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也不知外面如何了。”
“主子,属下有事要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报。”拓跋恒睿高喊了一声。
富贵进来以后毫不意外的看到坐在一边的徐尽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拓跋恒睿对进来之后便盯着徐尽欢不说话的富贵很不满意,“不是有事要报吗?”
富贵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可能引起了拓跋恒睿的误会,可又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纯粹是觉得有个外人在,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主子,怕是不太方便。”
拓跋恒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扔了过去,“有什么不方便的?”
富贵跳了几下接住了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从善如流的说:“澈王府仍是大门紧闭没有动静,端王从郡主府出来后他的手下便开始四处搜人,应该找的就是尽欢小姐,不过...,应该是有所顾忌,事情办的很隐蔽,对外也是说家里招了贼。”
看来赵珏还是在乎徐尽欢的,这就好办了,拓跋恒睿想着转头看了一眼表面上还算平静的徐尽欢,回过头来又问富贵,“赵皇那边什么反应?”
富贵只想抚额,主子样貌好,善谋略,识时务,懂忍韧...,总之是什么都好,只是一遇到徐尽欢的事便犯傻,之前为了她失了暗卫,之后又带她来了这里,现在又要把皇宫里的探子也暴露出来,不过富贵从小就跟着拓跋恒睿在赵国,他的想法与刚才的老者有不同之处,得天下固然重要,可是主子开心同样重要,那些觉得主子得不到南图国,便会有危险的人实在是想多了,主子威武,哪有那么容易挂掉。
富贵带着满意的沉默让徐尽欢脸色变的苍白,要知道当年拓跋恒睿之所以会来赵国当质子,就是因为薛振安打败了南图国,对于拓跋恒睿来说,这是国仇家恨呀,赵皇要处置薛振安,拓跋太子府肯定是很高兴的。
徐尽欢心中的小九九拓跋恒睿并不知道,对于富贵突然不回答问题了这个事他也在犯嘀咕,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隐衷?看着徐尽欢无了血色的脸拓跋恒睿有些为难,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把这个话题差过去?
“富贵大哥你说吧,我可以承受的。”徐尽欢下定决心的说。
富贵被这一声大哥听得心里舒畅,可被随后而来的拓跋恒睿的目光吓的一哆嗦,急忙向徐尽欢抱了一下拳,“尽欢小姐严重了,在下不敢当。”
拓跋恒睿被富贵的文绉绉搞的不耐烦,“快说!”
“赵皇目前没什么反应,应该是不知尽欢小姐不见了,只是有一个事很奇怪。”不等拓跋恒睿说话,富贵又缓缓的说道:“端王进宫复命的时候,不知是何原因被赵皇扣在了宫中。”
拓跋恒睿和徐尽欢对看了一眼,同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问,徐尽欢沉不住气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属下确定,虽然探子未探到是何原因,但当时赵皇要留端王在宫里,端王却执意要出宫,两下起了争执,动静闹的很大。属下猜想,端王非要出宫的原因是因为尽欢小姐下落不明...。”xǐυmь.℃òm
“好了。”拓跋恒睿没好气的打断富贵的话,用眼神指责他,用你解释?你是不是帮倒忙的?帮别的男人讨好徐尽欢?
富贵也觉得今天自己发挥不好,难道是有才附身了?
徐尽欢咬唇想了一下,“拓跋恒睿,端王被扣在宫中也好,我得回一趟郡主府,悄悄的回,你可有办法?”
江城王府在京中的势力徐尽欢也知道一些,可出了这样的事,估计明面上的人已经被皇上都控制了,她必须把暗势力找出来,带上郡主的印鉴回江城搬救兵,江城王府在江城有三十万人马,薛家并不想造反,可是为了自保,必要的威胁还是得有的。
拓跋恒睿贴心的没有问徐尽欢为什么要回去,总之他相信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肯定不会单纯为了想回府看看府中的人是否有危险,“方便我去跑一趟腿吗?”
徐尽欢也知道带着自己回去便是带着一个累赘,可自己不回去薛婉怡不一定会信他,“我必须自己回去。”
拓跋恒睿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我陪你走一趟。”
“主子不可!”富贵的惊呼迎来了拓跋恒睿的一记杀眼,可他这次却没有放弃,“属下陪尽欢小姐走一趟好了。”
徐尽欢也打怵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但也知道拓跋恒睿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那麻烦富贵大哥了。”
“不可,如你想回去,就必须是跟着我去...。”拓跋恒睿是对徐尽欢说道。
“主子,你不可亲自涉险。”
“你武功有我好吗?”
...
最后争执的结果是三人同去,但是到了郡主府外院,拓跋恒睿仍以人多容易暴露为理由留下了富贵,富贵撇了撇嘴却没有再坚持。
徐尽欢会些武功,可是在拓跋恒睿面前肯定是不够瞧的,再加上虽然赵珏没有在这里,但肯定是留下了重兵把守,徐尽欢不敢拿乔,她相信拓跋恒睿,在拓跋恒睿的护领下,经过层层的侍卫,悄悄的进了薛婉怡的小院。
院中静悄悄的,不似外院三步一岗两步一哨,除了主屋门口守着的两个人,竟没有多余的人,这太异常了,拓跋恒睿不敢冒险,他带着徐尽欢飞身上了屋顶。
掀开一片瓦片,薛婉怡的抽泣声传来,“奶娘,我好怕呀,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真的不想死。”
王嬷嬷这时也一改往日的端庄,在屋中来回的踱步,“郡主稍安勿躁,你不会有事的。”可这事她说的迟疑,主要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奶娘,奶娘,我真不想死,为什么澈表哥还不来救咱们?江城王府完了,端王说我会被腰斩,或是凌迟,我要怎么办?”薛婉怡越说越崩溃,已经控制不住撕扯起自己的头发来。
徐尽欢看着着急,给拓跋恒睿使了一个眼色便飞身下去敲晕了其中一个侍卫,拓跋恒睿只好随着她敲晕了另一个侍卫。
两个人解决掉麻烦,刚要推门而入时,里面的王嬷嬷把薛婉怡拉到怀中说:“你不会有事的,因为徐尽欢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
一句话如天上投下来的惊雷,惊呆了王嬷嬷怀中的薛婉怡,也惊傻了门外的两人。
徐尽欢满脸的不敢置信,却迈不开进门的脚步,就在这时听到薛婉怡说:“奶娘是想玩我们儿时的把戏,用尽欢给我顶罪吗?”
徐尽欢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这就解释通了,自己的父母愚忠,当年父亲可以为了王爷去死,母亲可以为了保护幼主,把自己的女儿扔给侍卫诱敌,这次拿自己顶罪也说的过去。
就在这时薛婉怡问出了门外两个人的疑问,“皇上怎会如此好骗?京里与我相熟的人不计其数,就是皇子皇孙们有哪个不认识尽欢?奶娘不要安慰我了,就算你舍得女儿,我也在劫难逃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皇上自然是不好骗,可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你的确是我和徐寿的女儿。”
薛婉怡推开抱着她的王嬷嬷,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是郡主,我是郡主。”
王嬷嬷上去就甩了薛婉怡一耳光,“是命重要,还是郡主的名号重要!?”
倒在地上的薛婉怡先是愣了一下,便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命重要,命重要。”她站了起来拉住王嬷嬷的手问道:“可怎么才能让皇上相信我不是薛振安的女儿呢?”
王嬷嬷看薛婉怡仍不相信自己的身世,却不再急着强调,因为事实总是跑不掉,“皇上会相信的,郡主出生的时候,左肩甲处有一个粉色的桃花胎记,皇上还戏称郡主是桃花精出世。”
这就说通了,徐尽欢是个女儿身,被换了之后,生为男子的薛振安和皇上又怎么会发现?听到这里薛婉怡和徐尽欢都相信了。
拓跋恒睿看着徐尽欢苍白着脸退了一步,便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恶仆欺主实在是可恶,看着徐尽欢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眼泪已经大颗的从眼中溢出来,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上前从后面把徐尽欢拢在怀中,无关情爱只是心疼。
徐尽欢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在平日里会觉得王嬷嬷疼薛婉怡多一些,之前只是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原来是这样,她心中有阵阵的恨意。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薛振安会对自己格外的好,年少时她偷偷的跑去军营,却不小心伤了后背,因为伤的不重,又加上自己的年龄小,薛振安便亲自给自己上药,当时薛振安惊诧的说:“为什么你的后背也会有个桃花印记?”
徐尽欢记事开始,王嬷嬷便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许让别人知道她后背上有朵花的事,本身她也看不到,便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此时她记起母亲的话,因年龄小,又觉得父王不是外人,便对薛振安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时的薛振安出奇的好说话,还嘱咐她道:“那父王给尽欢保密,不说看到了尽欢的小秘密,也不告诉王嬷嬷尽欢偷跑出来受伤了。”当时觉得薛振安真好,会为自己着想,现在想来薛振安当时便知道了她才是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一个两个都不要她?她现在迫在眉睫的想知道。“拓跋恒睿你在门口等我好吗?”
拓跋恒睿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对徐尽欢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就在外面。”
徐尽欢推门进去,惊动了屋中的两个人,这次还是薛婉怡最早反应过来了,“尽欢你去哪里了?害我们担心的不行。”
徐尽欢并不接她的话,而是对着王嬷嬷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你只让我唤你母亲,不准我叫你娘?为什么薛婉怡在你心中永远是第一位?”
徐尽欢问出这句话时,屋中的娘俩便知道,刚刚两个人说的话徐尽欢全听了去,薛婉怡已经慌了,一屁股坐到榻上,不知该如何接话。
徐尽欢执着的看着王嬷嬷,王嬷嬷此刻也心如刀绞,徐尽欢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也是自己从小奶大的,如何会没有感情?
王嬷嬷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是我自私,玩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徐尽欢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徐家对的起薛家...。”王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起来。
王嬷嬷尚且如此,重感情的徐尽欢又怎会不难过,再说了自古以来生母不如养母好,徐尽欢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娘,娘,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徐寿为了王爷早早的便去了,他去的时候我正怀着婉怡,她是徐家最后的苗了,可就算是这样,当年出门遇到土匪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的把你和婉怡的衣服对换,让士兵抱着你跑,而我抱着婉怡去涉险诱敌,获救以后你的亲爹却不认识你,我便没有解释什么,是我猪油蒙了心,你不要怪婉怡。”
王嬷嬷的一段话把门外的拓跋恒睿说的心都软了,就在这时听到徐尽欢说了一声,“娘你还要我吗?”拓跋恒睿直摇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屋中的三个人抱成一团哭在一起,外边传来了打斗声,虽声音不大,却让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三人瞬间噤声,互相看了一眼,徐尽欢嘱咐道:“你俩在屋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虽然王嬷嬷不放心,可三人中只有徐尽欢会武功,只能嘱咐了一句“小心”。
院中的拓跋恒睿与赵珏已经打到一处,看到徐尽欢从屋中出来,两人同时收了手,赵珏安心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到我这里来。”
徐尽欢没有动,赵珏与拓跋恒睿对望了一眼,同时起身掠向徐尽欢,停下的时候拓跋恒睿仍挡在赵珏的前面。
“端王殿下,在下可是救过你,可否通融一下?放我两个人离开?”拓跋恒睿对着赵珏一缉道。
赵珏面似天真的一笑,“拓跋太子可以随意离去,但徐尽欢是本王心爱之人,不好跟着一个男人离去,所以望拓跋太子见谅。”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拓跋恒睿风轻云淡的说,“本太子猜端王是没有带人来。”
赵珏的确没有带暗卫过来,不但人没带,自己也是从宫中偷跑出来的,所以他现在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从宫里偷跑出来,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之前徐尽欢不在府上的事,最后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徐尽欢跟拓跋恒睿有瓜葛,也就是说他也不想声音大了,惊动外面的人。“那又怎么样?你能打的过我?”
“在下不才,只能试试。”拓跋恒睿边说着边冲了上去。
实践证明拓跋恒睿还真打不过赵珏,但是他身法轻巧,一时之间赵珏倒也占不到便宜,拓跋恒睿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输的肯定是自己,便对徐尽欢说:“尽欢,你先走。”
徐尽欢虽然武功不如这两个人,可门道却是能看出来的,拖下去的话拓跋恒睿肯定是打不过赵珏的,而这位大赵端王的品性她不敢恭维,再说了屋中还有自己至亲的两人,万一惹怒了什么都敢干的端王,他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必须得想办法说服他才行。
正当徐尽欢沉默的想办法之时,赵珏突然调转方向一剑刺向徐尽欢,拓跋恒睿本能的去救,赵珏抿嘴一笑挽了个剑花便刺向拓跋恒睿,拓跋恒睿在徐尽欢惊呼中快速的后躲,却因为怕徐尽欢落入赵珏的手中,不敢躲远了,最终还是被赵珏划了一剑。
天气黑暗,徐尽欢看不清拓跋恒睿伤的如何了,只能气结的大声质问赵珏,“端王,你太过分了。”
“兵不厌诈,使点伎俩又如何?”赵珏回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减。
徐尽欢也不与他废话,左右看了看,拔下昏迷在一旁的侍卫的刀便也冲了上去。
徐尽欢的功夫再不济,却贵在与拓跋恒睿配合的好,赵珏去抓徐尽欢,拓跋恒睿便横插一刀,赵珏去刺拓跋恒睿,徐尽欢便去救,几个回合下来,搞得赵珏心烦气躁。
赵珏想要快速的结束,他加快了手中的剑,也不顾之前拓跋恒睿的相救之情,招招都用了杀招,眼看着便要刺中了拓跋恒睿的要害,徐尽欢飞身用身体挡了上去。
赵珏以狼狈的姿势收势,人却因为惯性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拓跋恒睿也吓了一跳,抓过徐尽欢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没事,我厉害着呢。”徐尽欢虽这么说着,可也知道不是自己厉害,她讨好的看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珏。
“嗯,你不光厉害,还有本事,世上也就是你有本事将本王的心扔在地上,重重的践踏。”
拓跋恒睿也知道赵珏舍不得伤害徐尽欢,“请端王放我们离开。”
徐尽欢善良却并不傻,江城王府是赵墨澈最大的助力,赵珏又岂会放过,她扔掉手中的剑,疾步走向赵珏,“我不走了,请拓跋太子离开吧。”
拓跋恒睿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赵珏微笑的放下手中的剑,等着徐尽欢缓缓的靠近他,变数就在一霎之间,徐尽欢摸出手中的短刀横在赵珏的颈上,“对不起了端王殿下,请放我们离开。”
赵珏诡异的一笑,“哦,是吗?那你杀了我好了。”
徐尽欢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难道真杀了他?他也是救过自己的,正道徐尽欢想的时候,赵珏一个反手把徐尽欢反制在自己的怀中。
在拓跋恒睿发现徐尽欢的意图之时,便想开口阻止了,可一切都晚了,他只能抬剑上前,动作还得防备着不小心刺到徐尽欢。
赵珏哪舍得让徐尽欢有危险,可怀中的徐尽欢很不配合,让他的动作受到很大的牵制,他狠了狠心,一下敲在徐尽欢的后颈上。
“赵珏,你想干什么!?”拓跋恒睿看到徐尽欢软倒在赵珏的怀中,心疼与暴怒同时袭来。
声音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守卫,“里面没事吧!?”
赵珏忙学着侍卫的口音回道:“没事,能有啥事,一共就两个娘们。”赵珏边说着,边一个侧身躲开拓跋恒睿抢人的手。
“拓跋太子,请收手,听本王说完之后你再选择打不打下去也不迟。”赵珏压低声音说。
“有什么好说的?本太子没心情管你们老赵家的事,可是想伤害徐尽欢,本太子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会答应。”拓跋恒睿没好气的说道。
“相信以拓跋太子的势力,已知道本王傍晚被强行留在了宫中,难道太子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皇上非要把我留在宫中吗?而我为什么又非要跑出来吗?”赵珏不相信拓跋恒睿没探到消息,也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没把徐尽欢失踪的事报于皇上,而只是暗中的寻找。
“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拓跋恒睿嘴上虽这么说,但他经赵珏这么一提醒,脑中好像抓到了什么,又好像缺点什么。
赵珏看到拓跋恒睿还没想明白,便不吝赐教道:“战王和巽王接到江城王被禁后,都没有反应,可是今天下午得知江城王被定罪,郡主府也受牵连封了之后,都有所行动,而皇上更是派人跟着我的这两个皇叔,再加上澈王那边一直不动,我猜是皇上和江城王故意布的局,而把本王扣在宫中,也许是皇爷爷怕连累到本王...。”
拓跋恒睿脑子转的飞快,这可以说的通了,可又觉得不能肯定,他不敢拿徐尽欢的命开玩笑,尤其是知道了她是江城王的亲生女儿以后,要知道如果江城王真的有事,她现在可就不是罪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
“本王承诺,不管出了什么事,本王保她全身而退,她跟本王在一起,总比跟你一个敌国太子在一起稳妥。”
拓跋恒睿知道赵珏说的是事实,可...。
赵珏不知道拓跋恒睿心中不舍,只以为他还不信自己,当下对天发誓,“赵珏立誓从今往后徐尽欢生我生,徐尽欢死我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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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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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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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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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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