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说给徐莹莹听。
末了,又看向一旁的富贵儿。
“娘娘,奴婢也觉得古怪。
你瞧,那林昭昭走了之后。
富贵儿就无精打采的,好似林昭昭才是它主子一样。
往常富贵在娘娘跟前,都没这么欢腾呢!”
徐莹莹听完,不由眯起双眼。
这段时日来的种种疑惑,浮现在心头。
皇上这些天,一直没有宠信过她。
虽然每日都会来她这儿看看她,可总是心不在焉。
而且对她的主动示好,也装不知道。
总是匆匆来待一会儿,就匆匆离去。
她起先以为,是政务繁忙。
可如今看着,好像确实不是这么回事。
她定定神,叫过一旁的小太监。
“去,将王田叫来……”
是她疏忽了,以为林昭昭吃了教训会长点记性。
没想到,林昭昭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不多会儿,王田便来了。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娘娘召奴才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莹莹端着茶盏,轻轻用茶盖拨弄着茶水。
“王田,本宫待你不薄吧?”
王田一惊,赶紧磕头。
“奴才本是御膳房一个小太监,得娘娘亲眼,才有如今的风光。
娘娘对奴才来说,犹如再生父母。
奴才愿意为了娘娘,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好一个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徐莹莹咬牙,摔了手中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浇了王田一身,碎裂的茶盏在他面上割出几道伤口。
登时,鲜血直冒,他却不敢叫疼。
“本宫问你,这些时日,林美人那儿的吃穿用度可有不同?
可是按着本宫的吩咐,送过去的?”
王田心中叫苦不迭,知道瞒不过去了。
赶紧膝行着,爬到徐莹莹身侧。
“娘娘饶命,不是奴才要隐瞒。
实在是,东西都是皇上那边送来的。
没有经奴才的手,奴才也是昨儿个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本想仔细查查清楚,再跟娘娘禀告。
却不想,叫娘娘误会至此。
是奴才该死,娘娘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宫里皇上宠信谁,谁就是主子。
虽然那林美人如今住在冷宫,可谁知道什么时候能一飞冲天。
做奴才的自然得机灵点儿,不得罪娴妃,又要讨好林美人。
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风光。
皇上那边的封赏赐,都是他送过去的。
不光如此,他还顺水推舟给林美人送过些东西。
本以为能瞒一段时间,没想到娴妃娘娘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田抱着徐莹莹的腿,哭的涕泪横流。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真多委屈。
徐莹莹见多了宫里这般作态,一脚踢开他。
“狗东西,真叫本宫恶心。
这次,且先饶了你。
若有下次,本宫要了你的狗命。
记住,林昭昭那边再有个什么动静。
你第一时间来告知本宫,知道了吗?”
王田擦了擦眼泪,拍着胸膛保证。
“奴才谨记在心,绝不让娘娘失望……”
待王田走后,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给徐莹莹顺气。
“娘娘,咱们如今,就这样放过林美人吗?”
徐莹莹勾了勾唇,缓缓捏紧帕子。
“蠢笨的女人,才会跟女人过不去。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派人去一趟太医院……”
苏锦绣提醒了她,皇上对她的情意可不一般。
如今三两下就被林昭昭勾去了心魂,肯定是林昭昭用了什么手段。
富贵儿那般闹腾,就是证据。
只可惜,空口无凭,她得仔细查清楚,寻到有力的证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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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绣从御花园离开,正准备回清凉殿。
却不防,在长巷中与林远和林昭昭又撞上了。
林昭昭正与林远置气,本是不想让林远管她的事。
却在看到苏锦绣后,改变了主意。
心念一动,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父亲,昭昭方才被娴妃刁难,多亏了您。
不然,昭昭肯定要吃亏。
昭昭如今在后宫,孤身一人,谁也靠不上。
若是父亲与母亲不管昭昭,昭昭不如死了算了。”
林远背对着苏锦绣,并没有看见她。
只听林昭昭这般说,心里有些不忍。
“只要你懂事一些,不再跟以前一样。
父亲母亲是你的骨血至亲,如何会不管你?”
林昭昭瞥见苏锦绣越走越近,不由勾了勾嘴角。
“那父亲,那些没有骨血至亲的人。
是不是,就无人看顾?”
林远不疑有他,以为林昭昭说的是宫里那些无人护佑的太监。
想都不想,便道。
“自然,没有至亲庇护的人,活的肯定辛苦。
若想上位,自然得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那样的人,虽是可怜,却也可恨。
不过,若是走……”
他本想说,若是走正道,靠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会更叫人钦佩。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见是苏锦绣。
不由一怔,随即想到方才的话或许叫苏锦绣听了去。
“锦绣,父,我……”
没等他解释,苏锦绣淡漠绕开了他。
“侯爷说得对,没有父母看护,自然活的辛苦。
可这样的人,也不全是坏人。
世人只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世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可恨,不知他的可怜……”
那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
而是阿九,被人误会的阿九。xǐυmь.℃òm
若是阿九有父母护佑,好好长大。
一定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人,哪儿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看着苏锦绣走远,林远方才回过神。
“昭昭,锦绣在宫里本就过的艰难。
你何故在她心里捅刀子?叫她难受?”
林昭昭翻了个白眼,收起方才的可怜。
“侯爷说什么呢?方才那些话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而是你自己说的,苏锦绣难不难受与我何干?
倒是侯爷,该心疼的人是我。
毕竟,我才是你唯一的女儿……”
说完,林昭昭转身离去。
林远站在原地,心神又飘远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
残影说的是真的,那杳杳的女儿,会不会是他的女儿?
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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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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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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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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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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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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