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徐尽欢还是被薛振安说急了,“父王,不是我不去,上次和谈你还没看出来吗?赵国是我的家国,难道南图国就不是拓跋恒睿的家国了吗?”
“在他心中你比他的家国重要,上次为父射出那一箭便是最好的例子,为父早就看出来了,你要学会利用这个资本。”
徐尽欢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也没有告退,便离开了江城王府,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便如此的在街上逛荡着。
“尽欢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澈王府的玉儿手里拎着一些东西问徐尽欢道。
“我没事,出来玩玩,你这是出来采买东西?”徐尽欢回问道。
“哦,就是就是,王嬷嬷让我出来买些你爱吃的,说你好久没去了,这几日也该去看她了。”玉儿抬了抬手上的东西给徐尽欢看。
“哦,也是哦,母亲又该说我了吧?”
“嘻嘻,你还真了解王嬷嬷,她今早还念叨你,说你没良心,把她给忘记了呢。”玉儿学着王嬷嬷的样子给徐尽欢看,学完了又让徐尽欢保密。
“哦,我帮你保密可以,你也要替我保密,别说我遇见过你的事。”
“啊?尽欢小姐你不打算去王府看看嘛?”
“去呀,但是经你提醒去的,和我非常想母亲去的能一样吗?我先走了,一会见哦,不要说漏了嘴。”徐尽欢拍了拍玉儿的肩膀便跑开了。
“母亲,母亲,母亲。”徐尽欢一进到小院中便高声喊道。
王嬷嬷听到声音忙迎了出来,“臭猴子,你还知道来看看你的母亲呀?”王嬷嬷边说着边给徐尽欢擦汗,“你看你热的,又疯哪里去了?”
“郡主。”徐尽欢先向从屋里出来的薛婉怡打了个招呼,又摇了摇手上的东西,“母亲你看我带什么了?你爱吃的江鱼呢。”
王嬷嬷笑着摇了摇头,“是你自己爱吃吧?拿来我还得做给你吃,我稀罕呢?”
“母亲,快去做呢,我饿了,再说了郡主也爱吃。”徐尽欢把鱼递给王嬷嬷便推着她去做。
薛婉怡看着许久未见的徐尽欢,觉得亲切又陌生,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徐尽欢对她就不似之前那般...,可是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尽欢,最近怎么都没有过来?奶娘都念叨的我耳朵出茧子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之前是因为知道你没想我,你是有了夫君忘记了姐妹。”徐尽欢嘻嘻哈哈的打趣道。
薛婉怡脸色微红,自从上次云乐的事发生之后,赵墨澈便没有再找其她女人,接着跟上来的战争让本该循例纳几位夫人的赵墨澈也没了心思张罗此事,特别是最近几日,赵墨澈一反往日的几天来一次,几乎是夜夜的宿在这里。
徐尽欢看到脸红着不说话的薛婉怡心中了然,我手伸过去摸了摸薛婉怡的小腹,“是不是该有小宝宝了?”
薛婉怡本来微笑的脸垮了下来,顺势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还没有,可能是我没有那命吧。”
徐尽欢也有些诧异,这都成婚一年多了,虽然前些日子因为战事有段日子的离别,可是算算日子...,虽这么想徐尽欢还是出口安慰道:“不要着急,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最近有没有见父王?”薛婉怡问道。
徐尽欢点了点头,因为不想谈这个话题,所以并没有开口。
薛婉怡却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父王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徐尽欢叹了一口气,不想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郡主,连你也要让我去南图国当佃细吗?”
“尽欢,我...。”薛婉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郡主,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拓跋恒睿他救过我好多次,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报恩就算了,还要去害他?我于心不忍。”
“尽欢,赵国是你的国土,表哥是你将来的夫君,你早应该知道,这些和拓跋恒睿早晚都是水火不容的。”薛婉怡焦急的说道。
“连你也要逼我去吗?你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想想我的感受...。”徐尽欢此时也生气了,声音随着情绪快速又高调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刚出去一会...,这是怎么了?”王嬷嬷放下手中的端着的鱼,忙过来调解道。
“母亲,我有事先走了。”徐尽欢并不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总之她现在做的就是想逃跑。
“尽欢,王爷和郡主说的都对,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们,皇上说了,只要...。”王嬷嬷跟在徐尽欢身后说道。
徐尽欢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时眼睛已经红了,“娘,连你也要我去吗?”
王嬷嬷搓了搓双手,其实她也是心疼徐尽欢的,可是...,“我...,尽欢...。”
徐尽欢双手捂住耳朵,“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完徐尽欢便跑走了。
“徐尽欢来过了?”赵墨澈回到府中便听说徐尽欢过来了,他急忙转到薛婉怡的小院。
薛婉怡面色忧郁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徐尽欢没答应?”赵墨澈问完后看薛婉怡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殿下,尽欢很激动,哭着跑了出去,要不要去找找?”王嬷嬷担忧的对赵墨澈说道。
“殿下,尽欢小姐从澈王府出去后跑着回了郡主府,接着骑着马出城去了,属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敢贸然上去拦。”赵墨澈还没有开口,外面跑来的竖一汇报道。
赵墨澈猛地站了起来,站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薛婉怡听到之后也是着急了,“表哥会不会出事?”
赵墨澈摇了摇头,并不想说话,还是王嬷嬷回答道:“王妃不要担心了,应该是去边境了,她心中还是有赵国,有殿下的。”
徐尽欢虽性格豪爽、胆大过人,却并没有独自长时间的出去过,走的时候因为置气走的匆忙,也就是打了一个包袱,里面带了几件衣服和些许银子,也没有换上男装,出去三天就被人偷去了包袱,期间还经历了流氓,经历了黑店,好在是有些功夫,再加上遇到了好心人给了她一套男装,才勉强的来到南图国的营帐前。
“殿下...。”富贵进到营帐中,看着满屋子的将军,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富贵?有军务。”拓跋恒睿不经意的抬头问道。
“那个...。”
“说!什么事。”拓跋恒睿对富贵的支支吾吾有些急躁。
“尽欢小姐来了。”
拓跋恒睿愣了一下,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尽欢小姐来了,门口的军士报告说是就在营门口。”
“她自己?”
“嗯,自己。”
“那你还不快去把她迎进来?”拓跋恒睿接着又摆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说完一溜小跑的走了。
将士们都对拓跋恒睿的举动皱了眉头,却又默契的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都沉默的低下了头,还是施加清常开口道:“咱们继续商量,殿下回来咱们告诉他一声。”
拓跋恒睿来到营门口,远远的看到徐尽欢靠在马边蜷缩成一小团,他疾步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徐尽欢的身上。
徐尽欢睁开眼睛,哆哆嗦嗦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呀?冻死我了,你摸摸我的手。”
拓跋恒睿忙把徐尽欢的手握在手中,看着徐尽欢如小花猫一般的脸,瘦的只剩巴掌一样大,心中全是心疼,“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冷,你怎么受的了?”
徐尽欢听到拓跋恒睿的关心,心中的委屈全部释放了出来,“他们都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拓跋恒睿皱着眉头疑惑起来,却并没有开口问,他把徐尽欢扶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走,咱们先回去。”
徐尽欢与拓跋恒睿共骑一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军营,咱们骑一匹马好吗?”
“你一个女子,还是赵国女子,来军营找我好吗?”拓跋恒睿玩笑道。
徐尽欢想起了什么,黯然的低头不语。
拓跋恒睿用下巴蹭了蹭徐尽欢的头顶,“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不开心了,你看看你的得意,都摧残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肆意还心疼呢。”
肆意适时的哼哼了几声,往旁边的得意身边靠了靠,让徐尽欢觉得莞尔起来,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往前躲了躲,“你不要离我近了,我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拓跋恒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徐尽欢回头锤了他几锤,“我想要大浴桶沐浴,我想吃烤鸡腿,我想睡大觉...。”
拓跋恒睿心疼起来,忙答应着“好好,你要什么都给。”
“我让你退兵你愿意吗?”徐尽欢貌似无意的问道。
徐尽欢感觉头顶上的人没了声音,她也沉默在那里没说话。
拓跋恒睿把徐尽欢安排好后便匆匆的又回到了议事帐,帐子内只剩下施加清常,他看到拓跋恒睿回来忙迎了上去,“殿下,我们刚才把方案拿出来了,你看看行吗?”
两个人说完军事,施加清常并没有走,因着上次的事,他此刻有些欲言又止。
拓跋恒睿看出来施加清常有事要说,开口问道:“舅舅有事?”
施加清常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拓跋恒睿轻笑了一声,“你可是本太子的舅舅,不能因为其它的事而生分了,之前的事本太子只是生气你有事不相信我,不跟我商量,这次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多说,我心中的有数。”
处理完公事的拓跋恒睿又返回徐尽欢的帐子,门口遇到他安排在那里的富贵和有才。
“没什么事吧?”拓跋恒睿问道。
“没有事,只是殿下你是知道的,尽欢小姐此来目的不单纯,不得不防。”有才无视富贵的暗示,直接把话说了出来,他认为他们作为拓跋恒睿的暗卫,也就是拓跋恒睿最亲的人,有些事要实话实说。
“本太子有数,你们无需多言,这几天好好保护她便好。”拓跋恒睿此刻也是觉得心累。
“保护她几天?然后呢?我们四个人再送她回来?还是...?另外她来此一趟,如果没有取得成效,回去后澈王会不会再逼她干其它的事?”富贵觉得既然有才已经说了,索性说明白的好。Χiυmъ.cοΜ
“你们说的也对,要不给她些情报?”拓跋恒睿说完后,其他两个人还没有说话,他自己又否认了,“不行,不行,那样的话会死很多人,要不咱们后退十里吧。”
“殿下!”有才打断絮絮叨叨兀自说着的拓跋恒睿,“你上次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上次我们兄弟都准备为你收尸了,这次你还玩?你到底图的啥?”
拓跋恒睿拍了拍有才的肩膀,“图的啥?能图啥?等你有喜欢的人之后就明白了。”
拓跋恒睿悄悄的掀帘进到营帐中,账中的尽欢在塌上卷缩成一团,还不断的哆嗦着,拓跋恒睿心知不好,几步走了上去,一边摸向徐尽欢的额头,一边轻声的呼喊着,“尽欢,尽欢,你还好吗?”
“富贵,富贵,你给我滚进来。”拓跋恒睿摸着徐尽欢滚烫的额头,高声喊着门外的富贵。“徐尽欢发烧了,你知道吗?”
富贵觉得冤枉的不行,心中想着,‘你喜欢的女人我敢知道吗?’,“殿下,尽欢小姐刚刚还好好的,吃了很多,也按她的要求给她烧了洗澡水。呃...,水温绝对合适,她洗完还跟我道谢呢,说水很热,之后尽欢小姐睡了,我也不敢进去了不是...?”
“闭嘴吧!别在这里解释了,快去找军医...,也不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又疯到哪里去了。”拓跋恒睿高声的喊道。
军医被富贵携着片刻的工夫就到了,摸了摸脉为难的说道:“殿下,这位姑娘是受了风寒。”
“这还用你说!?本殿下不瞎!快点开药。”拓跋恒睿暴躁的说,看着怀中潮红的小脸,拓跋恒睿心疼的不行。
“这个...,殿下,军中治风寒的药没了。”因为南图国国境内不知比这里寒冷多少倍,再加上军中的战士因平日里的锻炼身子都比较好,风寒?在南图国军中少之又少,所以风寒的药没了之后,军医并没有急着补进。
拓跋恒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你的失职,说,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徐尽欢有个三长两短你便陪葬吧。”
军医吓得砰的一声跪了下来,“殿下,酒、酒,喝点酒或许会好。”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过,再辅以用温水擦拭身子效果会更好的。”富贵也跟着补充道。
当所有的人退出营帐,有才悄声的对富贵说道:“温水擦身子?我咋不知道?”
“你懂什么?军中没有女人,殿下怎会让其他人给尽欢小姐擦身子?他只能自己动手,擦着擦着便...。”富贵暧昧的朝有才使了眼色,看到有才不以为意接着又说道:“如果尽欢小姐成了殿下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总帮着赵墨澈那厮欺负咱们殿下了?”
“富贵你完了,你这样自作主张,等着殿下罚你吧。”有才得意的说道。
“哎,你这人,我挨罚你怎么这么高兴?不过,说不定殿下还会谢我呢,再者说了温水擦身子真的管用的,巫医对我说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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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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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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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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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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