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绣身边不也没瞧见更好的?若真有更好的,倒是……”
正说着,便见慕清雨推着轮椅来了。
邓大驴眼珠子都亮了,把抹布一放。
“我看,这慕公子就比他好。”
总归人家有个正经家世,看着也是个正经公子。
最关键的是,他不吃软饭啊!
“慕公子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
锦绣,你看看给慕公子做些什么?”
邓大驴跑过去将慕清雨推进门,中气十足的声音。
惊得苏锦绣耳朵都有些发麻,她掏了掏耳朵站起身。
“你们先点菜,我去后厨准备。”
慕清雨冲着邓大驴温和的笑了笑,随意点了两个小菜。
待人下去忙活后,他推着轮椅走到王九身边。
看到王九账本上的字迹,嘴角微微勾了勾。
“人会骗人,字迹却不会。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王九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在外头。
被人打断,有些不耐烦。
“你是谁?”
邓大驴刚好经过,听到这话,立马接了嘴。
“慕公子,可是锦绣丫头最好的朋友。
你没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人说说笑笑,可开心了。”
最好的朋友,谈不上。
说说笑笑?那更是没有,不过是苏锦绣为了让他报恩的假象罢了。
不过,这些也不用与旁人多说。
“你的字迹……”
慕清雨本想多问两句,却被邓大驴抢了话头。
“可真丑,不然,让慕公子给你露两手?
我听锦绣丫头说,慕公子的字画堪称一绝。”
王九看着慕清雨,眼神冷了下来。
许是因为邓大驴提及这个人的时候,总是跟阿锦的名字在一块。
他听着,很不顺耳。
慕清雨瞥见他这般神色,眉头微微一动。
对,这才像萧景泽。
“什么一绝?”
苏锦绣端着菜出来,见三人凑到一块,有些奇怪。
王九脸色一变,转头看向苏锦绣。
“阿锦,他们说我的字,丑的一绝。
还让这个什么公子,给我露一手……”
邓大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慕清雨:“……”我就路过,这也能背锅?
刚才还想杀人,现在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这变脸功夫可还行?
苏锦绣拍了拍王九的肩膀,笑着道。
“不丑,我家阿九的字很好看。”
王九的眼眸微微弯起,开心的看着苏锦绣。
“真的吗?”
慕清雨仿佛看到,王九身后有条尾巴在疯狂晃动。
苏锦绣点点头,让王九继续写。
她走到桌边,将菜放下。
“慕公子,你的菜齐了,趁热吃。”
随即,走到王九身边,继续看他算账。
两人亲热的站在一块,叫旁人一点插话的空间都没有。
慕清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不时看看王九。
邓大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以为他在看苏锦绣。
借着擦桌子的功夫,走到慕清雨身后。
“慕公子,锦绣还没成婚。
你,还有机会。
加把劲儿,我很看好你……”
慕清雨:……“阁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顿饭还没吃完,王九就带着苏锦绣去了后院。
慕清雨也放下筷子,离开了酒楼。
王九跟苏锦绣回到房间,试探的问道。
“阿锦,喜欢那位公子吗?”
“谁?慕清雨?并不。”
苏锦绣收拾着屋里的东西,并未看到王九眼神中闪过的笑意。
“那以后,阿锦离他远点。
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苏锦绣嗯了一声,把房间收拾妥当。
“阿九以后就住这间房间,别动不动就跑我屋里去了。
叫人看见了,不好。”
每次早上王九从她屋里出来,娘看她的眼神都一言难尽。
王九抿了抿唇,拉了拉苏锦绣的衣角,像是个犯错了的孩子。
“阿锦,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
苏锦绣叹了口气,蹲下身认真看着王九。
“再说一次,我不讨厌阿九。
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
阿九不是说,不想让我把你当弟弟,想我把你当个男人?
那男人跟女人,是不能住同一间屋子的。”
至少,成婚前不会。
王九眼神一亮,站起身来。
“好,那阿九以后都自己睡。
这样,很快就能当阿锦的男人了……”
苏锦绣:“嗯!”
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
两人在屋里亲热的说着话,李招娣打门口路过,瞥了眼。
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他们,扭身出了门。
这几天她总觉得肚子有些疼,估摸着应该快要生了。
那天来的匆忙,还有些孩子的衣裳没拿过来。
她寻思着今儿个便回去一趟,把东西都拿回来。
雇了一辆牛车到了靠山村,李招娣回去取了东西便走。
江春兰如今在村子里,她也不想惊动她。
刚出村口没多久,便被赶着牛车的粟天水叫住了。
“哎哟,这不是栓哥儿他大伯娘吗?
正好在这儿碰上,你要回娘家吗?
你爹病得快死了,走,我捎你一段。”
乍一听自家爹要死了,李招娣吓得心肝都颤了颤。
可想到粟天水往日的做派,她还是稳住了。
“不用,我家锦绣就在前头等我。
我跟她说一声,跟她一块去。”
粟天水瞥见李招娣越走越快,心里有了底。
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路过。
飞快跑过去,捂住李招娣的嘴将人扔上牛车。
李招娣想叫,他一拳把人打昏。
他将李招娣捆成粽子藏好后,便去了李满仓家。
一进门,便嚷开了。
“满仓,别说做兄弟的不照顾你。
你那傻子大姐被我绑了,就说去找你那侄女要多少银子吧?”
李满仓和李求子正愁没法子哄李招娣过来,一听人在粟天水手上。
两人那叫一个高兴,李满仓起身拍了拍粟天水的肩膀。
“好说,李招娣跟肚里那个,怎么着也得要个两千两。
不过,先别着急。
晾苏锦绣两天再说,哼,李招娣在哪儿呢?先带我去看看。”
临出门前,李求子咬牙叮嘱了一嘴。
“记住,多要点,这是那蠢东西娘两欠你的。”
粟天水带着李满仓去了自家地窖,李招娣被绑得严严实实。
嘴也被堵住,只能不停流泪。
见到李满仓来了,她呜呜出声。
李满仓蹲下身,恶狠狠看着李招娣。
“看着我这手了吗?都是你那赔钱货闺女干的好事。
等我要了银子,再好好对付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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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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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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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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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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