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手下全是东海的热烈心跳,自己先禁受不住,抬手推他,轻轻地“呸”了一声:“萧东海,你还可以更肉麻些。”
东海困住她的手脚,低声笑:“还想要更肉麻些?那可难到我了。怎么才能更肉麻呢?我只会这一句,你来教教我,沫沫教我。”
羽沫挣扎着向后倒,他人也跟过来,羽沫的手被按住,下意识地张嘴轻咬,不知怎地就碰到了他突起的喉结。
东海轻喘,又无声地抱了会儿她,起身替她拉过毯子,帮她裹好:“快下半夜了,回来再唱给你听吧,雪团都睡了。”
羽沫只不出声音。
“你去屋里睡吧,屋里暖和。我在厅里睡。好不好?”
“那雪团睡哪?”
“它一般睡在厅里的小沙发上,我和它今天可以作个伴。”东海说着轻轻抱了雪团到羽沫身边的沙发上。
“给它盖被子吗?”
“没盖过,我一直觉得它有毛就会暖和。”东海笑。
“它睡着了可真乖。”羽沫摸了摸。
“别摸了,一会儿它再醒了。你也乖乖地睡去吧。卧室在左手边,你自己过去?我抱你过去?”
羽沫不说话。
东海一手抱了她,一手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把她放下,又拉过床被子给她盖好。
羽沫依然不松开环抱着他腰的手。
“你还需要什么?换个硬点的枕头?被子够厚吗?”
“好。”
“好是什么?到底换不换?”东海摸摸她头发,“头发全都干了。”
“你平时用过的?”
“都是平时用过的,我一个男生,哪会随时准备新的,将就一晚吧。我从来没想到这里会迎来一位这么可爱的公主。”
“没说嫌弃啊。”羽沫笑。
“那好,晚安。”东海拍拍她,转身往外走。
羽沫却环抱着他不松手。
“害怕?我就睡在厅里沙发上,有事你喊我就行。晚安沫沫。”
“我刚刚咬到哪了?”羽沫低声问。
“什么?”东海没听清,低下头问。
羽沫环在他腰间的手慢慢环到他脖子上,松开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喉结,又抬头用湿漉漉的唇舌碰了碰,轻声问:“是这吗?碰疼了吗?”xǐυmь.℃òm
东海捏住了她手腕。
“疼。”羽沫轻叫。
“疼,就别故意捣乱。”
“怎么了?”羽沫坐起身,“只许你刚才唱歌时不停地亲我啊?”仰起头,攀住他的肩,胡乱地从他的喉结吻向他的唇。
“你再这样,你可知道后果的啊。”他小声地威胁着,轻轻地掰她的手。
“不么。”羽沫咕哝着,“我要赖上你。”
屋外静静的,已是一个琉璃白雪世界。
今冬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正下得欢天喜地。
第二天,羽沫快下班的时候,东海推门走进店里,和余敏敏先打了个招呼:“敏敏。”
余敏敏斜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喊敏敏姐。你最近可是稀客,这又是从哪钻出来了?”
“前两天去省里中医学院学按摩去了。”东海把一盒精巧的玩具放到桌上,“这套方盒的是送给你家小帅的。我给我哥家的恬恬也带了一套是圆盒的。可能里面玩具略有不同,两个孩子可以换着玩。”
余敏敏从中挑出一个会飞的机器人放到桌上,拧了拧螺丝,机器人便手脚灵活地摆动飞舞起来,敏敏觉得好玩,不禁笑道:“你怎么这么会挑东西,我儿子最喜欢这款机器人了。”
“上次俩个小家伙在一起玩,我听帅帅念叨过。”
敏敏感叹:“东海,你最细心了,连孩子的话也记得住。我家老袁还说上次肩颈不好,你给推拿了两次,舒服不少,想请你喝酒呢。酒我可都预备下了,什么时候赏光?”
东海点头:“酒还是免了,袁哥那酒量,他自己喝醉了,你还得怪我。”
余敏敏笑:“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大年初三,从你哥家被你扶回来,我家老袁就冲着窗户对着街道唱了半宿歌,说你夸他唱得好来着。”
东海敲着桌子微笑,羽沫在边上也止不住地乐。
敏敏:“你今天去你哥家吃饭吗?我今天晚上打算包些饺子,煮熟了给你们送过去,荠菜馅的,吃不吃?”
东海:“我中午刚去过,吃得也是饺子,我嫂子包的。他们倒是又喊我去吃晚饭了。”就回头问羽沫,“去吗?”
余敏敏不禁惊讶,也回头看羽沫。
羽沫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准备。”
东海笑:“去吃个饭,准备什么?”
余敏敏也笑:“呦,东海,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出门在外吗?我这一不留神,你怎么就把我们羽沫哄到手了,羽沫,我可得好好提醒提醒你……”
羽沫笑:“提醒什么?你说说看,说啊——”
东海好整以暇,把玩具重新拆装,一一码进盒子里。
敏敏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先不说,留着,瞧你再敢把我家老袁灌醉了试试?”又扭头对羽沫说,“这可都快下班了,你到底去不去他家吃饭啊?人家都亲自来请了。你若不去,我也好在这里看他个笑话。”说着捂嘴笑。
“东海,我们现在就走吧。”羽沫笑。
“哎,女大不中留啊。”敏敏用指尖点了点羽沫头,笑着低头收拾东西。
“一块走吧。你们家和东海大哥家不是邻居吗?”羽沫笑,“敏敏姐,咱们同路。”
“我可不当电灯泡,让某人不待见。”敏敏笑着说,收好了机器人礼物,“替帅帅谢谢东海叔叔了。”
“一块走吧。”
“我先去市场买点菜,你们先走吧。”
“那来家里吃饭吧,敏敏。”东海说。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就不去打挠了。哪天你俩一块来我家吃饭吧,你去东远家,来我那也顺路。”
羽沫和东海出了店门,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坚持要买些礼物带过去,“你说给你哥嫂买点什么好呢?”
东海笑:“其实他们不讲究这些,你去吃饭他们就很高兴了。没必要这么郑重。”
“这是礼貌。”羽沫说,“给小朋友买东西最好了。可你已经拿了玩具,怎么办?”
最后东海陪她在槐树街小店里挑了两盒精致的好茶叶。
羽沫心里忐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哥嫂知道我们的事吗?”
“知道一点。”
“你什么时候说的?”羽沫半信半疑,“这么唐突登门,是不是太冒昧了?要不然你再去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东海笑。
羽沫想了想,一时语塞。
“你放宽心吧,他们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何况我的沫沫还这么好。”东海拍拍她手,安慰道。
萧东远比东海大七岁,自从父母去世,他就承担起了照顾这个幼弟的责任。他还记得当年初闻噩耗,年幼的东海日夜啼哭着想妈妈的伤心情形。因为不懂,也因为没有钱,东海的眼睛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上小学时,东海经常被同学欺负,他就带着东海去学跆拳道,去练拳,东海个性坚毅,虽然常常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回家,却从不喊疼,一坚持就是几年,慢慢地越长越强壮。后来欺负东海的人确也渐渐地少了。
为了方便照顾东海,东远以高分报考了本省的大学,毕业后又说服了同窗女友许静一起回到江州城,他先在一家小公司里做平面设计,后来做到中层管理,许静在中学里教书。许静当年倒追的东远,倒也安心于小城的平淡舒缓,俩人慢慢攒钱买房付了首付,婚后五年方有了生子的计划,宝贝女儿的降生让细水长流的日子变得更加有滋有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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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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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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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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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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