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猫和狐狸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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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卡，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只有当你叫我的名字时，我才能在那一瞬间喜欢上自己，因为神的目光从来没有注视过我。”

　　“那要我多叫你几次吗？”m.χＩùmЬ.ＣǒＭ

　　“当然，我亲爱的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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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幻的梦境仍然在我的脑中盘旋，不断扰乱我的思维。本来我觉得被飞机炸了以后就已经够奇怪的的了，没想到只是昨天昏迷了一场，现在脑子就可以坏的更彻底。

　　那梦境又太过于真实，就好像是真正发生过的对话一样。但我不能就因为这个去问艾莉卡说：刚才那段对话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因为一旦她知道我脑子里在想那种事情，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的继续朝我进攻。而我的防御手段已经快要用尽了。

　　1941年12月16日中午，王国军第13军的残部成功突围离开了战场，现在整个马特鲁地区就只剩下第10军孤军留守。在隆美尔的指挥战斗下，包围圈不断地缩小。终于，帝国—意呆利联军做好了围攻马特鲁要塞的准备。

　　但我错过了白天的战斗，因为我一直睡到下午4：30才醒来。

　　“不对，是在艾莉卡身上睡才对。”

　　“艾莉卡，你可以不要偷窥我写的东西吗？”

　　“偷窥什么呢~~~”

　　我快速眨了几下眼睛，艾莉卡仍然坐在炮手的位置上，满脸笑容的回头看着我，她的心情很好，以至于说话的声调都变高了。而刚才在我身后的那个艾莉卡，已经消失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在那儿。自我从近20个小时的睡眠中醒来后，我的幻觉就越来越严重了，这或许是睡太久的缘故。

　　笔尖在笔记本上游走，“在艾莉卡身上”几个词，被我加到了刚才的那句话上面。

　　忘了说了，现在我们并没有赶着去包围圈的前线协助进攻，而是正在前往隆美尔在马特鲁港外围的指挥部的路上。在我熟知的历史中，王国军在突围的路线里，有一条是直直穿过隆美尔的指挥部的。他们很聪明，知道隆美尔兵力不足，指挥部防御空虚。

　　下午6点过一点儿，我的车队开到了隆美尔的指挥部，并且立刻展开了阵型，部署防御。在指挥部的帝国和意呆利军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我的部队这是在做什么。

　　很快，隆美尔就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他亲自走出来，穿过围观的军官们，来到了我的面前：

　　“中校，你现在应该在进攻要塞的路上，不应该在这里部署防御。”

　　“隆美尔将军，请原谅我的独断专行。这是我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出的合理判断。”

　　“你已经违反过一次计划命令了，虽然我因为你昨晚的判断正确而免去了处罚，但你的部队缺席了今天白天的战斗，而且还到指挥部来修建阵地。中校，我的容忍度不是无限的。”

　　隆美尔有些生气，这也情有可原。他是一个对下属很宽容的人，但是他也讨厌有人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调动部队。天色已经变暗，防御的部署也已经完成了。

　　晚上8点，隆美尔的个人帐篷。

　　我们在地图前面对面的站着，平时和蔼可亲的隆美尔已经不见了，取代他的是愤怒和焦躁的隆美尔。他把白天进攻马特鲁要塞失败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而我也不否认其中的可能性。

　　“中校，我不知道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但你对战场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比我还要更多。如果你再这样独断专行，那我就必须解除你的职务。”

　　“抱歉，隆美尔将军。我的部队直接由帝国总理管辖，你无权解除我的职务。”

　　“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听从我的指挥，那我的军团还不如不要你的部队。”

　　“抱歉，隆美尔将军。除非有帝国总理的命令，不然我不能变更驻地。”

　　隆美尔有些不耐烦了，他说话的语速也变得很快：

　　“你为什么不只是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呢？比如马特鲁要塞的进攻序列里。那里才是你需要去的地方，你的新式战车应该起到她的作用。”

　　“我根据现场情况的判断，判断出今晚英国人就会突围，并且他们的其中一条突围路线就在这里。”

　　“我的情报比你要多！中校！你应该按我的安排来行事！”

　　“隆美尔将军，你没有我的部队的直接指挥权，我可以合法抗命！”

　　“那你现在就滚回柏林去，滚回去找你的总理！”

　　我并不是想要故意惹怒隆美尔的，只是我必须要在他的计划里得到几次“预测的胜利”，这样才能成功让隆美尔尊重我的决定，然后利用我熟知的历史知识，精准的打击王国军的支撑点。

　　但隆美尔的自信让他不会轻易信我的话，所以到现在，我们还在地图面前争论着，就和几天前在塞勒姆的争论一样。

　　不过和那次的争论不同的是，今天有一个“和事佬”在场。

　　“好了好了，两位的主张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中校，无论你有多少理由，你身为下官要尊重隆美尔将军才对。”

　　“我当然会对隆美尔将军表示尊敬，只是我的意见也需要得到尊重。”

　　“和事佬”阿尔贝特·凯塞林见我没有要继续争论的意思，他转过头去劝说隆美尔：

　　“隆美尔将军，你其实没必要和他置气不是吗？中校在这几天的前线指挥不是都得到了你的夸奖吗？虽然中校今天没有听从指挥，但他的随机应变的确让我们成功阻击了敌人的突围。我们可以尝试再相信他一次。”

　　“我不介意他在我手下随机应变，但他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隆美尔对待凯塞林的态度和对我完全不同，刚才还愤怒大吼的隆美尔瞬间就变得和善起来，但他看我的眼神仍然很是凶狠。

　　“好了好了，我们犯不上和一个年轻人吵得这么凶。他的判断正确与否就让我们用事实来证明吧。”

　　隆美尔正想回话，坦克的炮声从帐篷外传来——那是玛蒂尔达和十字军巡洋坦克的炮声。紧接着，虎1坦克那标志的88mm炮也发出了怒吼。

　　“他们来了。”

　　留下这句话后，我便立刻叫上艾莉卡冲出了帐篷。

　　“艾莉卡，出发！”

　　“是，中校。”

　　停在帐篷外的汽车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由艾莉卡驾驶，我们直接驱车赶往司令部驻地北边正在激烈交火的战场，

　　王国军的这支纵队十分的狡猾，他们也不知从何得知的隆美尔司令部位置，但他们确确实实的朝这里冲了过来。当我和艾莉卡赶到战场坐进坦克时，王国军为突围打头阵的4辆十字军巡洋坦克已经被击毁在我方的步兵阵地上。其后的玛蒂尔达坦克和丘吉尔坦克，正在带领步兵徐徐推进。

　　我不能一开始就把虎1坦克投入阵地战，因为一旦我这样做，突围的敌军就会立刻放弃进攻司令部而转去别的路线。这将为战场形势增加更多的不确定性。所以我把虎1坦克部署在了后方，而另外有6辆分左右迂回这支突围的王国军纵队。

　　『这里是211车车长莉莉安娜，已经完成迂回，请指示。』

　　『这里是253车车长以利亚，保持隐蔽，继续等待。』

　　『这里是201车车长尤里安，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我刚对莉莉安娜下达完等待的命令，无线电里就传出了尤里安的声音。于是我立刻改口，下令突击：

　　『全体注意，包围已经完成，立刻开始歼灭残敌。panzervor！』

　　在我的座车越过十字军坦克的残骸时，装甲掷弹兵团的战士们打出了几枚照明弹。与此同时，一架被打断翅膀的轰炸机从我头顶划过，准确的落入了王国军的突围阵型。飞机坠毁后的爆炸冲击波到几百米远的地方仍然猛烈，带血泥土甚至都沾到了我的脸上。

　　座车仍然没有停止前进，但面前已经没有了敌方炮火。看来这一下爆炸已经剥夺了他们的战力，我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后面阵地的装甲掷弹兵团也纷纷上前，开始执行战场的清理和战线推进。

　　这场对指挥部的防守战斗结束了，但是防止敌方突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现在我要前往富卡地区——马特鲁港东南部不远处，去阻击其他的突围纵队。

　　天空很暗，艾莉卡在瞄准镜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她的目光就一直黏在我身上。同样的，我在外面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因此我就着坦克内微弱的灯光，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东西。

　　艾莉卡软绵绵的问道：

　　“隆美尔将军是不是很生气。我在外面听到你们吵的很凶的样子。”

　　“是的，但是一旦今天的阻击战成功，他就无话可说了。”

　　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但艾莉卡显然很不满意，她伸手把我的笔记本拿了过去：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好好看着对方哦。”

　　“别闹。”

　　我正想把笔记本抢回来，却听见外面一连串的炮声。紧接着，炮声变得密集了起来——这是flak38型20mm防空炮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37mm炮的响动。

　　坦克外面，曳光弹照亮了天空。飞机在其中盘旋回避着，但仍然朝着我这个方向移动。

　　『全体注意，立刻散开，准备回避空袭。』

　　我继续保持着标准的德式车长探头，但我转念一想，还是钻进坦克关上了顶盖。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飞天的感觉了。艾莉卡看到我主动进来，还一副稀奇的样子说：

　　“我刚想着告诉你的呢，没想到这次你主动进来了。”

　　“我必须规避可能会来到的危险。”

　　车长的观察窗内，防空炮的弹幕在空中织出一片断断续续的网。照明弹被打的很高，那一队飞机却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俯冲投弹，然后转头返航了。

　　“奇怪。”

　　“怎么了？”

　　“敌人的飞机没有朝我们攻击就飞回去了。”

　　“那他们攻击的是谁？”

　　艾莉卡也很疑惑，她试图透过瞄准镜来查看，但昏暗的光线下她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距离也太远了。我也是一样，防空炮的射击已经停止，谜底就只能等到我们赶到现场时才能揭晓。但其实我心里是有些头绪的，因为历史上王国的空军在这场战役中做了很多次搞笑的事情。如果这次的情形如我所料，那我可就太开心了。没有什么比不需要战斗就夺得胜利更能让人心情变好的。

　　“你是不是已经有头绪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会是让你开心的事情吗？“

　　“我有笑吗？“

　　今天艾莉卡的心情一直很好，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至于她说我笑，那怎么可能呢。但我还是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嘴角，那里的弧度并没有上扬。

　　“你玩我。“

　　“是的~~~不过这次你真的笑了。“

　　我的确笑了，艾莉卡也跟着笑了，她把笔记本还给了我。这时坦克里的气氛很好，我能感觉的到。艾莉卡有一种能感染四周情绪的效果，或许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只要有女人出现，士兵们就会很高兴。而把范围缩小到一个车组，这样的效果就会更明显。

　　“好了，艾莉卡中尉。专心在战斗上吧，我所想的东西还不一定成真呢。“

　　“[一定会的。]“

　　事情也正如艾莉卡说的那样。几分钟后我们到达王国飞机轰炸的地方时，只见得那里横躺着一辆卡车——这卡车很明显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意呆利人的。斯蒂芬打开了车灯，我们眼前满是卡车的残骸，王国军的尸体到处躺着，他们是被他们自己人的飞机炸死的。

　　“这真是一个奇观，王国人被吓坏了。看到前进的卡车就以为是我们的部队。”

　　“这可称不上是奇观，他们会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斯蒂芬惊讶于王国军的愚蠢，但我并不这么觉得。我本来就知道历史的走向，他们会被自己人炸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两天的阻击战，我成功阻挡了一部分新西兰师的逃亡——他们是王国军的精锐部队。并且我成功阻挡了隆美尔司令部被攻破，拦截了大部分突围的王国军第10军部队。这可谓是成绩斐然，但我在隆美尔那里的印象却变差了。

　　对马特鲁港的进攻已经不是我应该去烦恼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隆美尔停止进攻的脚步。非洲军团在这连续一个星期的进军中变得太过于疲惫了，他们已经不能够胜任突破阿拉曼防线的任务。

　　一旦继续进攻，那等待着我们的将是苦涩的失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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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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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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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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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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