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慢慢说。”
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什么?陈小姐找不到了?”
听见赵宇的惊呼声,暮迟蓦然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暮迟直接抢过了电话,“什么叫找不到了?”
电话那边,梁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些许哭腔,“双晚小姐晚上说有点闷想出去走走,结果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
暮迟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底猛烈的抽紧——
双晚……
“开车!去霜林晚!”暮迟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透着难掩的慌乱。
赵宇闻言马上掉头,朝霜林晚开去。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霜林晚的门口,暮迟推开门就往里面冲。
空荡荡的别墅大厅里,亮着暖色的灯光。
梁姐马上迎了上来,声音里透着慌乱,“暮少爷。”
“人呢?”暮迟沉声问道,语气带着不容置喙。
梁姐摇头,脸色惨白,“还没有回来。”
暮少爷让她服侍双晚小姐,她却把小姐给弄丢了。
暮迟的眉梢微皱,深吸了口气。
赵宇跑着进来,“暮少爷,已经派人去找了。”
“去调监控。”
“是。”
暮迟的眸光幽深似海,周围仿佛自带低气压。
梁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了暮迟,“暮少爷,您知不知道双晚小姐的电话号码?”
暮迟看向赵宇,赵宇赶紧拿出手机找到陈双晚的号码,递给暮迟。
“嘀——”
“嘀——”
“嘀——”
铃声从沙发传来,暮迟的目光落在了茶几旁,一台手机安静地躺在那儿。
很好,连手机都没带。
暮迟拿起那部红色的手机。
密码。
怎么还有密码?
赵宇在一旁宽慰到,“暮少爷,陈小姐连手机都没带,应该走不远的。”
暮迟抿唇,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
……
陈双晚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酸疼,脑袋昏沉。
她缓缓撑起了胳膊坐起来,她怎么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啊嚏!”
晚上的风还真有些凉,陈双晚揉揉酸痛的肩膀。
“啊嚏!”
“啊嚏!”
陈双晚摸摸鼻子,借着路灯看了一眼手表。
凌晨一点!
糟了,这个点梁姐肯定睡了,她得赶紧回去了。
陈双晚回到霜林晚,凌晨一点的霜林晚灯火通明,里外守满了保镖。
陈双晚一进去,就看见暮迟,赵宇,梁姐三个人在客厅里。
陈双晚愣住了,怎么他们都在?
“暮先生?”
暮迟如鹰般的锐利的眼眸锁定陈双晚,几乎是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薄削的唇轻启,“你去哪儿了?”
“双晚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少爷快担心死了。”梁姐也赶紧过来。
陈双晚看着他们三个一脸茫然,他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暮迟冷冽的眸光盯着陈双晚,嗓音寒冰刺骨,“你居然敢离家出走。”
他一双漆黑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逼视着她,浑身散发着阴郁之气。
“你怎么敢的?”
陈双晚直直地看着暮迟,被他这种骇人的气势震得浑身发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暮迟以为她又要逃,一双冰冷的手压上她的腰际,将她牢牢禁锢。
暮迟看她的目光充斥着怒意,“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暮先生……”陈双晚试图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得越来越紧,陈双晚的脸涨得通红,不适地扭动着身体。
梁姐走上来担忧地看着陈双晚,“暮少爷,您听双晚小姐解释吧。”
暮迟头都不转一下,冷冷地吩咐到。
“赵宇,拉下去。”
赵宇见状,赶紧拉住梁姐把她拽到一旁,让她冷静一点。
“暮先生!我没有离家出走!”
闻言,暮迟冷笑了一声依然盯着她,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那你去了哪里?”
陈双晚终于能喘了口气,“我只是有点闷,出去透口气。”
暮迟眯眼,将信将疑地说,“那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走累了想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陈双晚尴尬地解释到。
暮迟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她,没有说谎。
“啊嚏!”
陈双晚一声喷嚏打破了寂静,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尖。
暮迟的脸色稍霁,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陈双晚抬起头来,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染着困惑,干净明丽的小脸皱在一起。
她眨巴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暮迟把陈双晚的头重新按进自己怀里,抵上她的发璇,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
“我说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暮迟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陈双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思考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不理自己了?
暮迟抱了她片刻,忽然察觉到她身体突然的僵硬,不由蹙眉。
“怎么了?还在生气?”
暮迟低头温柔地问到。
陈双晚摇摇头。
生气?
生什么气?
为什么要生气?
“今天是不是很想我?”
暮迟贴近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
陈双晚一声不发。
为什么要想他?他们不就是合约夫妻而已吗?
“你不想我?”
暮迟的手指穿梭在她乌黑浓密的发丝间,眼神晦暗,语气无比认真。
“……”
“我听梁姐说,你今天见不到我,情绪很低落。”
陈双晚哪里是因为见不到暮迟才情绪低落的,她那是因为周围没有烟火气憋的。
暮迟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双晚,似乎在等待她的肯定。
陈双晚实在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说出想他这种话。
暮迟感觉怀里的人打了一个冷颤,他的眸子顿时一沉,松开她。
“受寒了吗?”
暮迟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白皙的赤脚上,眉毛拧得紧紧的。
“鞋呢?”
陈双晚指了指门口。
赵宇赶紧拿了双拖鞋送过来。
陈双晚摇摇头,“我脚有点脏,一会儿洗完澡再穿吧。”
暮迟弯下腰,握着她的脚踝,白皙的小脚上扎着木屑,他的目光一滞。
陈双晚有些站不稳,暮迟直接拦腰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叫医生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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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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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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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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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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