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面前这门上的银光,不知为何竟让他感到出本能的排斥。
“虞晋,先等等。这门里有异样!”子渺按住慌乱的虞晋,看来只要是关乎到他妹妹的事情,虞晋都会失去理智。
“门里是蝶儿!是我妹妹!正因为有异样我才要进去!”
果然,虞晋涨红了脸,对子渺瞪眼嚷道。竟直接甩开子渺的胳膊开门冲了进去。
子渺身体本就处于崩溃的边缘。被虞晋这重重的一摔,他踉跄几步才勉强扶墙站稳。
“这里看起来没人来过。这银光莫非是蝶儿造出来的?”
见虞晋几乎疯了一样拆掉门栓冲进屋,子渺拧了把鼻子,强忍着浑身的排斥感一瘸一拐走进去。
客厅中纤尘不染,好似上午刚被打扫过。但不论东西两个厢房,它们的门都是紧锁的。
“蝶儿!开门!蝶儿你能听见吗!”虞晋看向东厢房门后的白光,扑上去敲打。
“先别说话!你还想给蝶儿招惹麻烦吗?”子渺大步走过去,皱着眉厉声呵斥。
虞晋看向大敞的木门,垂头闭嘴。他也明白再这样喊下去,估计整个太师院都会知道蝶儿出事了。
“这个门没上锁,可能只是被魂气封堵了。”
子渺伸出指尖,顺着门缝慢慢划下。在他的感知中,这道纸木门中竟藏着浩瀚的魂气。
魂气如海汹涌循环,但子渺却从那魂气中感觉不到半点属性的味道。
“奇怪?这是什么魂气?”子渺收回手指,喃喃自语。
因为魂气自天地而生,所以每个人的魂气都势必由光,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元素中的一个衍生。
但这扇门中的魂气,却纯净得毫无味道,似乎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有起色了吗?”虞晋关好门,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子渺低声问。
“看不出是谁干的,但按照魂气来看应该不是太师院中的任何人。”
子渺无力的望着木门,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些长老还要迁怒于蝶儿吗?
心中憋着一股不甘,子渺紧闭双眼一掌拍在了木门上。
‘吱嘎’随着子渺凶猛的一掌,放在虞晋怎么也打不开的木门竟然应声而开。
“这......蝶儿!”虞晋呆愣的看着打开的门扇,却忽然见到厢房木榻上,蝶儿正安静躺着。
蝶儿穿着一身翠绿的花裙,月光洒在娇嫩的脸颊上,肤色荧荧。而她一动不动,就连平日里狡黠的细眉也似春水化开。
子渺漠然望着她那精致静谧的小脸,忽然觉得全身那股本能的排斥更加强烈了。
“虞晋!别过去......”子渺下意识伸手,却抓了个空。
虞晋紧盯着榻上的小女孩,向前冲了两步,却突然一声惨叫捂着眼倒在了地上。
“这......”子渺不敢靠近,艰难蹲下身子将虞晋拽了过来。
“魂气顺畅,经脉也没损坏,只是灵魂突然沉睡了.....”子渺用魂气在他的主经脉中游走一圈,却发现他并无大碍“那他是怎么?”
忽然,他将视线投向了虞晋的双眼。
“可能被攻击双眼了。”子渺将虞晋眼上的双手扒开,费了好大劲才拉开他僵硬的眼皮。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颤了一下。
虞晋的眼中没有瞳孔,没有神识,只剩下无尽的苍白。
“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蝶儿?”子渺又看了眼榻上的少女“那我怎么没事?”ωωω.χΙυΜЬ.Cǒm
子渺将虞晋一点点拖离屋内,将他扔在西隔间的榻上又检查了一遍。
“神识开始恢复了,估计早上就能醒过来。”子渺收回探测,又扒开虞晋的眼皮看了看。
苍白的瞳孔中,针一样的黑点正在缓缓扩散。那是他的瞳孔。
“莫非因为我特殊的经历,我才对蝶儿有免疫?”子渺望着东厢房,眼中划过一抹光泽。
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不定从蝶儿身上他就能将失去的修为找回来。
子渺将虞晋摆正,帮他轻轻合上眼皮,坐在了东厢房的榻前。
“热病已经消退了,看来身上的毒也已经排空了。估计是毒药激发了她体内的保护。”
子渺望着蝶儿光洁的额头,伸出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嗡!
一道白光瞬间照亮屋内,子渺震惊的缩手。却看见蝶儿从头到脚竟都在散发着浑白光芒。
“这......”子渺只知道蝶儿有特殊体质,但这体质是什么,有什么能力他却浑然不知。
子渺望着充盈斗室的白光,犹豫的缩回手指。
不管是蝶儿还是他自己的谜团,他都没有任何头绪。
‘唰!’就在子渺摇头时,一道白光突然从蝶儿的眉心冲出,如利剑穿进子渺的眉心。
子渺本想躲避,但奈何白光太过迅猛,竟直接将他整个头颅贯穿。
良久,子渺眼前的视野才渐渐恢复,但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
“我这是死了吗?”子渺想揉一揉剧痛的额头,但他却感知不到自己的双手。
“我现在看见的是我身体内部?”子渺观察四周,这才借着微光勉强看清周围的经脉。
子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神识已经被分离出来,而他周围包裹的无属性魂气,就是他这神识的载体。
现在这纯净的魂气正沿着他的经脉一寸寸滑行。
“蝶儿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我检查自己的经脉?”子渺看着周围单一的经脉狐疑自问。
用神识附着在魂气上,检查自身经脉的方法,其实子渺已经用过无数次了。
因为当初修为散尽的时候,子渺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经脉出了问题。
但每次这般检查时,包裹他视野的经脉内壁并无任何变化。所以子渺直接排除了经脉断裂或者病变的可能。
正当子渺望着熟悉的景色沉思时,那道毫无属性的魂气突然被经脉一甩,随即竟直接穿透了经脉内壁进入血肉之中。
“这.....”子渺仅仅是瞥了一眼,就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修炼了。
因为他的体内,竟只剩两条主经脉!
魂境到源境,是个积累质变的过程。
修炼者需要通过主经脉,从天地间源源不断吸收魂气,再将它们储存进辅经脉中。
而当所有的辅经脉全部被充满时,其内的魂气就会被压缩成为晶体。
当压缩完成后,修炼者也从魂境一转跨入了魂境二转,继续吸纳魂气进入辅经脉。
当九次压缩后,所有的辅经脉化作魂源后,才能由体内源源不断产生魂气。
但当现在子渺从经脉外观看时,才发现本该盘踞在体内的上万条辅经脉,竟都消失不见。
而只剩两条用来活命的主经脉,堪堪维持着他魂境一转的实力。
‘唰’的一声,子渺眼前闪了一下,眼前再度是明亮的月光。
子渺捂着眼缓了好一会,才默默看向榻上的蝶儿。
娇小的身躯上,只剩下银白色的月光,不论是浑白光芒,还是方才那毫无属性的的魂气都已消失不见。
“估计她已经变回来了,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弄清她的体质.......”
子渺伸手摸了摸蝶儿的脸颊,指尖处传来一片温暖。
“看来要找个办法,将我那些辅经脉找出来,不然以后永远别想实力精进了。”
子渺收回手臂,将尧赠给他的布袋掏出。
丝绳断裂,从中划出了逐月令,以及一通体发黑的竹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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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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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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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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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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