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不去想。”
王九捧着苏锦绣的脸,缓缓靠近些。
“阿锦,我现在知道,亲亲抱抱不会生娃娃。
那我,能亲亲你吗?
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待会儿再问?”
苏锦绣看着那殷红水润的薄唇,居然有种想点头的冲动。
“大姐姐,你回来了吗?
我,我有点事要找你。”
好在,外头苏栓子叫回了苏锦绣的理智。
她一把推开王九,落荒而逃。
“我,我在呢!”
王九看着苏锦绣的背影,开心的勾了勾唇。
阿锦好像,没有把他当孩子了。
她打开院门,见苏栓子站在门口。
不敢看她的眼睛,左顾右盼。
“大姐姐,我想求你个事,行不行?”
苏锦绣摸了摸脸,热度退了下去。
“是你娘的事?”
苏栓子一脸吃惊,看着苏锦绣。
“大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娘来找过你了?应该没有啊。”
苏锦绣笑着摇了摇头,招呼苏栓子进去坐。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娘来报信。
不然,你大伯娘就危险了。”
粟阿芳本也不是个蛇蝎心肠的人,顶多是人蠢笨了些。
容易被人撺掇,如今吃了亏,能想通是好事。
二叔跟栓子,还是需要这么个人的。
苏栓子想到他娘,叹了口气。
“我舅舅他们这回惹祸上身,怕你报复,偷偷卖了田产跑了。
娘如今靠在花楼倒夜香过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想着,能不能先支点工钱,给我娘寻个住处?
大姐姐,这工钱我不白拿,给你签卖身契,死契都成。”
苏锦绣拍了拍苏栓子的肩膀,指了指天。
“我看着,家里的谷子应该熟了。
回头让你娘把谷子收了,放新屋里去。
往后这倒夜香的活儿就别做了,家里牲畜都还有。
让她好生照顾着,等你爹回来,再跟他好好说说。
休书什么的,烧了吧!”
听到苏锦绣这么说,苏栓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大姐姐,你,你不怪我娘了?
我,我给你打包票。
我娘是真的变好了,真的……”
苏锦绣将新屋让给他们二房住,苏栓子高兴得不得了。
当即便跟苏锦绣告了半天假,赶紧去花楼后巷找到粟阿芳,将她带回家。
粟阿芳站在新屋院子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以前要死要活的想住新屋,如今住上了。
没有狂喜,只有懊悔。
她搂住苏栓子,嚎啕大哭。
“若不跟你大姐姐他们作对,新屋早就住上了……”
苏栓子抹了抹泪,带着粟阿芳进屋。
交代她别动屋里的东西,又跟她说了割稻的事。
本是想明儿个割完稻再回去,却被粟阿芳催出了门。
“你大姐姐好,咱可不能不知好歹。
娘干了一辈子农活,这点事还用你帮忙?
你去跟你大姐姐好好学,田地里的事交给娘了。”
苏栓子知道他娘是真的改了,也没多说。
趁天还没黑,赶着牛车回了城里。
————————
第二天天还没亮,粟阿芳便下了田。
她人虽是泼辣,干活儿却一点都含糊。
等天亮,村里人起床。
她已经收割了一大半,村里人见到她这般,自然是冷嘲热讽。
若是以前,粟阿芳肯定会跟他们吵上一架。
可如今,却当没听到,干完活儿就回了家。
她前脚到家,后脚江春兰就上了门。
“二嫂,你可算回来了。”
江春兰端着一碗鸡汤进了门,话还没说两句,便抹了把泪。
粟阿芳皱起眉头,挡在门口,也不接鸡汤。
“你要干啥?”
江春兰红着眼看着她,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二嫂,你别被苏锦绣骗了。
她哄着你回来,是想让你帮她干活儿。
等干完这些活,得了银钱。
她立马就会将你扫地出门,你以为她收留栓哥儿是为了栓哥儿好?
那是为了让栓哥儿给她干活,干到死呢!
如今大贵不在了,二哥跟栓哥儿还有些用。
等苏锦绣用不上他们,一脚踢开。
到时候,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二嫂切不可被苏锦绣骗了,咱们才是一条心。”
粟阿芳咬了咬牙,扭身进了猪圈。
“你等着!”
江春兰见状,赶紧跟过去。
“二嫂,你家栓哥儿如今跟着苏锦绣干活儿?
这可是个大好的报仇机会,你让栓哥儿给苏锦绣酒楼饭菜里下些药。
到时候苏锦绣酒楼出事,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哎哟……”
话没说完,一瓢猪屎从天而降。
淋了江春兰一头一身,接着又是第二瓢。
“我让你个小蹄子成天冒坏水,撺掇老娘干坏事。
老娘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不是傻子。
往后再让我听到你说锦绣他们不好,老娘拔了你的舌头。”
江春兰被浇了一身猪屎,又挨了粟阿芳几脚。
啥都不敢说,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
这事穿到苏锦绣耳朵里,叫她只觉得好笑。
又担心江春兰耍坏心,让粟阿芳吃亏。
便托邓大驴他们带些东西,回去给里长他们,让他们帮忙照看些。
一晃,苏安安便满月了。
一个月功夫,安安长开了不少。
白白胖胖,一双眼珠跟黑葡萄一样,可爱极了。
邓大驴两口子比李招娣这个当娘的还上心,每天得闲就要来抱苏安安。
苏锦绣也很喜欢安安这个妹妹,没事就会抱着玩。
叫王九都有些吃味儿了,说有了妹妹,苏锦绣就不喜欢他了。
苏锦绣只能哄着王九,说他跟安安并列第一。
眼见着快到晌午,苏锦绣探头朝外头看了看。xǐυmь.℃òm
“按理说,该回来了。”
张秋水抱着苏安安,好奇的看了一眼。
“锦绣丫头,这是在等谁呢?”
没等苏锦绣说话,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车帘一掀,苏尚文三兄妹跳下来,直奔小院。
李招娣看到两兄弟回来,登时红了眼。
“尚文尚武,你们咋回来了?”
苏尚文看着张秋水怀里的苏安安,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小手。
“阿姐说娘给咱们添了个妹妹,让咱们抽空回来看看。
正好学堂最近放假,我们便回来了。
阿姐,娘,你们都辛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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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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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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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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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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