夏仁收势,向婢女施礼,道:“姑娘没事吧,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观战的秦文茵嘴角轻扬,转身离开。
武艺不凡,且性格沉稳,举止也颇为儒雅。
……
秦师因为冯琳的一干事情特意回到姑臧,单独宴请夏仁,以示表彰。当然,这只是他的借口。
他说道:“义之初投我之时,意气风发,满腔热血,我就欣赏这样的年轻人,于是留你在身边。后来你习得一身武艺,上阵杀敌立功,我就知道你可做一员猛将。没想到,你还为官清廉,在我这漠东官场中做了个榜样。”
他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太守大人谬赞了,仁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夏仁听着秦师的夸奖很是受用,也端起了酒杯。
二人一饮而尽。
秦师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声音落时,一个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从屏风中走出来。
琴声悠扬响起,诸女翩跹起舞。
长袖轻甩,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令夏仁如痴如醉。她们如花蕾绽放般向四周散开,舞女们仿佛是落入凡尘的仙子,曼妙的舞姿与荡人心魄的琴声相得益彰,夏仁只觉,自己身在梦中。
自穿越之后,夏仁见过的女子多是为生活奔忙的农妇,穿着破旧衣衫,灰头土脸,即使样子再美也无法让人看出。
但此时的十多名舞女,个个出尘如仙,看得夏仁目光舍不得移开,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自己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哪里抵得住这样的场面。
少女们随着琴声,轻点脚尖,向两侧转去,只留下一女在中间。
那女子缓缓放下白袖,只见一双明眸如月般清冷,细细端详着夏仁。那红润的脸颊犹如桃瓣,娇艳欲滴,她轻启朱唇,美艳不可方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少女轻舒长袖,娇躯扭动起来,纤足轻捻,玉手舞动,乳白色的绸带轻扬而出,在大厅中泛起一道白色波涛。
绸带一出,其余诸女也跟着动起来,她们配合着中间的女子,呈现了一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的绝美舞蹈。
琴声忽止,少女驻足。
其余少女尽皆退下,只有那领舞的少女留了下来。
她向秦师二人施礼,夏仁不禁看得痴了。
真是个“引动这撩云拨雨心,想起那闭月羞花貌。”
夏仁早已心动,久久无法忘却刚才的一切。
忽听秦师说道:“此是我二子秦匡的次女,名文茵。”
秦师共有四子,长子秦佐,字伯辅,次子秦匡,字仲辅,三子秦弼,字叔辅,四子秦翊,字季辅。其中秦佐现今是司徒府掾属,妻室都在洛阳,秦弼是北地郡尉,秦翊是梁州牧张鲁的幕僚,只有二子秦匡在他的身边。
夏仁将思绪收回,他只觉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酒。演武场那日,夏仁的注意力都在婢女的身上,因此并没有看见秦文茵。
秦师向秦文茵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小女告退。”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鸢啼凤鸣,使人欲罢不能。
夏仁恋恋不舍,看着她离开。
秦师看到目不转睛的夏仁,哈哈一笑,道:“她的样貌随母亲,性格可是与他父亲无二,颇有烈性。”
他又问道:“义之年龄几何?”
“今年二十有五。”
“我这小孙年芳十八,你觉得如何?”
夏仁一惊,他好像明白了秦师的意思,“秦小姐不仅貌若天仙,而且舞姿绝伦,实在是世间罕有。”Χiυmъ.cοΜ
“貌若天仙倒不至于,舞蹈也不过如此,义之不必恭维。义之勇力过人,也颇有治理才能,我有意促成你们这桩姻缘,你看如何?”
夏仁突然一拜,“大人享名天下,秦匡大人也是当世名士,我一个小小的从事如何敢高攀?”
其实他非常想高攀这门亲戚,而且还能收一美女,如今的他只是客气客气。
“义之这‘高攀’一词说得不对,我看,假以时日,义之也能作出一番事业。”
“老夫年事已高,漠东自然是打算交给吾儿秦匡来管理。张功、高顺戍守关口,薛盟也年纪不小了,总需要有人来协助仲辅。所以我想培养你,将来配合仲辅管理这漠东。”
夏仁没想到秦师对他有这么大的期待,颇为感动,“既然如此,仁便不再推辞,谢过大人美意。”
“我这小孙非寻常女子可比,若是义之有辜负她的地方,只怕要受些苦头。”
“夏仁一定不负秦小姐。”
……
陈夫人匆匆走进庭院,来找正在舞剑的秦匡。
“夫人何事?”
“你可知父亲大人宴请夏仁?”
“知道,不是说为了嘉奖他消除贪污一事吗?”
“那你知道父亲给夏仁和文茵定了姻缘了吗?”
秦匡放下剑,走了过来,“不知。”
“漠东秦氏天下闻名,文茵要嫁也是嫁给中原大族,次一点的也是张功这样的一方名将。这个夏仁,之前好像是甘县一个仆从,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从事,门不当,户不对的,不知道父亲大人怎么想的?”
听着夫人的一顿抱怨,秦匡也是这样想的,但他素知父亲爱才,说道:“想来父亲是觉得夏仁是个人才,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是立了些功劳,又扫清了些贪官而已,略显薄名罢了。”说着,陈夫人眼中隐隐有泪光,“也不知道文茵会不会受苦?”
“文茵不是寻常女子,凡事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识,她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嫁了的,想来父亲已经问过她的想法了。若那夏仁真的让文茵受了委屈,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夫人叹气,道:“但愿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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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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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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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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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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