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一堵牙墙。
就是类似牙齿的墙体。
不是人类的板牙形,而是野兽尖牙,上下牙间有缝隙的那种。
形成牙墙的原因。
大概是随着地下水不断流失,溶解石灰石,留下不溶的碳酸钙。
原理与北方的冰溜子类似,长的也一致,跟尖刀子般,砸下来能戳死人。
“都小心点,别碰到牙刀子,破皮掉肉都是轻的。”
老稂头冲我们招呼一声,率先跨过牙缝,随后是白菊,我,依云和秋香。
我刚跨进去,就被里边的寒气冻的直打哆嗦,跟进了冻库似的,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热气。
刚站住脚。
前边,老稂头突地拧下头灯照向地面,回头冲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心中不解,抬头望去。
只见洞顶上垂下密密麻麻的红点。
如同燃起火星的枯草般,一眼望不到头。
蝙蝠!
数万只蝙蝠!
一旦受到惊吓,场面可想而知。
我暗自咽了口口水,屏气凝神往前缓慢挪动步子。
“康哥,你真强壮。”
“这算啥,我还有更强壮的时候了。”wWW.ΧìǔΜЬ.CǒΜ
“咯咯咯........讨厌。”
在我们如履薄冰时。
身后的小四九却是背着允儿有说有笑的往牙缝里爬。
老稂头胡子都气歪了,只得用头灯照向他,拼命使眼色。
“嗐,瞧我老舅多配合,还给我打光。”
小四九嘎嘎一笑,双手在允儿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浪笑道:
“看哥的高光时刻。”
说完,这货一个蛤蟆起跳,前腿磕在牙床上,摔了个狗啃泥。
噗通一声,小四九跟允儿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
蝠群受惊,吱吱吱的声音如雷贯耳,刺的耳膜生疼。
我只听到老稂头喊了一声趴下,然后就被人扑倒在地。
紧跟着。
扇动翅膀的声音跟尖叫声混在一起,如同魔音绕梁,催魂夺命。
不知过了多久。
待声音消失,我恢复听觉,才抬起头往身后看去。
恰好迎上一双桃花眼。
居然是依云!
“你起开。”
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她。
她却是搂着我的腰不松手,“要不是我扑倒你,你早成大花脸了。”
“那我谢谢你哈,赶紧起来。”
我用脚去蹬她,她却用双腿夹住我的腿,弄的我又痒又气。
然后。
白菊走过来,一把拎将她拎起,戳着她的额头吼道:
“你再碰他,我就拧下你的头倒扣过来。”
“凭什么!”
依云睁着眸子,针锋相对。
“啪——”
白菊直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将她打翻在地,“凭这个。”
打完,白菊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有容,有容。”
我喊了她两声,刚想去追,身后就传来小四九的哭嚎声,“没了,没了,老舅,我没了,哇哇.........”
“你个二逼,没了最好。”
老稂头正在气头上,跑过去一看,脸唰的白了。
我见老稂头样子,急忙凑近过去。
只见小四九仰面翻在地上,身后压着允儿,一根腰粗的牙刀子直直的插在他裆部,把地面都戳穿了。
“卧槽,看你还骚不骚。”
我看的两腿一缩,暗自咽了口唾沫。
“你个二逼,来的时候带个把,回去剩蛋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娘交待。”
老稂头苦瓜着脸,拔出牙刀子丢开,然后蹲下身一检查,顿时就乐了。
“你个憨憨,幸亏长的小,毛都没刮到,就划了个开裆裤。”
“没,没刮到?”
听老稂头说完,小四九用手一摸,旋即笑了起来,“吓死老子了,开裆裤好,透风。”
“什么没刮到?”
允儿一脸不解。
小四九却是拉起她,怪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看了个刺激。
想起白菊,慌忙转身去找,一扭头,就被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
“卧槽,你是人是鬼。”
“古马拉,你们激怒了古马拉,报应开始了。”
那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更是划出横七竖八的血口,跟被铁丝网碾过一般,狰狞可怖。
听声音,像是秋香。
“你,你是秋香。”
就一会的功夫,她竟变成这副模样,惨到我不敢认。
“她刚才没来得及趴下,被蝙蝠咬伤了。”
老稂头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这才意识到依云说的大花脸是什么概念。
见依云在替秋香包扎伤口,我忍不住往她背后看了一眼,她那里也划开许多道口子,连衣服都烂了。
我撇过脸,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古马拉大神就要来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秋香跟跳大神似的,胡言乱语。
我皱了皱眉,“她疯了吗,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见蛇,哪有什么古马拉。”
“无知的凡人,古马拉无处不在,我亲眼见过古马拉大神,头有房子大,眼睛就能瞪死人,老拔佳就是它救回来的,古马拉.........”
“你们等死吧,死吧.......”
秋香边说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我无语的撇了撇嘴,“疯了,真疯了。”
小四九听的来火,冲过去一脚将秋香踹翻在地,然后狠狠的啐了一口,“罪有应得。”
老稂头叹了口气,转身捡起几只撞晕的蝙蝠,用银针试过后,不解道:
“就是普通的山洞狐蝠,没毒啊,估计是场面太恐怖,吓到了。”
对于秋香。
我没什么好感。
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的彩绘,一弹一跳的,很难忘。
至于她疯不疯,谁会在意。
听老稂头说没毒。
我转过身,远远的就见白菊立在水潭边,如同绝代佳人,遗世独立。
至于水潭,应该是地下水汇成的溶湖。
水面氤氲,雾气袅袅。
“有容。”
我喊了一声,急忙跑过去。
“我刚才吓到你了吧。”
白菊看着水里的倒影,面色平静。
“没有,是我的问题,我让你生气了。”
我轻笑着摇头,她刚才的样子我可是喜欢的紧,她要是不生气,我才难过了。
“其实,其实........”
白菊扭头看向我,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别说了,有容,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真知道!”
我摇了摇头,说:“当然知道。”
“背叛的感觉真的很难过,哪怕是一点点,你不会生我气吧。”
白菊撇过头,声音越说越小。
我听的莫名其妙,感觉白菊有点怪怪的,当即举手发誓,“我江永成永远不生唐有容的气。”
“你干嘛!”
白菊横了我一眼,把我手摁下去,才盯着潭面道:
“蛇是冷血动物,我很难感觉到,你自己小心点,尽量靠近我。”
“知道了。”
我心一暖,拉着她的小手,不打算再松开。
或许,这就是她说的尽量靠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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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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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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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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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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