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司烬靠近,两个人鼻尖靠着鼻尖。
“那我明天把密码换了。”
说完不要命的加了一句,“换成那谁的吧。”
“谁?”
沈姜问,字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那谁。”
司烬偏不说谁的名字,在沈姜的雷区上疯狂试探。
尽管知道他不可能有谁,但沈姜就是生气已经做好准备了,他要是敢说一个其他人的名字,她就把人锁在洗澡间,永远别出来了。
“你白天亲了我一下。”
司烬说,微颤的声音隐藏着欢喜。
“没有,哪有,那是幻觉。”
“让你少喝酒你还喝,有幻觉了吧。”
沈姜欲盖弥彰,慌张的从他的包围中逃脱,打开了室内的灯。
司烬嗤的笑了一声,收回手臂放过她。
环境亮起来,她也把室内的装修看了个清楚,装修风格简单的就三个字:“黑白灰。”
白色居多,其次是灰色,黑色只占一小部分,正对门有一片大大的落地窗,此时窗外正灯火辉煌。
刚刚没有仔细看,这会风景刚刚好。
“阿姜”,司烬在沈姜旁边委屈的喊她的名字,活生生的被媳妇儿嫌弃的小可怜。
他晾的她两个月,他还在这委屈上了?
司烬扑过来抱住她,也不管沈姜的反应就霸道把人搂在怀里,身上全是酒吧的酒味。
沈姜皱眉,转身手指戳戳他的脸,“去洗澡,臭。”
“不要,你不能嫌弃我臭。”
“我洗澡阿姜就走了,两个月见不到,这里很会想。”
司烬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沈姜能清晰的感受到男孩滚烫的体温和心跳的速度,抬头看向他傻笑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眼神落到他锁骨的时候看见了一块青紫,好看的眉转眼皱起来,眼神定格在他的锁骨间。
司烬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见了自己锁骨上的伤,立即拉拉衣领想遮住,边拉衣服边说。
“阿姜不该看到的。”
衣领被他拉上去,司烬想用手盖住沈姜的眼睛,但手一松开衣领就下滑了露出来锁骨上的一片青紫,他皱眉来来回回弄了好几回,像一个生气的小孩和自己衣服较劲。
沈姜手指掀开了司烬短袖的一角,长款的卫衣恰到好处,完美的遮住了少年皮肤上的伤疤。
很重的青紫,伤痕已经开始略微泛黄了,看起来是好几天的伤了。
从锁骨向下,斑斑点点的散布到腰上。
风吹进衣服里有些凉,司烬把被掀起的衣服压下去。
“脱衣服。”
沈姜惜字如金,她现在就想知道司烬身上有多少伤。
竟然又浑身是伤,那这两个月他身上受了多少伤呢。
密密麻麻的心疼泛起来,沈姜现在只有懊恼,什么理智也没有了,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等他自己觉悟。
大不了她一点点教他。
司烬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看来司景炎那群打手揍他的技术不行啊。
下次得再跟那群人商量商量,揍得隐晦一点。
男孩挠挠头,看起来难为情的很,修长的手指抓住衣角准备向上翻,扭扭捏捏的。
目光触及到她泛红的眼睛,抓着衣服的手顿住,不自觉的摸上她的眼睛。
“别哭。”
上一次她就哭了,然后他们就两个月没见面。
“这里很疼,你别哭好不好。”
司烬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沈姜忍不住豆大的泪滑下来,决堤一样的扑在他怀里,在司烬的卫衣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感受到怀里的人,司烬嘴角扯出弧度,伸手抱住沈姜的后背,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沈姜的衣服时,怀里的人突然不哭了。
司烬一惊,把手安分的收起来。Χiυmъ.cοΜ
沈姜现在气冲冲的,像老母亲带着不听话的崽儿。
“给不给我看?”
“不给。”
脑子卡壳的司烬回答,还在懊恼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好了,为什么不让他多抱一会。
“那好吧。”
沈姜牵着他打开浴室门。
感受到手腕上的温热,司烬脸上开了花一样,看吧看吧,阿姜还是心疼他的,男孩脸上扬起笑站在浴室门口。
下一刻沈姜就把浴室门关上了。
“在里面洗干净,皮外伤不要碰到水。”
虽然这里不是司烬住的出租屋,但是冰箱里只有各种牌子的啤酒,干净的一点食材也没有,沈姜下楼去楼下的超市,给他买了些蔬菜和水果,煮了醒酒汤。
她打开手机看见备忘录里刚记进去的日子,才知道司烬今天为什么喝酒。
第二天,司烬在沙发上悠悠转醒。
已经下午三点了。
房间里没有沈姜的影子,他急切地坐起来看到桌子上已经空了的碗,走到冰箱前看到里面装满的食物僵直的身体才放松。
她昨天晚上来过。
这个认知像烟花一样在司烬的脑海里绽开。
欣喜地打开手机要给沈姜打电话,看到时间恍然意识到她现在应该在上课。
日历的提醒在提示栏挂着,今天是任素的生日。
每一年都刻在他骨子里的日子,他今天竟然忘了。
下午放学,被班主任留在办公室的沈姜出来晚了,司烬住的酒店离学校有些远,她赶到酒店的房间司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的沈姜暗觉不好,坐车去往云鸣疗养院。
看到她要找任素时,接待的人还震惊了一下,没想到今年竟然还会有其他人来看她。
“左手边第三个房间,不过小姑娘你小心点,每年她的生日都会脾气不好,很容易就打伤人,她要闹的时候你就出来不要被伤到了。”
沈姜点头,急切的走向那个房间,她现在就想知道司烬是不是在这。
通过门上的玻璃窗,沈姜看见了司烬也看到那天坐在院子里那个叫任素的女人。
她的头发已经白头了,不过四十的年纪已经老得像六十岁的老妪,司烬坐在她旁边嘴角带笑说着什么,手里正在削苹果,桌子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沈姜迟疑要不要敲门进去,就听见了盘子打翻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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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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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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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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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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