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许轻柔,再想到她刚刚满心欢喜的想跟自己说他们有孩子了。
可是,他最后却硬生生将他自己的孩子给踢没了。
太子紧紧抓许轻柔的手,这一刻他眼里全是愧疚与无助,他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他没办法接受许轻柔曾经陪萧衢度过那几年。
即使后来他母后当上了皇后,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太子。
即使他娶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一想到她曾经是属于萧衢的。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在孩童的时候相处了几年,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但是他依旧厌恶。
看着久久没有醒来的许轻柔,太子冷声道:“卓云,你去把云破月叫过来,就说孤有事情要他去办。”
屋外的卓云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城外,那座别院中。
几个女子将男子围在中间,倒酒的倒酒,给他喂葡萄的喂葡萄。
这时,卓云落在了院子里,男子挥手让女子都退到一旁,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卓待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卓云给他行了一个礼,道:“云少主,我家殿下让我来请您过去。”
云破了拿起桌上酒杯,一口将酒给饮尽,有些意犹未尽道:“你家殿下该不会是还想让我去镇南王府抢虎符,我可先说啊,要是去抢虎符我可不去,我这被那只小狐狸伤到的地方还没有好呢。”
卓云摇了摇头道:“云少主误会了,我家殿下是想让您去给太子妃瞧瞧,太子妃她……小产了。”
云破月猛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脸八卦道:“怎么回事?”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他装作老成的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许久才道:“她该不会是被太子给打小产的吧。”
卓云并没有回答,但是云破月却从他眼里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真为许轻柔那个小美人儿不值得,明明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性格也是温婉可人,习得一身好武艺。”
“什么都好,偏偏那双美人眼没有长好,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太子那么一个喜欢打女人的人,真是不幸啊。”
云破月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卓云,只是淡淡摇了摇头道:“走吧,谁让那几个老头让我来帮助太子呢,要不是我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我早跑了,还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话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卓云也紧跟而上。
镇南王府。
萧衢的情况又开始变得好跟最初一样了,桥染染没办法只好给他用了十香软筋散。ωωω.χΙυΜЬ.Cǒm
但他的情况还是不好,额头到脖子,甚至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整个人双眼红得如同快要滴出血一般,那夕阳的光从窗户边照进来,照到他身上,看起来极其的恐怖。
齐阳有些看不下去,道:“青风,你去重新给你家王爷放一碗血过来,再这样下去他会爆体而亡的。”
他话音刚落,桥染染的手中就出现了无数根银针。
齐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冷着脸道:“桥染染,你是真的想让他死吗?”
桥染染只是扭过头冷冷的看着他,就在这时,门口跑进来了一个身影。
众人一看,发现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刘全。
还不等众人问话,他就将一个酒坛端过来道:“给王爷喝下吧。”
青风一看,连忙去接,谁知桥染染却快他一步接过那酒坛。
那里面装的不是酒,反而是加了东西的血。
桥染染眼神一凝,将那酒坛就扔出了门外,那酒坛被摔的四分五裂。
刘全脸色一变,但他看着桥染染并没有说话,这个人是他选的,唯一一个能改变镇南王命运的人。
“桥染染,你真的是疯子。”齐阳若不是顾虑她手中的银针,早就将她给打晕扔出去了。
刘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王妃,您这是何意,那药能帮王爷缓解痛苦。”
桥染染眼神如刀,声音刺骨道:“他萧衢是人,不是喝人血的牲口,你们已经折磨他这么多年了,真的要将他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食人血的怪物吗?”
刘全眼里出现了一抹桥染染看不懂的喜色,果然,果然这位王妃知道王爷的事情,想必她一定有办法。
桥染染懒得在跟他们废话,本来被十香软筋散控制的萧衢,许是闻到了院外传来加了东西的血腥味,整个人又变的狂燥起来。
她走到床边给他扎了一针,随后面无表情道:“趁我还没有发火,赶紧滚。”
刘全愣了一下,才发现是对他说的,他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桥染染却在这时又道了一句:“帮我带一句话给你家皇帝,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养成食人血的傀儡,他真是枉为人父,更不配为一国之君!”
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桥染染,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就不怕皇上一个发怒,将她给斩了吗?
“王妃,你误会了,这件事情其实………。”刘全话还没有说完,桥染染手中的无数根银针已经朝着他射脸过去。
好在他的身手也不差,他整个人腾空跃起,躲开了那些银针,稳稳落在了院子里。
而那些银针,全都刺入了门中。
众人都在惊讶刘全一个太监居然会武,而刘全却在惊讶桥染染用暗器的熟练。
桥染染没有再去管他们任何人,她坐在床边替萧衢擦着额头上的汗。
时不时往他身上扎一针,萧衢情况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越来越严重。
桥染染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有饮血的习惯,突然断了,他就如同那些瘾君子的毒瘾犯了一般甚至比那更痛苦。
因为他体内被人从娘胎里就下了傀儡蛊,从他娘怀着他的时候就每天饮血,再加上他们总是说的那几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养成了如今他这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饮血的习惯。
夜深人静时。
齐阳他们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桥染染看着床上的萧衢,替他整理了一下额间因为冷汗贴在额头的发丝。
她声音极轻,极其温柔道:“萧衢,我不想跟你下地狱,我要把你从地狱拉回来,我们一起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过了许久,她又说了一句:“如果真的没办法把你拉回来的话,那我就陪你下地狱吧,即使是十八层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动作极轻,桥染染并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小王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想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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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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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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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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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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