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拉着苏栓子走到一旁,皱眉给他倒了一杯水。
“怎么回事?”
苏栓子将事情说给苏锦绣听,擦了把泪。
“大姐姐,我们报官吧?”
报官也奈何不了苏大贵,那种滚刀肉,记吃不记打。
从牢里出来,又有的折腾了。
“我先跟你回去……”
苏锦绣将酒楼的事儿交给邓大驴他们,赶着牛车回了家。
家门口围满了人,里长气得跳脚。
“苏大贵,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可是你大嫂,当初待你那般好。
你就这样回报她的?她肚里还有你们苏家的血脉呢!”
苏大贵咬牙,冷哼一声。
“管我屁事?又不是我的种。
惹急了我,我送他们娘两去见我大哥。”
见苏锦绣回来,里长直摇头。
“锦绣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你这三叔,怕是疯了。”
苏锦绣走进门,见苏大贵挟持着李招娣坐在房门口。
李招娣脖子上流着血,脸色有些苍白。
见苏锦绣回来,她张了张嘴。
“锦绣,别给你三叔。”
“闭嘴,你这个臭婆娘。”
苏大贵手里的剪刀,用了用力。
李招娣登时疼的皱眉,不敢说话了。
苏锦绣上前,拿出两张银票。xiumb.com
“三叔不就是要银子?我可以给你。
先放了我娘,若是我娘跟肚里的娃有些好歹。
三叔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门。”
苏大贵看着那银票,眼珠子都直了。
“你把银票给栓子,让他拿过来。
你跟其他人,退出去。”
苏锦绣担心李招娣,将银票交给苏栓子。
跟村里人一块,退了出去。
苏大贵冲苏栓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将门关好。
又将各处的窗子,都堵的严严实实。
外头的里长听到动静,急的胡子都翘起来。
“这个畜生是要干啥?不让咱们进去,自己也不出来了?”
院子里,苏大贵让苏栓子将银票交给他。
往怀里一塞,随即,将李招娣给苏栓子关进屋里。
外头的人进不来,但他有法子出去。
苏大贵来到后院,捏着鼻子钻进猪笼。
猪不耐烦的哼唧了几声,他把猪推开。
钻进了猪屎坑,臭味熏得他直作呕。
可只有这样,才能逃出去。
苏大贵干呕了几声,从猪屎坑里钻出来。
一眼,便看到猪屎坑边围满了人。
“你,你们……”
怎么知道,他要从这儿跑?
不等苏大贵把话说完,苏锦绣抢过他怀里的银票,一扁担将人戳进猪屎坑。
咕嘟咕嘟,苏大贵嘴里灌了几口猪屎水。
恶心的双眼泛白,脸色发紫。
苏锦绣稍微松了些力气,让他得空缓口气。
“呕,苏,锦绣,你……”
话没说完,又被戳了下去。
几次三番下来,苏大贵去了大半条命。
里长咬牙上前,拿过苏锦绣手里的扁担。
“锦绣啊,别闹出人命。
为这种畜生,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我将他关进祠堂,他不认错,绝不放他出来。”
里长忍着臭,将人带走了。
苏锦绣赶紧回屋,将李招娣跟苏栓子放出来。
李招娣受了些惊吓,脖子上的伤不深,没什么大碍。
“锦绣,娘没事。”
苏栓子站在一旁,双眼发红,显然是吓着了。
苏锦绣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颗糖。
“别怕,咱现在就进城。”
经历了这一遭,李招娣还想多留两天,也不敢留了。
赶紧收拾了一下,跟着苏锦绣进了城。
苏锦绣买下的院子就在如意酒楼边上,院落不大,胜在方便。
院子王双喜已经收拾过了,直接搬进去就能住。
李招娣跟苏栓子安置好,天都黑透了。
苏锦绣做好了饭,招呼他们过去吃饭。
邓大驴刚才听苏锦绣说了这事,见李招娣脖子上的伤,气得直拍桌。
“那苏大贵可真不是东西,就这么放过他了?”
张秋水给李招娣夹了一筷子菜,叹了口气。
“不然能咋样?闹到县衙,也就只得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给打发了。
好在搬进城了,以后应当就无事了。”
李招娣笑了笑,点点头。
“躲着些就行了,不打紧的。”
苏锦绣皱了皱眉,她不这么想。
————————
初到新地方,苏锦绣睡得有些不安稳,天不亮就起了。
进了酒楼,便看到李招娣跟苏栓子在那干活儿。
显然,两人也跟她一样。
见她来了,李招娣跟苏栓子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
“锦绣,我们吵到你了?
你多睡会儿,我们轻点儿。”
苏锦绣摇了摇头,笑着上前。
“没有,栓哥儿不是说想学厨?
来,大姐姐教你。
这学厨,可得先从刀工开始学。”
苏栓子一听,高兴的要蹦起来。
“大姐姐,我一定好好学。”
一天的忙碌,正式开始。
中午过了饭点儿,酒楼里也消停了些。
苏锦绣总算能坐下,歇口气。
一抬眼,见来了个熟人。
慕清雨推着轮椅,进了酒楼。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面上带着温柔的笑,进门的瞬间叫人觉得酒楼都亮堂了不少。
这气势,叫邓大驴这没见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贵客。
他赶紧端茶抹桌,招呼慕清雨坐下。
“这位公子,你想吃点什么?”
慕清雨笑了笑,示意邓大驴不用管他。
“我与你们家掌柜认识,不用多招待。”
苏锦绣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解。
“你一个人来的?”
慕清雨笑的温和:“半个人,怕吓到苏掌柜。”
苏锦绣:“……”
来者是客,她也不能将人赶出去。
“吃点什么?”
慕清雨也不看菜牌,径直推着轮椅来到桌边。
“苏掌柜看着安排。”
苏锦绣瞥了他一眼,寻思着该给他安排点什么。
又得照顾着他的面子,又能不亏本。
慕清雨好似看出苏锦绣心中所想,微微一笑。
“我昨儿个卖了些字画,在苏掌柜这儿吃一顿的银钱,还是有的。”
苏锦绣点头,给他做了两道拿手菜。
菜上桌,她扭身要走。
“慕公子慢用……”
慕清雨顿了顿,叫住苏锦绣。
“昨儿个路过,听到苏掌柜家里出事了?”
苏锦绣瞥了他一眼,没放在心上。
“一个赌徒闹事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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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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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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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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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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