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锦绣行了个礼,全然不管徐莹莹面色铁青,翩然而去。
这话,已经是将徐莹莹的脸放在地上踩了。
徐莹莹只要脑子没坏,往后是再不可能说拉拢苏锦绣了。
看着苏锦绣走远,徐莹莹冷笑出声。
“好,好得很,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御花园中的一场小闹剧,很快就平息。
徐莹莹跟苏锦绣回去后,继续各忙各的。
唯独萧宁安的寝殿中,乱成了一锅粥。
她是真被林昭昭给吓坏了,一连召了三个太医过去诊治。
太医们哪儿看不出林昭昭是装昏,可又不好明说。
只能跟萧宁安说,膝盖的伤严重些,需要卧床休养几天。
其他的,不打紧。
送走了太医,天色黑了下来。
林昭昭“幽幽醒来”,瞥见萧宁安,不由挣扎着起床。
“郡主,你没被欺负吧?
昭昭,昭昭不打紧,娘娘要罚就罚。
郡主可不能为了昭昭,低头求饶。”
萧宁安见林昭昭伤成这样还想着她,心中越发感动。
几步上前,握住林昭昭的手。
“傻昭昭,你真是太傻了。
往后没有我护着,你哪儿都不许去。
我没事,倒是你,得在宫里好好养几天伤。
太医说了,你的腿暂时不能下床。
我会派人去侯府,与你母亲说一声。
这几天,你就安心在我的寝殿待着,好好陪着我。”
林昭昭有自己的打算,自然是求之不得。
假意推脱了几句,就不得不应承下来。
“如此,昭昭只能给郡主添乱了。”
萧宁安脸一板,不快道。
“以后没人,不许叫我郡主。
你叫我安宁,就跟我叫你昭昭一样。
这样听着,比较亲近。”
“好的,安宁。”
林昭昭叫了一声,萧宁安开心的笑了。
很快,令人送上饭菜。
与林昭昭用完晚膳,沐浴梳洗后,屏退了众人。
待宫女太监都退下去之后,萧宁安抱着枕头,爬上了林昭昭的床。
“昭昭,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母后走后,我时常害怕,总想让宫女嬷嬷陪我睡。
可她们不肯,说是于理不合。
你,能不能陪陪我?”
此刻的萧宁安,小心翼翼的像个孩子,全没有在外人面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林昭昭虽是不喜,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掀开被子。
“快进来,别冻坏了。”
萧宁安亲热的依偎在林昭昭身侧,拿出了一个九连环摆弄。
“昭昭,这是你上次送给我的。
我还不会解,你教教我好不好?”
那九连环,是民间用来哄孩子的。
到了萧宁安这儿,却当宝贝一样。
林昭昭拿过九连环,在手里心不在焉的摆弄着。
“安宁平日睡不着,都是怎么消遣的呢?
我是母亲给我说故事,很快就能睡着。”
萧宁安接过九连环,学着林昭昭的动作开始解。
“我没什么消遣,小时候就是哭,哭累了就睡着了。
大了知道哭没用,就会折腾宫女嬷嬷,把她们折腾累了,我也累了,就能睡着了。
嗯,昭昭想听故事吗?
可我,不太会讲故事,不然叫嬷嬷进来给你讲故事?”
林昭昭按着萧宁安的手,解开一个环。
“不用,叫她们看见我们一块睡,我又要挨罚了。”
萧宁安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压低声音。
“那我们,不要惊动她们。”
林昭昭见萧宁安全神贯注的解九连环,试探问道。
“安宁,为何不能提王爷母亲的名字?是有什么忌讳吗?”
萧宁安听到这话,手下一顿,很快回神。
“啊,那是宫里的禁忌。
父皇还在世时,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人。
说是,事关皇室密辛……”
不知是今日林昭昭因她受罚,叫她感动。
还是这半夜,人心脆弱。
萧宁安彻底信任林昭昭,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九连环。
卷起被子,裹住自己。
“既然昭昭想知道,我就告诉昭昭吧!
昭昭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林昭昭听到这话,强忍着开心。
故作不知,开口道。
“”摄政王的母亲,是叫习染?
前些时日,祖母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习染不要怀上孩子。
不要,嫁给旁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好奇问一嘴。
安宁若是觉得为难,不说也罢。”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几乎凑到萧宁安嘴边了。
萧宁安低着头,将脑袋也藏进了被子里,自然没发现林昭昭这般动作。
“这话,往后你可不能再说了。
最好是让你祖母,也忘了。
习染就是皇叔母亲的名字,你祖母当年与她还算交好。
所以,可能知道些什么吧。
听说,习染当年是被我皇祖父抢入后宫的。
是,强抢臣妻。
习染入宫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我皇叔。
他们都说,习染入宫时已经怀上了身孕。
我皇叔,并不是我皇祖父的骨血。
也因此,为我皇祖父不喜。
在世时,连个封号都没有。
习染在生下我皇叔后,就被打入冷宫。
宗谱上没有她的名号,后宫也无人再敢过问她的事。
皇祖父驾崩时,后宫失火。
宫人几乎死伤殆尽,连皇叔都差点丧命。
此后,便再无人说这事。
父皇驾崩时,下了密旨。
若是谁再提及此事,便杀无赦。”
林昭昭听着这些,眼底有狂热的光芒在跳动。
她面上不显,手隐在袖子里死死掐着掌心。
“不过,这是不是后宫的流言?
不然,为何皇上从未提及此事?
而郡主却知道的这般清楚?”
倘若萧熙光知道萧景泽不是皇室血脉,怕是早就借机发难。
怎会,这么些年一直受萧景泽压迫?
萧宁安叹了口气,语气落寞了几分。
“父皇驾崩后,母后有次醉酒说漏了嘴。
清醒后,母后便出宫了。
我那时年幼,只当是醉话。
也没放在心上,皇兄在登基前,一直养在母后宫里。
也没人敢在他跟前碎嘴,待他登基时。
又血洗后宫,虽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密辛。m.xiumb.com
就真的,成了密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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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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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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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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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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