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崩溃了,如果长时间像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撑不住的。
萧衢一直在屋中坐了三个多时辰,终究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齐阳和陈毅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将他给扶到了一旁生起火的偏房里。
齐阳和陈毅连忙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又让人给他请大夫。
而凝柔郡主这时悄悄的进了屋子里,看着贵妃榻上的桥染染,她跑过去抓住她的手。
“桥染染,我错了,我收回我咒你的那些话,你不要死好不好。”
“呜呜呜,桥染染,对不起,我不咒你了,我把我那些东西都给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桥染染在一旁看着凝柔郡主,她叹了口气,她从来就没有跟她计较过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凝柔郡主在屋中哭的不能自已,只是她也因为屋中的温度,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萧梓逸没找到她,第一时间就跑到屋子里,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凝柔郡主抓着桥染染的手哭成了一个泪人。
“凝柔,你先出去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凝柔郡主摇着头道:“不,我不走,桥染染是被我咒死的,我该怎么办,萧梓逸,我该怎么办啊。”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凝柔郡主,萧梓逸没办法伸手打晕了她。
他抱起桥染染,一脸歉意的看着贵妃榻上的桥染染道:“二嫂,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凝柔出事。”
看着萧梓逸抱着凝柔郡主,桥染染叹了口气,朝着偏房走了过去。
她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萧衢,她只觉得心中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心痛。
她走过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那怕是他感觉不到,但桥染染相信,他一定能感觉到的,他说过,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在他身边。
桥染染蹲下在床边,将头靠在他的旁边道:“阿衢,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此时的宫中。
皇帝如同老了十岁一般,他坐在龙椅上,眼眶湿润的盯着一旁桥染染送他的一个花瓶。
“刘全,是朕害了他们,是朕的错啊。”
刘全走了过去,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上,奴才想去查一些事情,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与刘全待的时间长了,自然也了解他一些,他这个时候要去查一些事情,肯定是跟桥染染有关系的。
他一把抓住刘全道:“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染染那丫头。”
刘全也不打算瞒着皇帝了,他叹了口气道:“皇上,奴才回来发现祖传的禁书不见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她拿走的,王妃她是中了离魂术,奴才也不知道她的魂魄有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如果回去了,奴才也没办法让她回来了。”
皇帝一瞬间就瘫坐在了龙椅上,他声音有些颤抖道:“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衢儿,那也是她的儿子啊,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刘全叹了口气,安慰了一会儿皇帝,又叫来了他的徒弟照顾皇帝,他回去换了一身夜行衣借着夜色出了宫。
山上。
刘全一路进到最里面,他看着正在喝酒言欢的洛君瑶和云隐。
他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狠狠地扔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洛君瑶见他来了,朝他笑了笑道:“君豪,你也来了,快来与我喝几杯。”
刘全上前,一把将桌子给掀翻了,他一脸愤怒道:“为什么,皇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洛君瑶的脸也冷了下去,她直接将手里的酒杯扔到了刘全面前,冷声道:“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就该替我报仇,我将他生下来就是让他给我报仇的,要不然他一生下来,我就会掐死他。”
刘全一脸痛心的看着他这个唯一的亲人,他走到她面前道:“皇姐,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那些仇恨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而活。”
洛君瑶眼神一凝,猛得将他推的后退了几步,她咆哮道:“放弃仇恨,你要我怎么放弃仇恨,我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本该嫁一个好夫君,相夫教子幸福的过我一辈子,我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也该快活的度过一生。”
“而你本该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如今却成了一个伺候人的太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放弃报仇?”
“他们杀了我洛家皇室上千口人,还将我中州一分为四,你如今却让我放弃报仇,呵,你真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是活菩萨吗?”
刘全看着洛君瑶他眼眶有些湿润道:“皇姐,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就算你要报仇,你也不应该利用衢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知不知道,他如今已经疯了,这难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洛君瑶冷笑一声道:“疯了才好,疯了才好,早知道杀了桥染染他就会疯,我一定会一早就杀了她。”
刘全看着洛君瑶,痛心疾首道:“皇姐,是父皇他一意孤行,一直打压陪他开疆扩土的四个将军,甚至抢人妻妾,将他们未到年纪的女儿召进宫侍寝,若是你,你难道不会反吗?况且,中州气数已尽,一分为四早就是定局,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他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洛君瑶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声音冰冷道:“洛君豪,你如今真的成了他萧家的一条狗了,既然说父皇该死,若不是顾及到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我一定会杀了你。”
刘全眼中全是失望,他伸出手道:“罢了,我与你也说不通,你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洛君瑶看着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会给你去救桥染染。”
刘全看着她,扯下了脖子上佩戴的玉佩道:“皇姐,若是你不给我,我便以命换命,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的。”
洛君瑶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她看着他手中的护心玉,咬了咬牙,从怀里拿出了那本禁书扔了过去。
刘全接过,他淡淡看了一眼洛君瑶,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他的皇姐已经魔怔了。
见他走了,云隐皱了皱眉道:“你就不怕他真的把桥染染救活吗?”
洛君瑶冷笑一声道:“桥染染只是一楼孤魂,那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就算他真的以命换命也换不回来的。”
云隐点了点头,与她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别院。
云破月在院中练着功,他的护卫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
云破月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这副表情?媳妇儿跟人跑了?”
护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少主,桥染染死了。”
云破月一愣,随后猛得吐了一口血,整个人捂着胸口半跪在了地上。
灯梦连忙走了过,给他运气。
“少主,若是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
云破月也跟着运气,很快他又吐了口血,但他感觉好了许多。
他起身头也没有回的往外走,他要去救桥染染,他知道桥染染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
“你想去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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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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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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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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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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