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背篓,让苏尚武给林伯送去。
刚坐下准备休息会,就听粟阿芳在外头扯着嗓子喊。
“吃肉有劲,放猪没劲。
李招娣,这个月轮到你家放猪了。”
没分家前,苏锦绣她爹买了一头母猪。
说是下了猪崽子,给他们都分两只。
分家的时候,二房三房自作主张把猪分了。
说是三家喂,到时候三家分。
李招娣从房里走出来,着急忙慌往外走。
“二弟妹,别吵醒锦绣,我去……”
粟阿芳翻了个白眼,冲着苏锦绣的屋唾了一口。
“年轻大姑娘吃那么多肉,睡到日晒三竿还不起。
就她那样,怎么嫁的出去?”
昨晚上她关着门都闻到肉香了,她家栓哥馋的直流口水。
她把门打开,站在外头等着李招娣把肉送去。
没想到,李招娣居然没送,还由着苏尚武那小杂种在那嚷嚷。
栓哥发了一晚上脾气,她一晚上没睡好。
这口恶气,自然得找李招娣讨回来。
“你放完猪,给我挑担水回来。
我没吃肉,没劲。”
李招娣刚要点头,苏锦绣从屋里出来。
砰的一声关上门,那声响,像是砸在粟阿芳心尖上。
“二婶是残了?动不了了?还是傻了?
忘了我那天说的话了?”
粟阿芳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进了屋。
“猪要是瘦了,我就去找里长,把你们这丧门星赶出去。”
她当初跟三房商量过,他们养在前头。
等李招娣养的时候,刚好赶上母猪配种。
这样配种的银钱就得李招娣出,他们省下配种钱,还能白得几头小猪崽子。
苏锦绣让李招娣进屋,转头去了猪圈。
赶着母猪,晃悠悠上了山。
粟阿芳他们喂猪舍不得给米糠,每天把猪赶上山,吃点野草果子。
也是奇怪,光吃这些玩意儿,这母猪也比一般母猪要健壮。
苏锦绣跟着母猪往林子里,越走越深。
因为很少人来,野果子都掉在地上烂了。
母猪却对地上的果子没啥兴趣,低头,拱了拱地。
“吭哧吭哧吭吭哧哧。
红果果,绿叶叶,吃一颗想一颗。”
苏锦绣一听这话,登时想到什么。
赶紧跟上前,母猪从土缝里拱出一根人参,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接着,又去拱另一个土堆。
这下,苏锦绣手快给抢了下来。
是一条小人参,看着不到十年。
“吭哧吭哧,我要吃。”
苏锦绣笑了笑,给母猪挠了挠痒。
“这样,人参咱两一人一半。
卖参的银子,我给你买米跟红薯熬粥吃咋样?”
母猪像是听懂了,吭哧了两声继续去找人参。
下山的时候,苏锦绣跟母猪都很满意。
她得了三根小人参,虽然值不了什么大钱,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留了一颗,第二天天不亮就拿进了城。
村里的牛车出去了,她没赶上趟,等到城里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才走近,就见老伯铺子前头挤满了人。
老伯瞥见苏锦绣来了,赶紧招呼。
“好了,鱼丸马上就有的吃了。”
看着这么好的生意,苏锦绣打心眼里高兴。
忙活了一上午,鱼丸售空。
她这才抽空擦了把手,吃了碗馄饨。
一瞥眼,发现那天拿来的王八还养在桶里。
老伯看苏锦绣盯着木桶出神,赶紧上前。
“这玩意儿生的丑,一般人也不会做,所以没人吃。”
苏锦绣笑了笑,放下碗。
“不打紧,我来做,就当给铺子里添一道稀罕菜。”
宰切炸焖炖,撒上辣椒紫苏,再出锅的时候。
那香味叫人险些站不住脚,老伯抽了抽鼻子上前。
“这玩意儿,真好吃吗?”
苏锦绣点头:“尝尝?”
还没动筷,就听门外一声轻咳。
“苏姑娘又做好吃的了?”
是陈管事,苏锦绣眼睛一亮,客气的把人请进来。
“烧了个团鱼,陈管事赏脸尝尝?”
陈管事早就闻到味儿了,拿起筷子夹了块裙边。
香辣软糯,越吃越想吃。
一锅子团鱼,眨眼就没了,陈管事吃的十分畅快。
“好好好,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东西,送去府上。”
苏锦绣擦了把手,笑着上前。
“我常听老伯说管事见多识广,有样东西,我想给陈管事帮忙看看开开眼。”
她拿出怀里的人参,递给陈管事。
陈管事接过人参,砸吧了一下嘴。
“这参看着就十来年,虽不是极品,拿回去给老夫人泡茶倒还不错。
你这儿有多少?我都要了。”
苏锦绣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叹了口气。
“对不住,陈管事,我就这两根。
以后要还有,我直接拿去给你……”
陈管事吃人嘴软,给了五十两银票拿着人参走了。
摸着那张薄薄的银票,苏锦绣满意的笑了。
这两根人参拿到药铺,肯定卖不了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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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银子买了一只鸡,回家炖了一锅鸡人参鸡汤。
照旧加了一滴灵泉水,先盛了一碗鸡汤喂床上的男人。
男人没醒,但在灵泉水的滋养下,面色不再那么苍白。xǐυmь.℃òm
李招娣探头看了一眼,小心关紧门窗。
“锦绣啊!这人老是不醒,咱也藏不了一辈子啊。”
这些天粟阿芳老是在外头转悠,她这心一直提到嗓子眼,生怕啥时候被发现家里藏了个男人。
她是不打紧,可不能坏了锦绣的名声。
苏锦绣坐下,夹了个大鸡腿给李招娣。
“对了,爹在那会不是在东头盖了个新屋?
没建好就空那了,回头花点银子盖个顶就能搬进去了。”
李招娣把鸡腿夹给苏尚武,叹了口气。
“你二婶说不能动,留着给栓子结婚盖新房呢!
要不,娘把猪圈收拾一下,跟你弟他们搬进去。
你住娘那屋,这儿就让他住……”
苏锦绣皱了皱眉,二房三房当初看他们没人撑腰。
占了他们不少东西,得想办法拿回来。
“大嫂,你家又炖啥好吃的了?
我家栓子病了,跟你讨口吃的。”
粟阿芳在外头把门敲得砰砰响,李招娣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心里一惊,手里的碗摔了个粉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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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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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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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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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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