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点燃一支烟,继续拍门。
陈根生那怂包蛋听到他的声音会开?
何寡妇刚有点感觉陈根生熄火了。
不上不下的挂在那儿,对陈根生的表现极为不满,黑着脸推开他:“去看看谁来了。”
暗骂陈根生不是个男人,村东头快五十的赵老头都比他强。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服,点上煤油灯。
陈根生骂骂咧咧的拨开门栓。
看清是谢勉,大吃一惊,反应迅速的关门。
煞星亲自找上门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好事,他现在只想和何寡妇好好过日子,不敢惹也惹不起煞星。
谢勉一脚将还剩一条缝的门踹开,陈根生躲闪不及被门撞得连连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脑袋磕在硬实的地上,摔懵了,愣愣地看着谢勉。
“根生,你没事吧?”何寡妇冲到他身边扶起他。
“谢勉,我们没招惹你,凭什么欺负人。”
谢勉站在门外,优雅的吸口烟吐出烟圈。
盯着陈根生,眼底划过狠戾的锋芒,冷冷一笑:“何寡妇,陈根生身上背了人命,你也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陈根生惊恐地避开谢勉的视线,身体往何寡妇怀里缩了缩,瑟瑟发抖。
他就知道谢勉上门绝无好事,战战兢兢地想难道谢勉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据说洪家解放前就已经举家搬到国外,知道那件事的人该死的都死的差不多。
谢勉从何而知?
陈根生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只要不是那件事就好,他不怕谢勉。
小事顶多被揍一顿,他被谢勉揍不是一次两次,挨一挨就过去了。
人命?何寡妇悚然一惊,脸上掠过凝重,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根生:“你,你到底干什么了?”Χiυmъ.cοΜ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女人,男人死后耐不住寂寞勾三搭四,但绝做不出杀人害命的事,陈根生要真背了人命她第一个和他划清界限。
陈根生抬起头矢口否认:“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谢勉没有证据,全靠一张嘴忽悠,诈陈根生。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我亲爹是你和陈阿贵杀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这世界能有什么秘密能藏一辈子?”谢勉不疾不徐的说,语气笃定,信誓旦旦。
话锋一转:“陈根生,你猜我在京市遇到谁?他和我说起了十七年前的事,你和陈阿贵在省城干的事。”
打火机在修长的指尖开合,火光明明灭灭的映在他丰郎俊秀的容颜上,犹如催命的阎王。
陈根生心惊胆战,脸上沁出大颗汗珠,脑子里晃过两个大字,完了。
何寡妇惊疑不定的打量心虚的陈根生,想到谢勉的做事风格,谢勉从不无缘无故针对谁。
能让他盯上的绝不无辜。
再看陈根生的神情,何寡妇下意识给陈根生打上了杀人犯的标签。
猛然推开他,退到墙边离陈根生远远的。
连忙撇清自己:“谢勉,他做的事我毫都不知情,不关我的事啊。”
谢勉手里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陈根生,冷声道:“冤有仇债有主,报仇,我只会找陈根生。
杀人犯法不假,森林里的猛兽何其多,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轻而易举。
陈根生,我是一枪崩了你再把你扔到林子里呢,还是直接让猛兽啃了你?
随便你选,我都可以。”
陈根生惊恐地望着枪,吓得屁滚尿流,知道谢勉有本事,没想到他竟然连枪都能搞到。
就谢勉那心狠手辣的性子,现在杀了他,他也相信。
他不想死。
陈根生抖得像筛糠,颤声求饶:“不,我没有杀他,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
何寡妇也吓得一抖,缩在墙根不敢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谢勉看她不顺眼,顺手送她一粒花生米,提早让她去见阎王。
咽口唾沫拼命回忆有没有的罪过谢勉和谢穗子的地方。
“不是你杀的?行吧,我就听听你的狡辩,敢胡编乱造我就把你做成人彘,扔山里喂狼,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猛兽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
谢勉摁熄烟蒂,抿了抿唇角,觉得对陈根生的惊吓还够,好心解释道:“知道什么是人彘吗?就是把你的四肢全砍了,割掉五官,还能让你活几天,痛不欲生想死死不了。
放心,为了让你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成了野兽的美餐,眼睛给你留着。”
陈根生吓得脸上毫无血色,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我不敢,不敢。”
何寡妇捂住嘴死死咬住唇才没尖叫,整颗心都在发抖。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谢勉就是个魔鬼。
万分庆幸没去招惹谢勉的后爹。
陈根生即使没有亲手杀人肯定也有责任,她和陈根生结婚了,鬼知道谢勉会不会哪天心气不顺拿她撒气,不行她不能再留在大河大队。
必须和陈根生离婚,嫁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谢勉。
“从我奶奶来到村里开始说,有一句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后果你自己想。”
陈根生不敢抬头看煞神,脑袋抵在地上,忙不迭的道出当年的事。
三十二年前,箫呈瑞的母亲带着五岁的儿子和一个丫鬟来到当时的大河村。
军阀连年混战,洋湖县偏远落后还算平安,周边的村镇更是没受波及,外面的世界乱成一锅粥,大河村的百姓除了受地主压榨生命无忧。
年轻貌美的箫母忧郁成疾身体不好,来到这里便不想走了。
没多久贪财好色的黄地主打起了她的主意,偏箫母不缺钱,对他的示好无动于衷。
但对他的骚扰烦不胜烦,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怕等不到儿子长大,就嫁给了丧妻同样有个儿子的陈阿贵。
黄地主不甘心,隔三差五的找陈家长工的麻烦。
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有几分姿色,为了主子的清净答应给地主当小妾,黄地主这才作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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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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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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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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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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