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南浦城内大乱,军民中毒不少,士气低落。还说你又破坏了敌人的秘密武器,这才引起先帝御驾亲征,最后身死于南浦城外!如今你待如何解释?如果你说服不了我,那我就让你在地下向先帝请罪去!”
姜金见马元利如此说,倒还放下心来了,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过这一关。只要马元利没有当场杀他,而让他开口辩解,这就有机会。
“马将军,我是真心为我大西国效力,所以之前才计赚明将黄啸风,助我大军攻取奉节,如此先帝才委以我重任让我去南浦探听敌情。为报先帝知遇之恩,我在南浦尽力打探情报。此事都怪朱平林太过狡诈,他可把我骗惨了,这才最终害死了先帝呀!”姜金说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马元利冷冷的看着他表演,淡淡的说道:“是吗?那他是怎么骗了你?”
姜金擦去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我们那晚在城内放火得手,烧毁房屋多处,还杀死敌将两名,接着又杀了一些城内百姓,城里确实混乱了好几天。加上之前我们在城里井中扔了不少动物尸体,也造成城内染病多人。这些都是实情,我并没有谎报军情啊。主要就是那个秘密武器,哎!我可上了他的当了。”
马元利希望知道的就是这秘密武器的情报,他好奇的问道:“上了什么当?”
其实姜金在当细作而没有暴露时,已经知道了南浦这秘密武器是能在天上飞的,他也远距离的看见过这东西,就是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在北山观弥陀禅院暴露后,姜金为活命答应为朱平林效力。朱平林便让他在信中说已经摧毁了这种秘密武器,为了增加可信度,他们还编了一个具体的摧毁过程。说是这武器需要用到电池,而在破坏电池的过程中细作们付出了惨重代价,被杀死了六人。
接下来告诉马元利,本来以为摧毁了电池,秘密武器就不能使用了,所以姜金才向成都传递了错误信息。哪想到后来又才知道朱平林居然是用假电池做诱饵,只为了引出隐藏的细作,好一网打尽。因为朱平林根本不可能对这么重要的东西疏于防护,结果是用假的电池来骗了他们这些细作。
解释完这些,姜金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虽然是朱平林奸诈狡猾,但责任确实在我。此次先帝御驾亲征,我后来才得知秘密武器还能使用,急得不行,生怕我军吃大亏。于是顾不上自己暴露的危险,决定孤注一掷前往破坏,想不到寡不敌众被朱平林部下所生擒。朱平林为了套取情报,没有杀我,一直将我关在牢中,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直到现在他说让我来梁山送信,我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信上的火漆印还在,马将军你不妨看看他朱平林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他递上书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马元利将信将疑的接过来,一看火漆印果然完整,便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朱平林信中所言大意是,虽然南浦明军跟大西军有几次交战,但双方都是汉人,眼下鞑子大军已经打到了陕西,离四川近在咫尺。何不让双方摒弃成见,联合起来共同抗清。
马元利看完发怒道:“朱平林杀害我先帝,此时定是怕我军报复,又想来求和。我们如果答应了求和,死后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
姜金装作惊讶:“朱平林他想求和?”
马元利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姜金摇着头说:“我确实不知,不过看来这朱平林想求和多半是真的,所以他没有杀我,却让我来送信。既然如此,在下倒是觉得这对马将军来说是件好事啊。”
“哦?为何说对我是好事?”
“将军你想,现在平东王王位虚悬以待,将军又镇守东路,只要立了大功,这平东王的位子不是你来坐,还有谁可以坐?”
马元利板着脸说道:“既然要立功,就更不能议和了,否则哪里来的战功可以封王?”
姜金笑道:“只要为大西国立了大功就行,怎么非要是以战功封王呢?”
见马元利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朱平林现在是明朝蜀王,管辖川东一带。虽然兵马不算多,但是他颇有钱财,所以部下也装备精良,粮食也囤积了不少。既然是他要议和,我们便可以开出条件来索取我军想要的东西,这是其一。其二,到时候大西国没有了东边的威胁,专心对付南边明军便要容易得多,将军看似没有战功,却有稳固大西国东境的大功,这平东王之位难道不是非将军莫属了吗?”
一席话说得马元利相当舒服,但是他又担心道:“朱平林杀了先帝和孙将军,现在却想与我们求和,朝廷里反对者会不会很多?”
“将军多虑了,此一时彼一时也。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暂时联合起来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别看抚南王目前在重庆与曾英数次交战,到时候为了对付北边的李自成或者清军,说不定不久后也会停战了。”
马元利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道:“那么依你看,我们应该开出什么议和条件呢?”
姜金此时急欲脱身,装出自告奋勇的样子说道:“将军如果信任末将,我愿意去南浦与朱平林谈判,定要给大西国要来不少好处,才不辜负将军重托。”
“嗯,那好,那你就全权代表本将,前往与朱平林谈吧,我等着你的消息。”马元利被姜金三言两语就拿下了,对他委以和谈的重任。
“末将必不辱命!”姜金内心大喜,这来梁山一趟,危险化解了不说,还两边都有功劳,亏得自己巧舌如簧啊。
姜金回到南浦,言明马元利愿意讲和,双方以现在的边界划定,各不相犯。
还没等他提出其他条件,朱平林听了便大怒,打断了姜金的话:“混账!本王是要跟李定国讲和,到时候共同对付鞑子。他马元利只有区区一万弱兵,还要霸占着梁山、垫江、新宁几县不还,他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讲和?他到底有没有诚意?”
姜金被唬得汗流浃背,心想这朱平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这不是你让我给马元利送信要求议和的吗?怎么又成找李定国讲和了。
正在他左思右想之时,朱平林突然趁机发问:“马元利到底是不是诚心讲和?姜金,我很怀疑他的诚意!”
姜金此时连忙辩解道:“殿下,马元利当然是诚心讲和,他还想做平……东……”话说到一半,他傻眼了,愣住不说了。Χiυmъ.cοΜ
朱平林冷笑一声说道:“继续说呀,对了,你不是叫邵封吗?姜金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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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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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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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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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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