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自家娘娘一人出来了,莫不是皇上留着瑄昭仪娘娘有别的事。
景妃拉回思绪,红了眼眶,一层淡淡薄雾涌上,委屈感难以言说,只是道:“皇上这是要我胡氏一族寒心嘛。”
进宫来,一个一个都不把她当回事。
燕宛见主子这么说,哪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为自家主子抱屈,不满的道:“凭什么,主子一入宫就是皇上亲封妃位,在这些个嫔妃里,除了皇后,您哪里需要向旁人低头。”
景妃还想说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啧啧,真是天真。”
闻言,景妃擦了擦眼角泪珠,赶紧转过身,就看到走来的人,是荣修媛。
景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打着招呼,“荣修媛。”
荣修媛走到了她的面前,并未行礼,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景妃身边的婢女燕宛,“留这样的蠢奴在身边,怎么死的都不知。”
她的话可谓是十分难听并且毒辣,景妃秀眉微蹙。
燕宛扶着自家主子的手臂,看向了荣修媛,“荣修媛,你无礼,见着我家主子不行礼问安,还口出狂言。”
荣修媛手指尖轻轻的划过自己的袖领,没有说话,她身后的婢女紫然,直接上前甩了燕宛两个耳光。
燕宛捂着脸,直接懵了,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看向了自家主子。
她们只知道宫中多事,可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凶恶。
景妃手帕几乎要拧碎,她看着荣修媛,眼里是愤怒不解,“荣修媛,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她左家权利滔天,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啊!
荣修媛抬了抬手,紫然退后,与另外的婢女观察周边的动静,免得有旁人偷听。
“景妃娘娘,我这是在帮你。”荣修媛抬眸看着她说,“你一入宫,明明是风光无限的妃位,可知为何处处碰壁,谁都不把你当回事。”
景妃被她的话所吸引,只不过还是谨慎的没开口,静静的望着她。
荣修媛今日的打扮格外的素净,比往日多了些冷然,轻声说道:“胡氏是有功,但要知道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先皇,靠着那点功劳,一份圣旨就能裹挟皇上?皇上心里不舒服,对你们胡氏会看重吗?”
也许皇上自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安乐嫁给胡氏,之所以给个妃位,不过是堵住悠悠众口,让边关将士安心。
并且给的妃位有条件,让叶家掺和,这摆明看得出皇上的心思,想要叶家接手过去。
“胡氏人才凋零,靠着皇上续命,你还自持姿态,这不是蠢?”荣修媛说着。
景妃站在那里,望着荣修媛,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勉强保持着冷静,却怎么都说不来话。
这些天,她想要立威,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让她明白,靠着一个妃位,底下得宠的家世好的,哪个把她放在眼里。
荣修媛定定的望着景妃,看得出她表情凝固,想必心里清楚。
“景妃娘娘,话虽不中听,但也言尽于此。娘娘记着,你我并非敌对。”她走到景妃身边,淡淡说了句,随后往后离开。
景妃侧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思绪翻滚,身侧的燕宛捂着红肿的脸,瞪着荣修媛的背影,恨恨的道:“娘娘,这个荣修媛大胆,对您无礼,说的这些无非是想要刺激咱们。”
她的话落下,景妃侧眸瞥她,满是冷意,“闭嘴。”
燕宛是跟着她的贴身侍婢,对宫中事宜一窍不通,更不知道这些个弯弯绕绕,此时见主子发怒,她眼里满是委屈。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主子。
景妃低头,掌心是鲜血印痕,她转过头看着那乾宫,就这么一直看着。
瑄昭仪到现在还没出来。
“燕宛,你还没看出来吗?现在的咱们只是一具空壳,看着漂亮,其实一无所有。”景妃轻声说着,即便心里不愿承认,可事实的确是这样。
“以后在宫里面,谨言慎行。”
听着主子的话,燕宛点了点头,泪水打湿红肿的脸,“主子就甘心?”
景妃眼睛里溢满了不甘心,她哪里会甘心,只是眼下,需要她低下身段。
“圣宠,家世。”她的声音轻的如风般飘散。
二者相辅相成。
有了圣宠,家世上一层楼。
有家室,圣宠不断。
...........
乾宫内。
景妃离开后,沈朔就开始不端着那皇上的架子,来到时妍面前。
“我瞧瞧,妍妍是被欺负了?”他粗掌抚了抚她的脸,左右打量着,像真是那么一回事的。
时妍头往后仰躲开他的手,“欺不欺负,还不是那样,我也不敢说啊!”她叹了口气,提着步伐坐在那榻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沈朔听着她的话,眉头轻蹙,“真被欺负了?”平日里,有什么事,他都是向着她了,还有这些不长眼的吗?
时妍喝水,见他似乎把自己的话当真,才赶紧摆手,“也不是欺负,哎呀,一两句说不清,皇上就别问了。”m.xiumb.com
“............”沈朔哽住,她倒是会安排。
他也没接着问下去,坐在她的身边,双手自然的搂住她的腰,“过些时日就好了。”
窝在他的胸前,时妍眼里有几分不解,过些时日有什么事?
不过,他没接着说的事情,时妍也不会刨根问底。
“饿。”时妍伸着脑袋说了句,这些天忙着那些琐事,用膳都有些不规律。
她现在肚子空空,一饿就不爱思考。
听到她的话,沈朔当然吩咐底下人去备。
待用完膳,时妍便直接回和禧殿了,今天是十月十五,皇上要入后宫也是去坤宁宫,她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
五天后便是二皇子的周晬礼。
摆了后宫家宴,还请了杂耍戏的班子,宫里又开始热热闹闹。
这天清晨,时妍穿着富贵花鸟的华服,挽起发丝用发冠固定,她捏起了青黛细细画了小山眉,好似烟雾染眉间,忽隐忽现,额间的花子简单的描绘了银粉色的水滴状,唇间染上淡淡的红。
青苗端来清水,笑着,“主子今日的花子,虽简约,但不简单。”
时妍用水净手,看着青苗,笑了起来,“青苗最近没少读书啊!”小词整的很好。
“奴婢是跟夏蝉学的。”青苗不好意思领夸赞,夏蝉会讲故事,她们跟着一起耳濡目染的。
时妍抿唇,看着外面,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她得早一步过去帮衬皇后娘娘。
到的时候就见着了同样早来的景妃,两人打了照面,时妍行礼。
“瑄昭仪在本宫这就不必多礼了。”景妃伸手扶着她的胳膊,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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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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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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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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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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