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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文的软磨硬泡下,在石斌父母的劝导下,老田夫妻随田文回了家。
看了这一幕,石斌心如刀绞。
暗淡的院子里,又成了石斌父母的二人世界,悲惨的二人世界。
石斌父母剥玉米,一剥就剥到凌晨五点。m.χIùmЬ.CǒM
剥玉米的场景枯燥无味,石斌却看得目不转睛。
凌晨五点时,或许是石斌母亲太累了,或者是石斌母亲太困了。
老太太剥着剥着玉米,就突然摔进了身前的水泥沟里,就如一片枯叶落入流水。
石斌母亲被卡在水泥沟里,无法起身。
石斌父亲见了,赶紧救他老伴。
结果,石斌父亲脚上一滑,也落入了水泥沟,同样被卡在水泥沟里。
石斌通过屏幕看到这一幕,大声呼喊:“来人啊,来人啊,去救救我爸妈!来人啊,来人啊,去救救我爸妈......”
然而,石斌的一切呼喊都是徒劳的。
没有人在意一个死刑犯的歇斯底里。
何况,这是个明天就要登上断头台的死刑犯!
石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母,在水泥沟里挣扎,不停地挣扎,越挣扎越轻微,直到最后停止挣扎,不再有任何动静。
施斌看着屏幕里濒临死亡或已经断气的父母,心爆炸了。
石斌跪下,朝着屏幕里的父母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他嘴里重复着一句话:“爸、妈,孩儿不孝,对不起。爸、妈,孩儿不孝,对不起......”
不知道石斌磕了多少个头,磕到最后,悲痛欲绝的石斌晕倒在地。
余无拘见了,收回了无间幻镜。
与此同时,从石斌身体里也飘出一缕戾气,这缕戾气同样飞在了余无拘的身后。
不一会儿,江伟、石斌体内飘出的两缕戾气竟然在打架,其中石斌的戾气占据了上风。
“休得胡闹!”余无拘训斥两缕戾气,两缕戾气立即停手,乖乖的看着余无拘。
“快到我碗里来,啊,不是,快到我手里来!”
两缕戾气立即飞到了余无拘手中。
余无拘通过对两缕戾气的仔细观察发现,江伟体内飘出的戾气属于天然戾气,因为它长得比较随便。
这话倒不是搞外貌歧视,骂人家丑,而是夸它纯天然、无添加。
另外,这缕戾气在余无拘手中显得有些羞涩。
而石斌体内飘出的这缕戾气,显得更加外向与奔放,它在余无拘手中毫不羞怯,甚至还冲余无拘做出各种表情包。
余无拘惊奇的发现,这缕戾气和丁福体内出来的戾气类似,是介于天然戾气与神工戾气之间的一种戾气。
余无拘本以为,这种戾气他一辈子也就能遇见一缕。因为据余无拘所知,人间仅有天然、神工两种戾气,出现其他种类的戾气,比中百万彩票的概率还要低。
如今看来,这种另类戾气,在人间应该具有普遍性,它们的存在绝非偶然!
结合车尾街土地公所说的“人间戾气越来越重”,余无拘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人间有妖魔作怪!
至于是什么妖魔在作怪,路漫漫其修远兮,需要余无拘好好探索。
另外,余无拘还对那怪异的戾气做了命名,称其为妖魔戾气!仔细研究过手中的两缕戾气后,余无拘将两缕性格迥异的戾气收入了他的紫葫芦中。
正当余无拘准备将北武火车站及其周边的时间倒退一小时之际,牛头马面笑嘻嘻的朝余无拘走来。
余无拘狡黠一笑,决定整整这对兄弟!
“洒脱神,好久不见啊!”牛头笑道。
“洒脱神,别来无恙呀!”马面附和。
看得出来,牛头马面对洒脱神十分热情。
余无拘听了这话,两手叉腰,气冲冲的等着牛头马面来到他眼前。
牛头马脸一靠近余无拘,余无拘迅速出手。
转眼间,余无拘已左手执牛头之牛耳,右手提马面之马耳。
“疼!疼!松手!求洒脱大神饶命。”牛头哀求。
“洒脱神爷爷,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小人啊!”马面委屈地说。
余无拘双手一放,牛头马面纷纷摔倒在地,然后余无拘跳到牛头马面身前,敲完牛头、拧马面!
余无拘假装愤怒地说:
“你这两家伙,真是不知好歹,平时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们可不是一对秀色可餐的姐妹花,而是一对奇丑无比的大头鬼啊!
你们见了本大仙,有必要热情洋溢的向我打招呼吗?我看没这必要!
以后你们见了我,要低调点,别太张扬,别太兴奋!
你们两个见了我这个大帅哥,固然神清气爽,但你们换位思考一下,我见了你们两个,就是见了鬼,我见了鬼可高兴不起来!”
“洒脱神,你这话几个意思啊!合着我们兄弟俩主动给你打招呼,还有错不成!”牛头生气地质问洒脱神。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长得丑,还出来吓人,那就是你们的错!”洒脱神笑嘻嘻的向牛头解释道。
“什么叫你们不是秀色可餐的美女,而是奇丑无比的鬼啊!你这不是重色轻友吗?”马面也质问洒脱神!
“马面,你是不是我兄弟?”
“是,咱哥俩好,好兄弟!”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为兄弟两肋插刀!”
“听过啊,怎么了?”
“那我这刀从何来啊?”
“从哪来?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
“您讲!”
“我的刀是从美女身上缴获的!”
“这怎么讲?”
“因为色字头上一把刀。那刀,被我拔下来了,用来为兄弟两肋插刀!”
“去你**,你搁这说相声呢!”
“哈哈……”
“真没劲,马面,我们干活去,这洒脱神拿我们取乐呢!”牛头对马面嘟哝完,来到江伟身边,要钩出江伟的灵魂。
“诶,诶,诶,俩位差爷,给小仙一个面子,能不能再给江伟一些阳寿啊!”余无拘向牛头马面发出请求。
“可以,要江伟增加多少阳寿,你说吧!”牛头说。
“十年!”
“可以,那就加十年!”
于是,马面掏出笔记本,开始胡编滥造:“江伟,为救落水孩童而壮烈牺牲,延寿十年,以资鼓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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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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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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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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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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