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里,目前前后左右都没人,没人就能控制住自己躁动的心和蠢蠢欲动的拳头。
谢小凡伸头看了看,颇感遗憾地说:“就这么放过他?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谢勉抿口水,大言不惭地说:“你对我的误解太深,我是个讲理的人,乘警同志已经训诫过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笨,他现在的身份是学生,能随便当着众人的面打架的吗?
弄不好一个警告、记过的信寄到学校,坏了他的计划他得呕死。
谢小凡明显不信,瞧瞧老太太含笑的脸和谢勉意味深长的眼神,咽下到嘴的话。
那位卷入战场被警告的乘客,心气不顺,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对引起战争的谢勉三人多少有怨,倒也不敢做出过激的行为,眼不见为净,去了别的车厢。
经过这一变故,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乘客们几乎没怎么说话,免得哪句话不对又惹得谁发狂受无妄之灾。
只有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偶尔能听到几声孩子的吵闹声和家长轻声的安抚声。
安静且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大半天,夜里十点,列车途经一个省会城市。
而李彪也到达目的地,凶狠地瞪了瞪他们三人,不甘心地扛起袋子下车。
车外等着上车的人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靠窗的谢小凡和中间的沈老太太都睡着了,谢勉眼睛紧盯着李彪,推推谢小凡:“我去下面看看,你守一会儿,别让人占了我的位。”
大站要停留十五分钟,时间充足。
谢小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的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站台有几盏光线暗淡的灯,人挤着人,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非得下去。
转念一想谢勉大概是受不了车上的厕所,极有可能下车去解决三急。
点点头叮嘱道:“知道了,别耽搁太久,尽快上来,火车不等人。”
李彪已经下车挤进人群中,谢勉嗯了一声跑下车,不远不近的跟在李彪身后。
这年代车站的管理较松,没有监控,收拾他还不简单。
谢勉出声:“李彪。”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李彪下意识的回头看。
人群中一眼看到谢勉那张张扬的脸。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彪脸上露出凶悍的神色,拳头捏得咯嘣响,看看四周,报仇的心思浮上脸。
“想打我?行啊,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谢勉非常欠地笑了一声,率先向黑暗中走去。
李彪眼睛里透着阴森的光芒,往地上呸了口痰,跟过去。
行至无人之地,谢勉抽空看眼手机,距开车还有五分钟,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适应了黑暗,没等李彪出手,借助微弱的灯光谢勉飞起一脚踹在他的面门。
赶时间,没空和他磨叽。
穿的像个熊,打哪儿都不如打脸效果好。
李彪手里的东西没来及放下,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倒在地上脑袋都是懵的。
鼻血哗哗的流,张嘴和血吐出四颗牙。
门牙没了。
“老子杀了……”漏风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谢勉紧接着狠狠踢了两脚,鞋底在他脸上使劲的碾,语气堪称温柔:“来呀,爷等着,有本事站起来说话。”
“你打我三拳,我还你三脚,很公平。”
李彪脸被碾到变形,痛的心都抽搐,蜷缩着身体说不出半个字。
只剩三分钟,谢勉看也不看手下败将一眼,扬长而去。
回到车厢,昏暗的灯光下,只见谢小凡和两个十几岁的姑娘大眼瞪小眼,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伸着大长腿拦住不让人进。
车上早已没有空余的座位,车厢两头的地板上坐满了人,过道上也站了不少人。
沈老太太温和地说:“姑娘,我孙子马上就回来,其它车厢或许还有座位,你们再去找找看。”
坐了十几个小时本来就乏了,还有一半的路程,把座位让出去自己站着,她没那么好心。
“他人又没来,凭什么不能坐。”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不服的说。
两个人坐三个位置宽宽松松多舒服,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小姑娘,这里真有人了。”对面的乘客附和。
谢勉手搭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漫不经心地说:“谁说我没来。”
谢小凡立即往里让让,谢勉还未坐下,短头发的姑娘一屁股坐下去还往谢小凡那儿挤了挤,给同伴留出点空隙,一前一后错开能凑合着坐。
谢小凡被她们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还能这样。
沈老太太也无奈了,人都坐下了,还是两个小姑娘,总不能把人推开。
只能三个人轮着坐。
抬着下巴得意地说:“我坐到就是我的。”
长发姑娘附和道:“对,座位是我们的,你去别的车厢找去。”
谢勉扶额叹气。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做个斯文安静的美男子怎么就那么难。
总有不识趣的人来挑战他,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谢勉笑了笑,在俩姑娘以为他妥协时,干脆利落的把她们扔过道上。
怜香惜玉,抱歉,他字典里没有这四个字。
别说老太太把木凳借给了没座位的乘客,就是没借,他不让谁也别想坐他的位。
轻飘飘地看眼震惊的两人,冷声道:“我脾气不好,惹急了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照打不误,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
好脾气果然不适合他。
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了擦两人坐过的地方,这才坐下去。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俩姑娘当场的红着眼眶。
她们有那么脏吗?
若是换成两个男人大家都会视而不见,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勾起了某些好打抱不平的同情心。
七嘴八舌的议论谢勉没有爱心,不懂谦让。
“小同志,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姑娘家身体弱站不住,给人家坐一会儿也不是多大的事。”
谢勉拍拍手,赞同道:“这位大姐说的非常有道理,请把你的座让给她们,相她们会感谢你的。”
你谦让,你来。
小姑娘心里燃起希望,眼巴巴地看着好心的大姐。
大姐败下阵来,撇了撇嘴缩回脑袋,牢牢护着自己的座位。
还有十几个小时呢,谁让谁是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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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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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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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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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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