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偏房,就见着了青雨站在那里,手上拿药正在给旁边坐着的青苗涂。
时妍上去,就看到了青苗脖子上以及身上的青紫。
青苗本是忍着的,一见着主子就忍不住了,泪水滑落。
“主子。”
“怎么了这是?”时妍看着她的伤,心里头也是有些心疼,这伤口痕迹很明显是被人掐的,才出门这点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苗哭泣着,边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等她讲完,一向淡定的青雨,也是有些气愤,赶紧说道:“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处置田嬷嬷?田嬷嬷有问题,那金嬷嬷会不会也有问题?”
时妍眼眸幽深,她没想到田嬷嬷会如此,当初的两个生养嬷嬷是皇上给找的,所以她才相信她们不会伤害孩子。
可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桩事,就有些让她捉摸不透了。
若是一早就有问题,怎么会现在才发生呢?
只有可能是其中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时妍眼神有几分的狠厉,“这事有几人知晓?”
青苗低头仔细的数了数,“就只有主子您,李安青雨姐姐,以及救了奴婢的副将德胜,说是温洛白的手下。”
她在主子不知事情经过前,不敢随意告知旁人。
外面的李安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帕子,说道:“回主子,刚刚去太医院,张太医随着皇上去了猎场,奴才就说自己不舒服,让另外的太医私下看了看,说是这帕子有香碌,常用来引诱猛兽,若是人闻久了会瞎,最初的症状就是拉肚子。”
“什么?”青雨跟青苗几乎是同时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最近的三皇子就是拉肚子的症状。
时妍手指握紧,心就在那一刻悬空,强行控制自己淡定,她几乎不敢相信如果没有发现出来,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
“现在听我的安排。”时妍脚步虚浮,扶着那桌子,坐在那里缓缓开口,“李安去调开金嬷嬷,青雨随我晚上押着田嬷嬷去掖庭审问田嬷嬷,至于青苗,你现在好好休息。”
“再让人去查查田嬷嬷的所有事,现在就去,要全部,事无巨细。”
...........
等到夜幕降临。
田嬷嬷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在牢狱,看着那悬吊着的刑具,心里头也有些害怕。
“来人啊!”她扬声喊了句,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
只见那人影缓缓的走出来,正是时妍,她刚与德胜商量,安排了这地方。
田嬷嬷看着她,心里清楚,怕是青苗已经告发了她,立马说道:“主子,老奴有话要禀。”
时妍坐在她的对面,示意她开口。
“青苗她有二心,想要伤害小主子,老奴发现了她不对劲,与她起了争执,她就伙同旁人打了老奴,主子您千万不要被她蒙骗啊!”
时妍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田嬷嬷赶紧说着,“老奴知道主子不信老奴,但老奴还是要多说一句,身边的人是最不可信的,而且老奴是皇上赏赐给主子的,主子难不成也要怀疑皇上嘛?再者老奴若是能做这种事,怎么会被她弄到现在这样啊!”
她一字一句的,铿锵有力。
若是旁人,必然会因为她的话生出疑心。
而时妍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而这笑让田嬷嬷有些许的疑惑,她摸不着头脑,到了这个时候,时妍竟然还有心思笑?
时妍站起身与她对视,“田嬷嬷,你应该不懂吧!你瞧瞧你说的话多么的完美,怕是私下练了很多遍吧!”
越是天衣无缝的说辞就是越大的漏洞。xǐυmь.℃òm
田嬷嬷脸色微微变化,没有了刚刚那般的坚定,低着头,开始一言不发。
时妍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是狠厉,“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交代,我可以让你少受些苦难。”
害她的孩儿者,时妍不会放过一人。
但可以区分是死的痛快还是生不如死。
田嬷嬷显然是咬死不说,直接说道:“娘娘,老奴是皇上的人,您没权利处置。”
她就是在赌,赌时妍没把握,可显然她太过低估,不对应该说她太不了解时妍。
只见眼前的人拿起了一个类似锥子的东西,挥手,砸在了她的膝盖上。
田嬷嬷疼的倒吸凉气,她没想到时妍竟然敢这么对她,瞪大了眼,“娘娘,您这是滥用私刑。”
时妍冷哼,居高而扫视她,“你害皇嗣,五马分尸不为过,不过,本宫仁慈,那就吊着你在黄泉路上,让你想走都难。”
她的眼神阴沉,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冷意。
田嬷嬷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时妍,以往与之相处,感觉其是个没脾气的,可现在瞧瞧,哪是个软柿子,简直是个阎罗爷吧!
“娘娘恕罪,老奴绝没有谋害皇嗣,老奴也是被逼的。”田嬷嬷说着,“老奴家中就剩一个二十岁的妹妹,嫁了个郎婿是个酒鬼,殴打她,好不容易皇上定了律法,妹妹才和离成功,这些年老奴寄银子接济妹妹,直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公找到老奴,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办,那就每日砍下妹妹的手指给老奴,我妹妹吃尽苦头,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娘娘,老奴是被迫的。”
时妍默默的听她说完,嘲讽的笑了起来,“嬷嬷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话落,时妍直接击碎了她另一腿的膝盖骨。
痛的田嬷嬷惨叫起来,额间直冒冷汗,她还想说话,时妍却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虽不知道田嬷嬷是哪里来的妹妹,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个私会的情郎,那就是司医——陈仪。”
司医正八品。
当她说到陈仪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田嬷嬷身形变化。
田嬷嬷看着时妍,摇着头,眼里有了惧意。
“不,与他没关系。”田嬷嬷看着时妍,“是我要谋害皇嗣的,娘娘,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已经无需她多言,时妍大概清楚了,就是陈仪让她做的事情吧!
到现在还想着为人辩护,真是不知道该说她痴情还是愚蠢。
“你以为你现在的举动是在救他吗?”时妍冷傲的扬起下巴。
田嬷嬷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忍着腿上的痛,双手交叠放在额间,“老奴真的不知幕后之人,还请娘娘明示,救救老奴与陈仪。”
时妍垂下眼帘看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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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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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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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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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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