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都忘了,我是官府通缉的重犯,你是宰相的夫人,认得我也正常。”黑衣人头领毫不在乎地说道。
他正是张定寇,目前官府通缉绑上赏金最高的犯人。
其他黑衣人则是面面相觑。
“头儿,她看见了你的样子,也得杀!”旁边的黑衣人提醒道。
张定寇听了,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倒在地上的王夫人说道:“夫人,我本不想杀你,你这样做不是让我非杀你不可吗?”
张定寇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刀从腰间拔了出来。
“夫人你何必如此呢,我只能送你去寻王大人了!”
王夫人听了,自知已经没有了活路,她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王半山,轻轻说道:“老爷,等我。”随即闭上了眼睛。
“不要杀我娘!”王靖云从车上跳了下来,流着泪大声喊道。
虽然母亲刚才嘱咐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下车,但是她怎能眼看着双亲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
王夫人听见闺女的声音,立马睁开眼,朝着女儿厉声叫道:“谁让你下车的!回去!”眼泪再次唰唰地流了下来。
“娘!”王靖云走到母亲身边,一把抱了上去,张定寇则是皱着眉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既如此,那你们一家三口就到下面团聚吧!”
王夫人连忙一把抱住张定寇的腿,大声哭诉道:“张大侠,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你放过她吧,我保证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定寇闻言,冷哼了一声,他轻轻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随即他突然睁开眼,在他睁眼的同时,他手中的刀也是瞬间朝着王夫人挥去。
王夫人应声倒地,脖子上的血溅了王靖云一身。
“娘!”王靖云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随即晕倒了过去,毕竟她才十四岁而已,承受不住双亲同时毙命于眼前的痛楚。
“给他们收尸,将这个小姐带走!”看着王靖云晕死过去,张定寇并没有再次挥刀。
看见王靖云的第一眼,张定寇的脑中就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沈家小姐沈月。想到沈月对自己的恩情,看见眼前这个和沈月年纪差不多大,长相还有几分神似的王靖云,张定寇下不去手了,他心想只要将这个女孩带回去,把她关起来,一切就没事了。
王半山好歹做过宰相,而且真心为国为民,张定寇不忍心让这夫妇二人曝尸荒野。于是他指示手下在附近挖了坑,将王半山夫妇和管家都埋了。这也是他能为他们做的仅有的一件事了。
张定寇自己则是登上了王半山的马车,他将马车内外都翻了一遍,除了包袱里有几锭银子外,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定寇叹息了几声,在加入陈巢的闯军之前,他的原则是只杀贪官,而现在他连清官都得杀,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该不该这样做,可是为了飞黄腾达,他似乎别无选择。
“还宰相大人呢,连个护卫都没有,早知道我们也不用来这么多人了!”车外的黑衣人们一边清扫现场,一边小声嘀咕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别说,这王半山的女儿长得还真是俊啊”
黑衣人中不乏好色之徒此刻正在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王靖云。xǐυmь.℃òm
“要不,你去和头说一声,让我们先......”几个黑衣人见张定寇上了马车,便开始打着王靖云的主意。
有色胆包天者更是直接提议瞒着张定寇把王家小姐给办了,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穷苦出身,但是也不乏黑心肝的。平日里像王小姐这样大官人家的小姐,他们想见上一见都没可能,现在却安安静静地躺在他们面前任人摆弄,这让他们如何不骚动。此刻他们就和贼匪一无二样,全无平日里说的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士的模样。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蹑手蹑脚走到王小姐身边,猥琐地看着王小姐。
“抬到那边去。”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生怕惊到张定寇。
然而就在这几人刚抬起王靖云要往树林里走的时候,张定寇突然从车上下来了,朝着他们大声喝道:“你们想干嘛,找死呢!”
看见自己的手下竟然想非礼王靖云,张定寇气的脸色发青,这要不是一伙的,他早就拔刀将这几个人渣给杀了。
“没干什么啊,我们就是准备把她扶起来,坐在那边!”几名黑衣人辩解道,他们知道张定寇的厉害,连忙找理由解释。
“你们可以杀了她,但是不能毁人名节,下次再让我看到这种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放下她,不准再碰她!”张定寇怒气冲冲地说道。
几名黑衣人不敢吱声,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王靖云给放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将人放好,突然从不远处飞来一把刀鞘,直接打在其中两人的脑门上,被打的两人立马痛的哇哇大叫。
“谁?”
众黑衣人人连忙围了过来,死死地盯住前方的小树林中。
站在马车旁边的张定寇同样是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地方向来人烟稀少,谁会来这呢?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杀人越货!”
一道雄浑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众黑衣人闻声看去,只见来人身穿一件黑色外衣,头戴一顶斗笠,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脸上虽然写满了风霜,但是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
虽然来者只有一人,但是却让人感觉一阵威压,黑衣人们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向张定寇这边退来。
“不准后退,给我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张定寇突然大叫一声,黑衣人们得令,只能壮着胆子冲了上去。
看见二十多名黑衣人冲了过来,那人不慌不忙,将刀举至眼前,一交手,黑衣人们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陌生男人的对手,只见男人快速穿插在众黑衣人的包围圈中,手起刀落,瞬间将这二十几名黑衣人给打翻在地,二十多名黑衣人此刻全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刻,这个男人将他们的手筋给挑断了,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就剩张定寇一个了,张定寇虽然有些心惊,但是还不至于不战而逃,他目光犀利地问道:“你是谁?”
陌生男人,一手扶着帽尖,一手握着刀,面色凝重地说道:“捉刀人,孟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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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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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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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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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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