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柔郡主连忙追上去道:“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要跟表哥和离啊。”
桥染染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是会一些医术,但我只能治病,治不了他的心。”
凝柔郡主不说话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萧衢,想劝吧,也不知道说什么。
而萧衢单手捂着胸口,一句话也没有说,与她们一起往府外走。
除了齐阳,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秦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在了最后面。
就在他们走到桥上的时候,秦茹咬了咬牙,左脚拌拌住右脚,整个人朝着荷花池就载了下去。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齐阳已经跟着跳了下去。
听到动静的桥染染和萧衢同时看向了荷花池中,被齐阳抱着,已经晕过去的秦茹。
陈毅也是皱了皱眉,直到齐阳抱着秦茹走了上来,他才道:“想来秦姑娘被吓到了,外加你和王妃身上都有伤,要不过几日你们再进宫吧。”
桥染染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的看着萧衢。
萧衢避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萧衢借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为由,带着陈毅去了书房,临走的时候还麻烦齐阳把秦茹送回院子,让太医替她看看。
萧衢加快了往书房的脚步,刚刚那句带秦茹进宫求赐婚的话,他一说出来就后悔了。
他现在一看到桥染染就觉得心痛无比,他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早,他却又开始厌恶桥染染了。
而桥染染看着往书房走的萧衢,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带着凝柔郡主往北院走。
到了北院,桥染染第一时间吩咐秋月去煮鸡蛋,看着凝柔郡主那双红肿的眼睛。
桥染染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萧梓逸来找你了吧。”
凝柔郡主眼里闪过了一抹慌乱,她连连摇头道:“没有,我眼睛肿是因为给你哭丧哭的。”
“………我特么谢谢您嘞,还没死就给我哭丧,有你这样的姐妹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凝柔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桥染染实在是忍不住,朝着她的脑袋就给了一下:“你哭的时候把小脑哭出来了吧,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凝柔郡主揉着头,一脸郁闷的看着她:“我要是哪天成傻子了,就是让你给打的。”
桥染染白了她一眼,拿过秋月剥好的鸡蛋替她轻轻揉着眼睛。
凝柔郡主见她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表哥和离,成全他跟那个妖艳贱货吗,其实昨天晚上在我看来表哥还是很在乎你的。”
桥染染神秘地笑了笑道:“鱼当然是要慢慢钓了,哪有一咬钩就拉线的道理啊。”
“钓鱼?”凝柔郡主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道:“我在跟你说你和表哥的事情呢,你怎么跟我扯到钓鱼的事情了啊。”
桥染染笑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不过也正常。”
她说完又接着道:“再说了,那个秦茹的心上人又不是你表哥,要不然她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弄到荷花池里呢。”xǐυmь.℃òm
凝柔郡主眼里的疑惑更深了,她还想问什么,桥染染直接打断她道:“哎呀,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儿了,说说你和萧梓逸又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凝柔郡主叹了口气,趴桌子上道:“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父王的事情,他母妃用自尽来威胁他,如果他娶了我,第二天就得给他母妃带孝。”
看着凝柔郡主无奈的样子,桥染染拍了拍她的手道:“凝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尽自己所有的力去争取,成与不成,都看天意。”
凝柔郡主看着桥染染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去争取吗?”
桥染染点了点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毕竟在我看来,做错事的是你父亲,并不是你,你也没必要替你父亲承担过错。”
她说完,看着她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凝柔郡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不是很懂,但是也懂了一些,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呢。”
“我父王犯的是造反的罪,按理应该灭九族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罪。”
桥染染有些头疼的扶额道:“因为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他做什么关你屁事儿。”
见她还想问,桥染染连忙打住道:“停,别在继续这个话题了,你要是放不下他,你就去跟他一起尽力。”
“况且他母妃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你们就把她熬死了,或者她突发疾病死了,那你们就更轻松了。”
………………
书房,萧衢拿着手中的兵书,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目光一直看向门外。
见蓝雨进来了,他故作咳嗽一声道:“怎么了?”
蓝雨朝他行了一礼,又朝陈毅行了一礼,才道:“王爷,秦姑娘已经没事儿了,太医说她需要休息几日。”
萧衢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道:“嗯,还有别的事儿吗。”
蓝雨一脸疑惑的看自家王爷,他这是怎么了,主动问有没有事儿?
看着萧衢一脸别扭的样子,陈毅强忍着笑意道:“蓝雨啊,你家王妃如今在做什么呢。”
蓝雨想也没想道:“回世子,王妃拉着青风和玄一他们一起在院中喝酒呢,说是庆祝……王妃快要脱离苦海了。”
他说着,眼里还划闪过一抹失落,早知道他就去给王妃当护卫,多轻松啊,还能天天喝酒。
他家王爷这万年死人脸,怎么能跟王妃比呢,想着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陈毅看着脸色有些变化的萧衢,他只是笑着替他处理这一些事情,他怎么觉得这个时候争风吃醋的萧衢有点小孩子的样子。
一直到了傍晚,陈毅又问了一遍,蓝雨说他们还在喝,甚至都有些醉了。
萧衢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就走了出去,陈毅也乐得看好戏,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了上去。
他们到了北院,发现院门还是关着的,院中还传出了桥染染的笑声。
“姑奶奶终于要脱离苦海了,你们放心,等姑奶奶我赚钱了,就把你们通通买回去,要是你们不介意啊,都可以当我的小白脸儿,我养着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多谢王妃!”
“属下等愿意追随王妃!”
青风更是道了一句:“王妃,您走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带上属下啊!”
“好,哈哈哈哈哈哈!”
萧衢终究还是忍不住亲自去敲门,而来开门的却是桥染染。
桥染染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萧衢。
随后——“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凝柔郡主问了一句:“谁啊?”
桥染染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声音却是淡淡道:
“没事儿,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咱们接着喝!”
萧衢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冷声道:“青风,给本王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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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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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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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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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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