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牵着牛上了山,找了个山洞藏起来。
二房三房那边本来就眼热,要是看她牵头牛回去。
指不定又要生什么坏心眼,现在家里藏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还是低调些的好,得尽快把屋子建好搬过去。
到时候独门独院住着,就安静了。
等苏锦绣忙完回到家,天都快黑了。
她径直进了屋,关上门。
粟阿芳在门口择菜,看着苏锦绣进了屋,狠狠扔下片烂菜叶。
“烂透心的玩意儿,过去都能闻到臭。”
李招娣得知苏尚文的眼睛有救了,又哭又笑好一阵。
苏锦绣生怕她太激动,影响肚里的娃儿。
赶紧岔开话题,拿出几匹布递给她。
“娘,这些布你看着做几身衣裳。
我不会这些,成衣铺的衣服又太贵。
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给李招娣找点事做也好,免得她成天瞎想一惊一乍。
苏锦绣难得有事麻烦李招娣,她这个做娘的开心得不得了。
嘱咐苏锦绣早点休息,抱着布回屋了。
苏锦绣这些天确实是累极了,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被褥不见了。
估摸着是李招娣拿去洗晒忘了放回来,这么晚了,她也不好去折腾。
看着唯一的床,她走过去把男人往外推了推。
自己爬上去,贴着墙睡下。
“反正你也没醒,就当个人形抱枕放边上吧!”
第二天早上,苏锦绣醒来。
发现床上就她一个人,她一惊,接着一喜。
男人醒了?
她急忙坐起身,准备去找男人。
一下床,踩到个软绵绵的物件。
低头一看,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锦绣赶紧把人拖上床,她忘了,自己睡相不好。
这人本来就昏迷不醒,现在又被她踹下床,会不会再出毛病?
她摸了摸男人的脑门,扯开衣服听了听心跳。
好像,一切都正常。
门被推开,李招娣端着一碗荷包蛋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锦绣,你看上这男人了?”
这男人的模样确实是十里八乡都少有的俊,可来历不明。
现在又昏迷不醒,万一是个有主的咋办?
苏锦绣干笑两声,给男人盖上被子。
“没呢,娘,我方才以为他没气儿了。
所以才看看他心跳不跳,我还有事得上山一趟。”
苏锦绣端起荷包蛋分成几碗,滴了一滴灵泉水下去。
自己囫囵喝了一口,又给男人喂了几口,这才出门。
李招娣忧心忡忡的看着男人,退了出去关上门。
苏锦绣出门了,苏尚武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练功去了。
苏尚文睡着,李招娣担心二房三房闯进屋。
索性拿了针线和布料,去院子外头做活儿。
今儿个天气好,村里不少妇人媳妇聚在外头做针线。
这年月村里都不富裕,谁家的衣裳都是缝缝补补,补丁贴补丁。
李招娣拿着布料刚坐好,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她手里的料子,一看就很好。
“哟,大力媳妇儿。
这布看着就不便宜吧?这又不逢年过节,你倒是舍得花银子做衣裳。”
李招娣抿嘴笑了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家锦绣现在懂事了,扯了布让我给家里人都做身新衣裳。”
李招娣跟苏大牛都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当初苏锦绣刚来。
作天作地的劲儿村里人都看不下去,可人家两口子乐意惯着,他们也不好说啥。
不管咋说,苏大力死了。
苏锦绣如今懂事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懂事就好,往后你们也有个照应。”
李招娣提起苏锦绣,藏不住的得意。
“是呢!我家锦绣可能干了。
能赚银子,又做的一手好饭菜。
往后,若是能挑一个好夫家。
我也算,对得起她爹了……”
粟阿芳看不得李招娣显摆,冷哼一声扔下手里的补丁衣。
“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
她苏锦绣仗着自己做了十几年侯府小姐,扫帚倒了都不扶。
能靠啥赚银子?脸不够看,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还是好摸的。
用来换些银钱,那是不在话下。
啧,也不知道村里哪家男人被迷了眼。”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看了看那些妇人。
“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回头可得把自己家男人看紧些。”
粟阿芳可是苏锦绣的亲婶娘,同住一个屋檐下。
她说这话,旁人听了可不觉得是空穴来风。
方才还想帮李招娣说话的妇人们,这会儿看着李招娣的眼神都变了。
李招娣气得一脸通红,起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可是嘴笨,啥都说不出。
“二弟妹,你,你,我……”
粟阿芳见李招娣这样,叉着腰越发得意。
“栓子,你帮大伯娘把穿了烂皮肉的玩意儿扔了去。”
那么好的料子,她拿回去好好做两身衣裳。
苏栓子哪儿不知道粟阿芳的用意,蹭的起身冲过去就抢。
李招娣被推了个趔趄,还好苏尚武扶住了她。
“尚武,娘没事……”
苏尚武咬牙,刚才二婶的话他都听见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他压根就没听李招娣的话。
抓着苏栓子的手,一个背摔,把人掀翻在地。
苏栓子顾不得疼,懵了片刻。
以前被他打得落水狗一样的苏尚武,居然能打赢他?
粟阿芳见自家儿子吃了亏,在边上跺脚拍腿。
“栓子,起来。
娘给你帮忙,揍死这个没爹的小杂种。”
苏栓子有粟阿芳撑腰,回过神,蛮牛一样冲向苏尚武。
二房向来泼辣不讲理,李招娣怕苏尚武吃亏。
赶紧拦住抄起板凳的粟阿芳,扯过苏尚武陪着小心。
“他二婶,尚武还是个孩子,别动气。
我让尚武给你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这布,我让两尺给你……”
粟阿芳向来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见李招娣这么低声下气。
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让他给我磕个头,再让栓子揍他一顿。
还要给我四尺布,不然,这事过不去。”
苏尚武见李招娣就要点头,不由恼了。
“娘,我没错,凭啥要认错?”
李招娣气不过,狠狠拍了苏尚武一把。
“你就是错了,还不认错?”
苏尚武犟得像头牛,梗着脖子咬牙。
“我不。”
凭啥以前苏栓子欺负他就行,他揍回去就要认错?
明明就是二房欺人太甚,娘为啥每次都让他们低头?
有时候他还挺羡慕苏栓子,有个不讲道理护着他的娘。
苏尚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一个人帮他。
苏栓子见苏尚武蔫了,一拳揍过去。
“小杂种,揍死你。”
粟阿芳也不是善茬,手里的凳子跟着砸过去。
半道,被苏锦绣接住。
随手一甩,板凳刚好砸中粟阿芳脑门。
粟阿芳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苏锦绣走上前,把苏尚武往后一推,站在他跟前。
“疼不疼?不会躲?”
苏尚武看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身影,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m.χIùmЬ.CǒM
捂着眼,哽咽出声。
“阿姐,他们欺负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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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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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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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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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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