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攥紧他腰际的衬衫布料,缓缓地闭上眼睛。
男人柔软的唇压下来。
久违的温度和力道,含着她的唇轻啄吮吸的每一下,都有种似曾相识的蠢蠢欲动。
门后时不时有人经过,阮晴紧张的嘤咛被他吞入腹中,给予她更加热烈的疾风骤雨。
他奖励要得有点多。
后来阮晴红透了脸颊,气喘吁吁,眼神迷蒙地瞪着他,平复被撩拨起来的情绪。
缓了一会,才压着音量软软道:“你没守规矩。”
余兆楠一只手撑在她身旁的门上,另一只手晾在一边,嗓音低沉,每一个字都溢出别样的性感:“你答应给我奖励的,也没说……给到什么程度。”
“你就是故意的吧。”阮晴踹了踹他的小腿泄愤,“得寸进尺,流氓。”
余兆楠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喜欢你可以喊非礼。”
“……”喊来一群人围观吗?
这个臭男人,就是吃准了她不会叫。
阮晴竭力忘掉刚才的事情,捡了别的话题问:“虞馨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余兆楠笑了笑:“嗯。”
他毫无保留,把自己和陆江海做交易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一脸邀功的表情:“表现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记一笔?”
阮晴咋舌:“记什么?记你活活拆散了一对鸳鸯?”
“就算我不拆,迟早也是要散的。”余兆楠一脸无所谓,“那小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女人身上,玩玩而已。”
阮晴撇了撇嘴,嘟哝:“五十步笑百步。”
余兆楠挑眉,目光里满是探究,“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
“没有啊。”阮晴望着他,“你敢说你以前不也是想跟我玩玩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只有你一个。”
“那也是态度不端正。”
“现在端正了。”他特意站直了身子,“这事儿你还要跟我计较一辈子吗?”
阮晴故意转开脸不看他,嘟哝:“谁跟你一辈子。”
余兆楠轻笑了声,低下头,鼻尖碰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嗓音低沉婉转,像撒娇似的呢喃:“那我这辈子也赖定你了,宝贝。”
阮晴忍不住弯起唇角,用力撞了一下他的鼻子。
余兆楠又想亲她。
阮晴用手扒开他的脸,兜里手机也突然响起来。
是江小眉——
“晴姐,你去哪儿啦?”
阮晴还没回话,余兆楠贴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地叫:“宝贝。”
江小眉:“你那边还有别人吗?”
“没有!”阮晴心虚地扬高声调,瞪了余兆楠一眼。
他一点没被震慑到,沉沉地笑了一声:“宝贝我爱你。”
江小眉:“我好像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阮晴连忙捂住他的嘴,假装淡定道:“我去洗手间,顺便透了会儿气,就回来。”
江小眉:“哦哦。”
挂了电话,阮晴一脸生气地望着余兆楠。
他却笑嘻嘻的,对着她掌心亲了一口。
阮晴触了电似的把手缩回来,干巴巴道:“我要走了。”
余兆楠微微蹙眉,“还回去?”
“不然呢?今天是给我庆祝,我提前跑了多不合适。”阮晴道。
余兆楠点了点头,扶在门上的手扣到她腰上,“行,你去吧。”
阮晴:“那我走了。”
余兆楠:“嗯,拜拜。”
“拜拜。”过了会,她无语地低头看他的手,“……”
“干嘛?”余兆楠挑眉,“舍不得哥哥?”
“……”阮晴瞪着他。
你特么倒是松手。
余兆楠笑了一声,手臂扣得更紧,“快走啊,没不让你走。”
阮晴冲他鼓起腮帮子,憋不住气,也笑了出来:“幼稚鬼。”
余兆楠低头靠在她肩上,笑着亲了亲她的脖子,安安静静地靠了一会,把她的脖子烘得滚烫滚烫。
片刻,才用鼻尖蹭蹭她的耳垂,“宝贝有纸巾吗?”
阮晴:“干嘛?”
他抬了抬另一只手,“这样我怎么出去?”
“……”刚刚散了些热度的脸颊,又猛地窜起一阵红色。
男人轻笑一声放开她。
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一身西装半点褶皱都没有,就那只手湿漉漉的,晾给她看。
阮晴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他,转头就跑。
-
回到卡座,跳饿了的几个人正在吃东西。
阮晴也饿了,并且口干舌燥,坐下就立马灌了一杯冰水。
“晴姐不要喝水了。”江小眉把杯子换掉,桌面清出来,“接下来是喝酒的时间啦,今天说好的不醉不归!”
“来来来。”季佳航撸起袖管子,开酒瓶,“老子自从干这行,就没好好喝过一顿酒了。想当年在G城,也是喝酒飙车样样不落的。”
江小眉睨他一眼,“你这还没喝呢,就开始说胡话了。酒驾?警察叔叔没把你抓进去彻夜畅聊吗?”
季佳航得意地撇唇:“你去G城尽管报季少的名字,看谁有胆子抓。”
“啧,装逼。”罗跃一脸不屑。
“我说的是当年,谁还没个中二的时候了?”季佳航道,“现在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江小眉:“啧。”
阮晴笑着看这几个人拌嘴,没参与。
酒过三巡,他们玩起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阮晴稍微有点醉了,脑袋晕乎乎的,视野还算清晰,看见酒瓶瓶口转到肖长风那儿,跟着他们瞎叫起哄:“肖哥肖哥肖哥——”
肖长风年纪没她大,平时她不会这么叫,今天喝的酒里就像搀着鸡血似的,格外的让人头脑兴奋。
这轮该阮晴提问,江小眉和季佳航不停地朝她挤眼睛,都很执着于那个问题。
阮晴拿这一对金童玉女小祖宗实在是没办法。
她清了清嗓子,望着肖长风提前解释:“这个问题不是我想问的。”
江小眉抱着她的脖子咆哮:“啊啊啊!”
“不是我们小眉眉。”季佳航勾着她肩膀,醉醺醺地指了指自己,“是我,我要问的。”说着按住阮晴的脑袋,表情霸气豪迈:“我挟天子令诸侯,现在老板是我的代言人。”
肖长风眉毛动了动,似乎对醉鬼很无语,但还是一脸淡定:“问吧。”
阮晴又清了清嗓子。
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肖哥还是处男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酒,这话问出来,她居然没有想要钻地缝的冲动,而是像所有人一样,有点小兴奋地观察着肖长风的反应。
肖长风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咳。
江小眉拿着酒瓶越过半个桌子,当话筒抵在他面前:“肖哥请回答,你还是处男吗?”
嗓门过大,连经过卡座的人都投过来莫名其妙的目光。
肖长风脸红了。
阮晴抱着江小眉,两个人一起笑得发抖。
很快,肖长风点了点头:“是。”
短暂的沉默过后,众人爆笑,阮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压压惊。
脑袋更晕了。
酒瓶转过几轮她都没印象,脑袋搁在江小眉的肩膀上。
忽然有人在叫她。
“晴姐,到你了!”江小眉拍了拍她。
阮晴张眼,模模糊糊看见对面的肖长风,“哦。”
闭上眼,视野又变成一片白色,整个人仿佛飘在云里,浮浮沉沉,软绵绵的。
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仙人腾云驾雾过来,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吊着嗓子问:“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阮晴:???
神仙怎么会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过人家是神仙啊。
对神仙说谎是会天打雷劈的呢。
说不定心情一个不好,给她命格薄上添个九九八十一难,再把她和余兆楠的姻缘线给断了。
不行,绝对不行。
阮晴用力摇了摇头,不容许这种惨剧发生。m.xiumb.com
“快说,你最爱的男人是谁?”那仙人又问了一遍。
“报告大仙。”阮晴打起残余的精神头,吐字清晰道,“我最爱的是余兆楠。”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脑袋依旧昏沉沉的,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身体也软绵绵的没力气。
阮晴睁开眼睛,看见她熟悉的房间。
胳膊一伸就摸到了手机,她抻起眼皮看清屏幕上面的数字,上午十一点半。
怪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起身走出卧室,顿时闻到一阵酸辣土豆丝的香气,从厨房里传来的。
江小眉围着围裙正在装盘,听见她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晴姐,饭马上就好了。”
阮晴:“哦。”
她去卫生间洗漱回来,江小眉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旁等她。
“好香啊,饿死我了。”阮晴端起碗就开吃,“昨天我们怎么回来的?”
江小眉把筷子戳在碗里没动,盯着她道:“本来肖哥提前联系好了车,后来听说醉得都没法往出走了,是余总的朋友送的我们,就那个酒吧老板。”
阮晴闻言猛咳了起来。
“你看看你,一说到他这么激动。”江小眉给她递了杯温水,“唉……”
阮晴:“你叹什么气啊?”
江小眉面色复杂地望着她。
阮晴:“你今天好奇怪。”
江小眉抬起手,犹豫几秒,落在她肩膀上:“晴姐,没想到你心里藏着如此深沉又绝望的感情。”
阮晴嘴角一抽:“……什么鬼?”
突如其来的青春疼痛文学风?
“你喜欢余总啊。”江小眉面色凝重,“昨晚大家都知道了。”
阮晴:“……”
原来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特么的不是梦?
江小眉低下头望着桌上的菜,愁容满面:“我可以理解你,像余总那种天之骄子,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爱上他,一定很痛苦吧?”
阮晴揉了揉眉心,“还,还好吧。”
“怪不得之前老朱给你介绍了那么多优秀的小哥哥,你一个都看不上。”
“……”
“不过晴姐,你听我一句劝。”江小眉语重心长,“长痛不如短痛,忘了他吧。”
阮晴无言以对,只好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我饿了,吃饭。”
“你要理智一点。”
“好饿哦。”
“晴姐,大家一致认为要帮助你走出困境。”
“腊肠还剩最后一块,你不吃我吃了?”
“……”
-
一回到工作岗位,阮晴才知道江小眉所谓的帮助她走出困境,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先是派了老大哥肖长风当代表,进行言语劝导——
“老板,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应该匹配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男人。余总他虽然长得帅,有钱,也稍微有点……”作为一名实事求是的科研人员,肖长风实在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很有才华,但他不适合你。”
季佳航:“是啊,姐姐,我从小打这种圈子里混大的,现身说法告诉你,富二代十个里有十一个是渣男。”说着睨了眼江小眉,郑重地拍拍胸脯:“除了我,我从小就是乖孩子。”
江小眉呵呵两声:“喝酒飙车的乖孩子。”
季佳航嘴角抽搐:“……总总之他私生活一定乱得很,你跟着他是不会幸福的。”
男人吐槽起男人来,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
罗跃跟着凑热闹:“长得帅的男人都花心,更何况是余总这种背景的男人。你想想啊,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天在实验室,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没人管,这出轨概率不是噌噌噌的吗?”
江小眉连连赞同,“是啊,晴姐,嫁入豪门什么的,都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多心酸只有自己知道。你看那个大明星李XX,当年嫁入豪门谁不羡慕呀?现在被家暴被出轨,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婆家简直孤立无援。”
“过日子还是得平平淡淡才幸福。”罗跃点点头,指指身旁的人,“实在不行,我们肖哥也挺好嘛,就内部消化一下,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三个一起揍他。”
季佳航:“他还是处男。”
“……”肖长风脸都黑了。
阮晴觉得脑袋疼,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好想叫他们闭嘴。
一群人磨破了嘴皮子,阮晴依旧神色淡定不为所动,他们又合计别的法子。
江小眉把阮晴的电脑桌面换成了当红小鲜肉的照片,还是勉勉强强看起来,颜值和余兆楠不相上下的唯一一个。
“晴姐你看,这个世界上长得帅的人很多,又不止是余总。”
季佳航应景地指了指他自己。
罗跃靠在门框边,摆了个酷酷的思想者POSE。
“你们最近好像很闲。”阮晴拿着手机站起来,“既然这样,我和余总说了,这周五开第二期会议,你们好好准备。”
说完,她越过这些人惊诧的目光,离开实验室,高跟鞋噔噔地响,白大褂猎猎带风。
“啊啊啊都怪你!”江小眉用力推搡着季佳航,“知心姐姐变女魔头了啦!这周五!我要天天加班啊啊啊啊!!!”
季佳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怎么怪我了?这不是你的主意?”
江小眉踢了他一脚:“就怪你,你特么呼吸了!”
季佳航:“卧槽!那你是想要我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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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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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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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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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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