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树梢飘动的声音,显然与风吹过的规律不一样。
“阿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声音温柔平淡,一抹白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师父?”温安宁的眼眸闪烁着不明的东西,但显然不是惊喜,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几年她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一副温厚老实的长相,可是她却看见过他如何对待那些背叛之人的,他们生不如死的被折磨,那是她第一次产生逃离的念头。
她不想被他束缚住,所以这几年他接到的单子,她也只能说挑选那些坏事做尽的人,如果她一个单子都不接,估计她也就是那些人的下场了。
“阿宁怎么身体发抖?”听着是在关心她,实则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
“这风吹的太凉了而已,师父这次出山可是有什么事?”
她让阿源暗地里查过,对于师父这个人竟然是世上查无此人,查不到他的任何过去,犹如一张白纸一般。
“没什么,想着许久没见你了,听阿源说你任务失败了?”
她知道并不一定是阿源说的,师父一定是掌握着她的动向,可是他到底怎么知道的呢?
她无数次在心头的疑问,这里没有监控设备,她也多次反追踪,却从未发现有人跟踪她,他是如何掌握自己的一言一行的呢。Χiυmъ.cοΜ
“是”
“听闻今天皇帝赐婚给你了?大喜之日是个好机会”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温安宁却心中一震,他这是打算让她继续任务吗?
一般任务失败,除非再有雇主下单,不然这单子也就到处为止断然没有继续上次的单子的道理。
“可是,师父,我调查了,魏宸安虽然手段狠辣,可是他惩罚的人也都是该杀之人,”
温安宁不愿再继续这单子,以前的单子他从来没有插过手,这也是第一次干预她接的单子。
“哈哈,阿宁这是护着了?天凉了,回去吧”
虽然面上笑,可是温安宁知道他内心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太擅长伪装自己的情绪。
温安宁不知他是何意,但是也不想继续与他多说下去,恭敬的行礼回了自己的帐篷。
“主上,”身旁又出现一黑衣男子,黑色的布遮住了样貌,只能看见眼角处的伤疤。
“我培养她,自然是为了能为我所用,她的确有天分,可是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消失”
“主上,那我”
“轮不到你行动!”白衣男子眼神轻轻瞟一眼,黑衣男慌乱的跪在地上。
这个女子的确很有趣,从他第一次见她不知道为何就被她吸引了。
那时她就在河边哭泣,说着什么想回家,他也不知为何就上了前,询问她。
她说她不喜欢这里,想回属于她的地方,他很好奇,什么是属于她的地方?
第二次见她,她在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那个小小的黑色包块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让他心头一震,这个人,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他收她为徒,传授他的毒术医术,毒医本就是相通,她很聪明,他没有看错人,仅仅几年,她的能力在他众多弟子中成为佼佼者。
白衣男子看着帐篷暗了下来,与黑衣男子消失在这黑夜之中,只留下一片残叶。
“呵,南宁?温安宁?”魏宸安抚摸着那块手帕,只在角落绣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仔细闻,还有一抹栀子花香。
她到底是个怎么的人?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上次的帐以后慢慢算,魏宸安抚摸着自己的伤口,看着魏宸安脸上的笑意,阿杜阿腾只觉得有些诡异,他们王爷的笑最近是越来越多了。
“我的老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秋猎结束,一回府上温丞相直接将温婷婷丢进柳姨娘的院子里,柳姨娘不知道温婷婷做了什么事,立马护住温婷婷。
“温郎,你”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从今天起禁足芜轩院不得踏出院门一步,直至太子迎你入府!”
温丞相说完就拂袖而去,毕竟皇帝已经定下了这桩婚事,也算全了他的脸面。
“太子?怎么回事?”柳姨娘也是一脸懵,自己女儿说的不是看上了那个安南王吗?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进了太子的帐篷,将太子认成了王爷”温婷婷摇着头,对那晚的事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也算好事,太子地位可是这安南王比不上的,婷婷,你要牢牢抓住太子,忘了这安南王,”柳姨娘立马转了风向,能攀上太子这高枝,那是她身为一个庶女不敢奢求的。
本来她的父亲替她看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寒门子弟,今年的探花,可是等到他事业有成得等到她熬白了了头发吗?
她不愿意过那种贫寒日子,所以她才低头求了温安宁,让她带着自己去秋猎,原本想凭自己的样貌,俘获安南王的芳心,没承想这误打误撞进了太子的帐篷。
安南王貌比潘安,世人皆知,太子虽然也不差,可是比起来安南王,还是有些距离的。
“儿啊,你得想明白,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就得安分守己,赶明儿你就是皇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柳姨娘对自己太没有自知之明,真的以为掌了几年家,自己就是正妻了。
“娘!我是庶女,怎么可能做太子妃!只是个侧妃”温婷婷倒是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嘲讽的看着柳姨娘,就因为她是姨娘,所以她才不能嫁入好人家做正妻,太子侧妃也是她爹的面子上才给的。
“那,你,”柳姨娘一时愣住,然后又反应过来“侧妃怎么了,现在太子还没有娶正妃,你将太子握在手里,整个太子府还不是你的?”
“真的?”温婷婷眼中升起希望,好像嫁给太子也没有那么糟。
“你看你爹,还不是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那周蒽,再是什么将军府的小姐,她放不下身段,你爹还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柳姨娘将温婷婷拉起来,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婷婷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太子侧妃,那也压的过温安宁了,以后看她在自己面前如何猖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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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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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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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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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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